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出谷的方法

  莫清塵暗暗抽動嘴角，羅玉成卻雲淡風輕的把翠色玉簡收入了懷中，出聲道：「多謝前輩厚賜。」

  男子淡淡一笑：「現在本君把出谷之法以及有關古傳送陣的一些訊息講給你們聽，你們坐下，仔細聽好。」

  莫清塵與羅玉成一齊盤腿坐了下來。

  只聽男子說道：「你們來到這絕靈谷，想必是掉入了聖湖中吧？」

  莫清塵二人齊齊點頭。

  「那聖湖，是本君坐化前特意囑咐谷中居民好好保護之地，想來你們落入聖湖，沒少吃苦頭吧？」男子溫和笑道。

  莫清塵二人相視一眼，無奈苦笑。

  男子繼續說道：「本君在這絕靈谷一困近千年卻尋不到出谷之路，只有谷中最西邊是一處光滑料峭的絕壁，若說唯一的出路，恐怕就在這裡。只可惜在這谷中任何修士都不能使用術法，哪怕本君已是元嬰修士身體能夠憑空飛行，卻離不開天地靈氣的支持。每次瞭望絕壁，只有望洋興嘆而已。也許是命運弄人，就在本君壽元將盡的那一年，卻在聖湖底部的一條石頭縫中發現了一株飛仙草！」

  「飛仙草？」莫清塵驚呼出聲，她自幼鑽研煉丹之道，對這些靈藥靈草了解比尋常修士要多得多。

  男子向莫清塵望來：「小友也知道飛仙草？」

  莫清塵含笑點頭：「飛仙草極為罕見，可以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一種靈草，不，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仙草也不為過。晚輩在一個玉簡上偶然看到過有關飛仙草的一段描述，說飛仙草的種子五百年才會破土而出，在百年之內長大結出飛仙果。尋常人若是僥倖吃了飛仙果，就會變得身輕如燕，飄飄欲飛，而經過修煉的修士若是吃下飛仙果，那就能憑空飛行，提前感受元嬰修士的手段神通。」

  「小友對飛仙草這樣罕見的靈草功效用途都能一一道來，卻是難得了，想來小友對煉丹之道頗為精通吧？」男子說著瞥了羅玉成一眼，心道這二位小輩倒是珠聯璧合的一對璧人，在同輩中定然是箇中翹楚，就如當年的他和寧兒……想到此處卻又覺得心中戚然。

  莫清塵謙遜的道：「前輩過獎了，晚輩只是築基修士，哪談得上精通煉丹之術，不過是自幼對這些感興趣罷了。」

  男子不置可否，繼續道：「二位小友應該都知道元嬰修士能憑空飛行吧？」

  莫清塵二人點頭，這也是他們艷羨的神通之一。

  「元嬰修士憑空飛行，借力有二，一是自身靈力，二是天地間的靈氣，這也是本君在絕靈谷難以脫身的原因。而飛仙果卻不同，吃下飛仙果的修士是身體本身變得輕盈無比，哪怕沒有靈力的支撐，頂多是飛行速度受限制，卻無礙憑空飛行。當年本君無意間發現這飛仙草驚喜莫名，可惜所結的飛仙果還沒有成熟，以本君的身體卻是等不得了。」男子說到這裡有些悵然。

  莫清塵二人默默無語，沒有接話，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像他們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似的。

  男子很快收斂了悵然之色，語氣一轉道：「如今飛仙果成熟在即，想來你們等不了數年就可以摘取了，不過飛仙草附近有一條土泥鰍守護，你們若想順利摘取飛仙果，恐怕還要費上一番力氣。」

  果然，世上沒有白送的午餐，不過有這樣的機會已經是難得了，總比眼前的前輩幸運的多，莫清塵暗自想道。

  「好了，離開絕靈谷的辦法就是這個，想來以二位小友的能力，還是有很大機會順利摘取飛仙果的。至於那古傳送陣——若是二位小友順利取得飛仙果，就再來本君洞府一敘，到時候本君自會告訴你們。」男子站了起來，流露出送客之意。

  「晚輩告辭。」羅玉成站起來，拱拱手。

  莫清塵跟著站起來，心中卻在掙扎，自己的推斷到底是對的麼，要不要和此人確定一下呢，可這樣一來，羅玉成知道的卻會太多了……更何況，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相似之人也不是沒有，萬一弄錯又如何？

  莫清塵心中糾結著，下意識的跟著羅玉成轉身離去，卻聽身後男子聲音淡淡傳來：「對了，還未告知二位小友，本君道號拂風真君，俗家姓名喚作柳乘風。」

  莫清塵身子一頓，轉過身來：「前輩，晚輩有一件事想和您商談一下。」

  「呃，不知小友有何事要說？」拂風真君神情微詫的問道。

  莫清塵下意識的瞥了羅玉成一眼。

  羅玉成嘴角一扯：「我先出去了。」說完居然大步流星的掉頭離去。

  莫清塵一嘆，拂風真君俗姓柳，而自己雖不曉得娘親叫什麼，卻知道舅舅叫柳大成。若說地點吻合面容相似還能說是巧合，可連姓氏也對上，她實在無法裝作若無其事了。

  自己忽然提出有事商談，以羅玉成的聰明恐怕會揣測出不少事情，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二人都被拂風真君下了限制，被迫答應了他前兩個條件。

  將來離開絕靈谷，羅玉成定然會和自己一起去尋找溫寧的下落的，這樣一來，找來找去豈不是找到自己家門口。

  相較之下，還不如直接讓他知道前兩件事不用去辦了好一些，至於第三件事，就等將來再說吧。

  「小友有什麼事可以直說了。」拂風真君溫和笑道。

  莫清塵抿了抿唇，這事還真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總不能直接認祖宗吧。

  「小友？」見莫清塵遲遲不言語，拂風真君出聲喚道。

  莫清塵一咬牙，乾脆直接轉過身，伸手把厚重額發撥到耳後，以頭上珠花別住，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見到莫清塵面容的那一刻，拂風真君頓時如遭雷擊，猛地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顫聲道：「寧兒——」

  莫清塵尷尬的抽回手，沒想到眼前的拂風真君不過一縷神識，雙手相碰時居然和真人無異，真是奇哉怪哉。

  好在拂風真君畢竟是元嬰修士，神魂激盪之下雖有些失態卻很快鎮定下來，眼睛依然不離莫清塵面龐。

  莫清塵一聲不吭，反正現在隨他看個清楚，到時候有什麼話都留給對方來問吧，省得自己為難。

  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狡猾了，呃，該不會是近墨者黑吧。

  好一會兒，拂風真君終於出聲：「孩子，你……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名喚莫清塵。」莫清塵恭聲回道。

  「姓莫？」拂風真君皺起眉來。

  莫清塵忙道：「晚輩的娘親姓柳。」

  拂風真君手一顫，眼中難捱激動之色：「果然姓柳？」

  莫清塵微微一笑：「晚輩不敢妄言。」

  「寧兒……你到底是顧念我的……」拂風真君喃喃道，隨後目光不離莫清塵，「孩子，過來坐下，能和本君說說母族之事麼？」

  莫清塵乖巧走過去坐下道：「晚輩出生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母親早早離世了，自幼跟著舅舅一家生活，六歲那年被一位族叔接回父族，至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拂風真君卻笑起來：「無妨，無妨，本君知道寧兒的確在這裡，又有後人傳世，這就足矣了。」

  他本就是元嬰修士，淡了七情六慾，從中琅來到神州，至死沒有回去過，對留在中琅的長子卻沒怎麼惦念過。之所以這麼關切那未謀面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因為和溫寧之間的憾事，這才成了心結。

  「這樣說來，本君的前兩個心愿居然已經完成了，看來上天到底待本君不薄。孩子，你如今應該不會超過五十歲吧？」拂風真君問道。

  莫清塵低眉回道：「晚輩今年三十六歲。」

  「三十六歲？」拂風真君一怔，三十六歲修到築基中期巔峰，就是在中琅也算是驚世之才了，這孩子，是本君和寧兒的後輩啊。

  拂風真君再看向莫清塵，目光更加溫和起來。

  「晚輩離開舅舅家時年紀尚幼，不過記得村子上柳家只有舅舅一戶而已，有一個表弟叫阿福。晚輩若是能從絕靈谷出去，會回村子看一看，若是表弟後人中有靈根的，就把他引上仙途。」莫清塵溫言說道。

  自己雖也算眼前之人的後輩，可畢竟又隔了一層，再說那村子是娘親的出生之地，也該回去看一看了。

  拂風真君笑道：「這些就順其自然吧，得知寧兒同在此處，本君已經無憾。」

  隨後，拂風真君又問了村子的所在地和莫清塵的一些修煉經歷，二人足足談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停下來。

  「好了，清塵，你快出去吧，那位小友恐怕已經等急了。」拂風真君含笑道。

  莫清塵無奈的笑笑，羅玉成等急了是肯定的，只不過卻不是拂風真君理解的情況。

  「對了，清塵，那位小友叫什麼名字？」拂風真君問道。

  「他叫羅玉成。」莫清塵答道。

  拂風真君點點頭：「那清塵你出去後就讓玉成再進來一趟。」

  見莫清塵詫異目光，拂風真君笑道：「本君可要敲打一下那小子，日後不能欺負你。」

  莫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