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清玄紫雷天師
2023-10-28 03:59:05 作者: 筆中畫霧
此祖庭傳承悠遠,不知是何年代,不知是何時期,像從開世以來便就在那處。
道家祖庭,山有七十二座,座座除去主山外,旁支山都綿延百里,青山綠水,險峰峻峭。靈氣盎然,仙韻縹緲。每一座山峰氣象皆是不同,與其峰主有關,修道之人,大多主脈是正法,故此氣象也就有所差異。
有專門煉丹的丹閣、煉鐵的器閣,養殖靈物的靈山,其形之多,千變萬化。修習的功法自然也是五花八門,道教如今以出天師位三百二十六,每一位稱得上天師的,基本都是創有所獨特的功法,現今要說道家最津津樂道之人,便是朱紫貴人紫雷天師。
是近千年來最有望進入祖庭立牌之人。
是主山擺明第七的弟子,往上還有六位師兄姐,除去大師兄外,剩下的天分都不及紫雷天師,但不代表實力弱於小師弟。
其他諸脈各有所長,不管是出世也好還是入世也好,所追尋的不過是一份天地間的淨土而已。
今天一大早,紫色天師便在池塘邊釣魚,釣而不食,這一處是荷蓮之地,荷花異象頻出,有些淬浴這火氣,有些淬浴著劍氣。池塘一望無際,不際天頭,水天一線,主山之大可敵一州!
除卻七十二座山峰,後山更是氣象非凡,其是道家先賢埋骨之地,亦是靈獸飛鳥棲息之所。最高最大的那座便是那老道立身之地。其餘山峰氣象雖大,也低了半頭。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高山之下略微有幾座氣象不顯之小山,各有廟所,廟所意在鎮壓,將氣象散於天地。祠廟古老,所建之木不知為何,透著亘古不滅之氣息。
紫雷天師嘴裡叼著草絮,手裡持著竹杆,一身道服,上有雷霆紫氣圖案,頭上沒頂道觀,按理來說道觀蓮瓣越多,其修為越高,擱到主山這一個個都不帶,除卻大師兄外。
今個心情大好,師傅和師兄姐們常年都不在道觀,只留下自己在此守山,守了有些年頭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憋屈死了,但今個的小道童說:「下山去打聽師傅何時歸山時,聽見一條不同尋常的小道消息,說是小師姐又去會情郎了。」
紫雷天師最怕的就是小師姐了,修道為成的時候沒少挨小師姐的打,奈何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情路坎坷呀!人家沒瞧上,說是會情郎,指不定人情郎早以緋腹:「呀!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厚顏無恥!明明已經拒絕了,這咋還死纏爛打上了?」
一想到這,那滿腹的埋怨就消退許多。故此今個來釣個魚慶祝一下。這池塘里的蓮花是師傅種下的,說是天下的最有靈性的蓮,就是天上也比不得這。那蓮池裡的水,乃是靈氣匯聚而成,修士碰一滴可增長修為數十年。
本來開開心心釣著魚的紫雷天師,突然間發現池中最耀眼的兩朵金蓮開始慢慢的枯竭凋零!
這給紫雷天師一張劍眉皓月眼的小白臉直接嚇的花容失色,沒錯是花容失色!
這紫雷天師呀!出門在外都是一張老頭鬍鬚,回到宗門便是這樣。不用隱藏了。出門在外還是低調點的好。當然還是因為小師姐,犯了錯哪不打,就盯到臉打,給紫雷天師打出陰影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露出本尊的。小師姐雖絕代冠華,傾國傾城,號稱天下道顏首,誰不見了都得失神片刻?就是如此氣性大的很,整得紫雷天天換臉才能過活。
給師尊也說過了,師尊總說:「小雷雷呀!反正已經很俊了,打一打就更俊了,別搞得外人說閒話。說咱修道的咋搞得更煙花之地的面首一樣?」小師姐還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沒錯,又不是女孩子,長這樣做啥?真該打!」
師尊:「打得時候也輕點,畢竟還是小師弟,出血就行,破相就不好了。」
這.紫雷天師覺得師傅是嫉妒自己的容貌,小師姐肯定是不准自己超過她!
這相貌爹媽生的,跟我紫雷有什麼關係!
花容失色的紫雷天師趕緊漂浮到金蓮跟前,嘴裡喊道:「完了,完了,完蛋了!」開始施法想要穩住金蓮凋零的速度,但依舊是連都攔不住!雙手插進束好的頭髮里,猛然抓弄兩下道:「沒救了,沒救了!」
這可是師尊沒事磕蓮子的金蓮呀!其他蓮子師傅看不上,就愛磕這玩意,自打紫雷上山以來,這裡本有是多朵,現在僅存的兩朵還凋了?
給紫雷天師急得上岸後在院裡大跑!
現在主山就自己一個守門,沒別人,這金蓮給凋了,師尊不得說自己嘴饞給偷吃了呀!紫雷下意識的摸了摸屁股,打了個冷顫,搖了搖頭。趕緊跑回住處,收拾了一番,小竹竿一挑,就準備開溜!
路過池塘的時候,紫雷嘴裡還念叨:「罪過,罪過。」
一路出了庭門,其間路上遇見幾個小師侄,小師侄行過禮道:「師伯好!」小師侄頭還沒抬起來,就不見紫雷天師的身影了。小師侄也納悶,這師伯怪的很!一個個小師侄點著頭贊同離開了。
此處下山的台階從山上蔓延到山下,紫雷一路狂奔,因這裡是道家祖庭是不可施法飛行。不然早就離開此地了。
濱海城的城門口,長胡老道搭著懷月日的肩拍了拍道:「行了走吧!」
「按分鐘收費!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自個心裡清楚就行」懷月日眯著眼說道,緩緩離開。
長胡老道:「你沒摟我肩?」
隔著一段距離,懷月日搖了搖手:「那能一樣嗎?你都七老八十了,我還年輕著呢,手感比你好太多!」
長胡老道:.
等懷月日回到馬車邊,只剩下一輛馬車了,其餘的都變空了。小丫已經在馬車上等候多時,懷月日跟茗容和懷海天拜完別,看著李冰清說了幾句話,就上了馬車。
小丫駕車,學過的,一般人訓馬的技術可能還沒小丫使的好。
便隨著車馬鼓輪聲漸行漸遠。
茗容這才沒崩住,淚水流了下來,沒有聲音,懷海天這才過來摟住茗容輕聲安慰。
城樓上的林從諫望著馬車嘴裡念道:「望平安!」手裡的摺扇一搖,轉身離開。
這馬車是懷府專用,只不過抹去了一些痕跡。臨走前,懷海天已經把戒指的使用方法告知懷月日了,懷月日最後說道:「好好照顧娘吧!」懷海天拍了拍兒子的肩。
坐在馬車上,望著前面駕車的小丫說到:「從今個開始,我就叫你大名『許臨水』了,你叫我二公子就行,我的名字不好念。」這一刻一向自呼「本少」「老子」的懷月日改了稱呼。
許臨水在前面點點頭:「好,二公子!」許臨水心裡開心極了,這本名不說都快忘了。
馬車的速度不快,按腳力離濱海城附近的城池「鹽城」還要起碼三四天的路程,其間走官道的話是有驛站的,要是走偏僻的小徑,速度可以加快,但是不安全,官道附近有稀稀疏疏的村落。
許臨水覺得走官道安全一點,便走的是官道。
懷月日可就甩手掌柜了,都依許臨水。想要到煜洲按照這速度起碼也得十多年。當然拉,那是按照這最平凡的腳力來算,估摸著路過鹽城之後,再到濱海州的有短地傳送陣的城池,這樣就可到臨近的萍州,過了萍州會路過濱海天洲的其他各州在繞過萬里青山,一路西北向上就可進入潭洲,其間還有幾個大洲要走,走出一個小州都要些時日,路漫漫其修遠兮!
反正臨走之前,茗容塞了不少的靈票,出門在外靈票最重要,不然就無法做跨小州的傳送陣。那種跨大洲的傳送陣三千州南北東西各一座,極東的那處傳送陣然濱海離那一洲太遠,也不想出海。
因為懷月日打小暈船!一身的壞毛病啥都攤得上!
這馬車四平八穩,許臨水駕車挑的都是好路,就是怕顛簸,給懷月日顛吐嘍!
懷月日上前在許臨水後面是想學一學怎麼樣駕馬車,才從許臨水接過韁繩,馬車就開始東晃西晃,可能韁繩勒得近了。示意許臨水向前移移,這才移開,懷月日手裡的韁繩就開始拍打!
那速度一下就上來了,得虧懷月日在後面撐著,不然許臨水非得磕到頭!
『哈哈哈!』懷月日道:「臨水這樣才對,你那樣太慢了!」許臨水後背緊貼著懷月日的胸膛。許臨水臉色有點不自然,帶著點點緋紅,細聲的說道:「二公子,這樣馬跑不了多久的!」
「哦?是嗎?那行吧,就跑一會!一會就恢復原來速度!」這是懷月日第一次駕馬,興奮的很!在家裡都不讓去碰馬,那老小子煩死了!出門了,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李冰清隨著茗容夫婦回去之後,回到懷月日的院落,李冰清還是住在這的,畢竟被茗容給當兒媳養了!
回到房內,拿出錦囊,內有信,信寫到:「此時在看信吧?咱們的交易就做到這了,當然你要繼續呆在懷府我沒啥意見,能幫助你修煉,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反正懷府沒人想去走那條路,東西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拿出來給值得修煉的人用!」看到這裡,李冰清心底一點酸,單單的就是生意?值得修煉?
嘴裡莫名說到:「是的呀!本就是交易,我幫你,你還我自由!」可是自己這在懷府的日子沒做什麼吧?
信內:「要走的話,很簡單,濱海城的路線熟吧?帶你一一逛過的,出懷府找許婆婆幫忙,怕你給什麼閒雜人等發現了。出了懷府去找林兄,還有走時給我娘寫封信,就說『你很是想念你的夫君,也想去陪他。』其中言論越是親膩越好,不然你過不了我娘那關。對了,以後各自安好!」
李冰清看到這有點失神。雖短短數月不到的時間,可是懷月日這個人已經有了深刻的記憶了!不管是在床上的依琦也好,酒樓、大街小巷、這些的那些的,一些很小的瑣事都一件件的記在心底。
在山上的時候,一心修煉,那時總覺得山下的情情愛愛都是虛幻,原來師尊說的情劫是這樣的,讓人心底不受控制的去想去念!元嬰的情劫如此難過?要人一條命呀!
李冰清之所以停留在元嬰境巔峰如此久,就是前面一路修行太過容易了,到了元嬰的關卡,那必是要經歷前所未有的情劫。這情劫在任何境界都可過,隨個人心性,有些剛上山修煉的,因渡過情劫,到了元嬰反而沒啥障礙。甚至有些人一輩子都不用著急經歷情劫,知道最後證道也有可能,萬事皆講個緣分,緣分來了,哪怕是孽緣也得熬過去,不然生死道消是小,瘋魔一輩子才可怕!
「你一句各自安好就掩蓋過去了?我不同意!」李冰清細細的念道。
手裡的信封捏的緊緊的,直到手指余紅才緩緩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