第二十六章 被困

2023-10-28 04:12:06 作者: 弋瀾沁竹
  「唉,果然不愧是公子,早已料到姑娘定然聽不進奴婢之言,姑娘且慢」,說到這裡,似有些好笑,又有些敬佩,婢女把桃夭撫回床上安頓好,「公子早已對奴婢說,若姑娘肯好好喝藥,便將姑娘心中惦念之事告知」,說罷定定看向桃夭。

  聽聞此言,桃夭頓了一頓。

  考慮了一番自己現今的狀況,身體尚未恢復,況且當日那黑衣男子既能於混戰之中救得自己,法力自然也不容小覷,自己現在與他們來說,正是應了那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所以這婢女實在是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不若就聽一聽怎麼說。

  桃夭端起桌子上的桃夭一飲而盡,頗有些壯士斷腕之感。喝完之後直直看向婢女。

  婢女或許是驚詫於桃夭的乾淨利落,直至被桃夭盯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姑娘既喝完了藥,奴婢便把昨日您與公子一同離開之後的情況告知」。

  見桃夭實在著急,也不再多話,直入正題,「你們離開之後,暮凝筱便囚禁了安喬,然後親自帶著鳳灼華離開」。

  言簡意賅,桃夭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思及當時的情形,自己離開,暮凝筱想要殺人滅口便再也做不成,若是真殺了安喬,自己與師兄一說,暮凝筱自己也定然得不了好處,不若囚禁,待看看自己能否在真正逃脫,還能留一絲轉圜的餘地。

  桃夭心中想的清楚,又放了一些心下來。

  現今之計只有自己早日恢復,敲鑼打鼓大肆宣揚回歸山門,才能讓暮凝筱絕了殺人滅口之心。只是不知徒兒現在如何了,想到暮凝筱對徒兒那赤裸裸的占有之心,頗有些擔心。

  這片刻時間婢女看到桃夭入了神也就沒做打擾,自行離開了。

  此番思索,桃夭深覺時間緊迫,立時便打坐起來。

  再一次醒來是被之前的婢女喚醒的,只見她依舊端著上次的托盤,而托盤上正是如先前一般冒著熱氣的藥,桃夭不欲與她糾纏,況且這藥似乎對自己也無甚影響,而且之前的傷勢也恢復了些許,不待婢女說話,直直端起來一飲而盡,好苦,桃夭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般苦?」

  「姑娘上次喝藥時心中惦念著其他事情嘴不對心,而此次卻是為喝藥而喝,自然能覺出其中真正滋味」,婢女笑了笑答道。

  桃夭只能暗暗嘆道,良藥苦口,這藥既苦成這般,想來確然是良藥。

  揮退了婢女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凝神修煉。

  一連數日,婢女每日都按時按點的送來那苦的嚇人的良藥,剩下的時間桃夭都凝神修煉,以期能夠早日恢復回到邀月宮。

  只是這一日終於還是沒等到。

  待到第十日時婢女已經不來送藥了,而她的離去就像她來的那般突然,桃夭尋遍莊子都再沒找到一個人,遑論那個婢女。

  而這十日桃夭日日不輟的努力修煉竟然只恢復了不到一成功力。誠然上次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大戰了一場,耗神耗力又受了好些傷,但自己好歹是個上仙,按自己現今的努力程度來看至少也應該恢復個五六成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桃夭終於決定停下來好好思索一番到底是自己功法運行的不對還是這莊子有蹊蹺。

  思來想去確然只有那每日不落的湯藥比較可疑,但是那碗藥喝了卻是有助於傷口恢復,只是幾日,自己身上那些本來猙獰可怖的傷口便恢復了七七八八,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桃夭便想到了那個每日前來送藥的婢女,只是現今尋了一番人影都沒見到。

  桃夭心中更加肯定這莊子必有古怪,為今之計還是先離開此地為上,雖然仙力只恢復了一成,但作為一個上仙,比之凡夫俗子本就強上很多,遑論自己還有一成功力,打不過逃跑還是可以的。

  桃夭打定主意離開莊子,便也就沒再耽擱。立時收拾了包袱,作為一代仙人,自然是不需要包袱的,而這包袱也不過就是一個偽裝。

  沿著小逕行至門前,桃夭再次回頭看了看這個莊子,不管怎麼樣,這個莊子的主人還是救了自己的,既然如此這個恩情自己定然會記在心上,想了想還是取了一枚留音符告知他若日後有事可與邀月宮找桃花仙子,之後便使了一個法術將這枚符送至屋內的桌子上。

  做好這一切,桃夭自覺不能再耽擱了,卻是該走了。

  只是待桃夭打開門走了出去卻是詫異了,門外的景致竟與門內的景致一般無二,仿若這門就不是門而是一面鏡子,桃夭詫異過後便是極度的不相信。

  甩了包袱狠狠的衝進門外的院子裡,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誓要找出一絲不一樣來。

  只是結果卻不如意,直至走到自己剛剛放過留音符的屋子,那桌子上端端正正放著的正是自己所有,而其中的話也是一般無二。

  桃夭神情有些懨懨,可是仍舊不死心,既然這地上走不通了,那就走天上吧,雖然自己那一成仙力用來駕雲有些勉強,卻也不能在此地困死吧。

  桃夭振了振精神,行至院中,選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方,仙力就為,然後確實是飛起來了,只是離地不過五丈高「砰」的一下撞到了一個屏障似的東西直挺挺的掉了下來。

  幸得還有幾分仙力維持,不至於跌得個狗啃泥。

  調整好狀態,換了個地方,桃夭再次發動仙力,依然飛不過五丈便會被一個屏障擋下來。

  如此幾番下來,桃夭不過恢復了一成的仙力也將告罄,桃夭卻是不得不死心。

  懶得再回原來的院子,直接尋了同原本屋子一樣的那間,走了進去,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

  現今的形勢清楚的呈現在腦海中,真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己竟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只能被軟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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