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留在食肆當小二

  沈奕軒衝到後廚之後，沈棠先準備了炸好的小酥肉給他，又讓幫忙的下人調製好涼皮。

  半夏傳完菜，沈奕軒已經喜滋滋地吃到第三碗涼皮了。

  「小姐，外面有不少客人在等待，您看這要如何安排？」半夏憂慮地問。

  沈棠想了想，今日做的量大，但是外帶的話會影響口感。

  於是讓半夏找人去跟旁邊茶攤借幾張桌子過來，擺在食肆門前的陰涼處供客人使用。

  站在門外排隊的宋羽舟抬眼向食肆內看去，確認過沒有沈奕軒的身影后，墊著手裡的錢袋，悄悄鬆口氣。

  不請客的話他的銀子倒是也能多吃幾次。

  對此渾然不知的沈奕軒正在後廚吃個不停。

  眼看著剩下的涼皮和小酥肉越來越少，沈棠就讓半夏對外面的客人說今日的飯菜已經售完。

  半夏連忙趕出去，將這個消息傳達給在排隊的客人。

  那些人雖然失落，但也明白確實是食肆生意太好，終歸是他們來晚了。

  點到最後一份涼皮和小酥肉的宋羽舟心情頗好，滿足地埋頭吃起來。

  沈奕軒看著後廚僅剩的十碗涼皮以及五份小酥肉，委屈的嘴都撅起來了。

  但是聽到沈棠說剩下的不賣了，沈奕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

  大姐對他也太好了吧，竟然留下這麼多給他吃！

  打算伸手去端碗的時候，卻被沈棠給攔下。

  「你已經吃的不少了，再吃下去要變成球了！」沈棠笑著打趣道。

  沈奕軒一臉委屈，看著面前的一摞空碗，可憐巴巴道：「我才吃了五碗而已……」

  「五碗已經不少了，店裡幫忙的人都還沒吃呢。」

  沈奕軒這才意識到，沈棠他們還沒有用飯，他方才的行為委實不大好。

  「大姐，下次我來幫你們吧？」

  沈奕軒信誓旦旦，一副要與食肆同在的模樣。

  沈棠瞥了他一眼，搖頭道：「不必了，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幫忙的道理？你儘管吃你的便是。」

  說完，就招呼兩個在後廚幫忙的下人用飯。

  兩個下人是真的餓了，再加上沈棠從來不跟他們玩虛的，所以很快一人端上一碗涼皮，站在一旁吃了起來。

  沈棠看兩人吃得開心，她也就高興，於是指著小酥肉展顏笑道：「小酥肉也嘗嘗。」

  兩人這才端起一盤小酥肉，一人分一半到碗裡，認真地吃著飯。

  沈棠也拿起一碗涼皮，淋上紅油，拌上調料，攪拌均勻後小口小口地吃著。

  味道還真的不錯，涼皮滑嫩爽口，夏天吃極為合適。

  雖然少了炸串，但是配著小酥肉吃也不錯。

  沈奕軒抿抿嘴，後悔為何他要吃的那麼快。

  早知道他就吃的慢一些，也不至於此時這麼抓耳撓腮的看著別人吃。

  沈棠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便道：「你去大堂瞧瞧，若是客人不多，就讓半夏他們也過來用飯。」

  「好吧……」

  沈奕軒只覺得渾身無力地站起身，一步一頓地朝外面走去。

  此刻大堂內，也就只剩下五六桌客人。

  沈奕軒沒仔細去看幾張桌子上的客人，畢竟也沒那個必要，徑直走到櫃檯前，將沈棠的話傳給半夏。

  半夏點點頭，示意呂顏和另外三個下人先進去吃，她守著前面就行。

  呂顏又確認了一遍，見半夏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快步回了後廚。

  不多時，呂顏已經快速吃完飯，去前面替換半夏過來用飯。

  沈奕軒如同行屍走肉般跟著幾人走回去後，就這樣雙目無神的看著他們吃飯。

  沈棠掃了他一眼，催促道：「若是無事，就回書院去吧。」

  惠安書院的午休時間並不長，若是在食肆待的時間太久的話，就要耽擱下午的課業。

  沈奕軒當然是不想回書院，此刻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過好幾次的念頭，他的眼睛裡瞬間亮起星光。

  「大姐，你說我留在食肆當小二可行嗎？」

  正在用飯的五個下人驚奇地看著沈奕軒，現如今食肆小二的差事已經這麼搶手了嗎？

  竟然連國公府的小公爺都看上了？

  他們跟小公爺比起來，有競爭力嗎？

  這麼想著，五個人都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

  沈棠聽完後冷臉瞅著他，冷冷淡淡道：「你想多了，好好讀書才是要緊事。」

  還當小二呢，這是個國公府公子該幹的事嗎？

  被打擊到的沈奕軒努著嘴，表情喪喪道：「可我真的不想讀書啊，比起讀書來，我更想在大姐的食肆里當小二。」

  在這裡當小二可以不用每日去書院，不用讀書，還能幫到大姐，又能吃到大姐做的飯菜，何樂而不為？

  若不是家中長輩非讓他去書院讀書，他才不要去呢！

  沈棠這下變了態度，轉而溫聲問：「你覺得你在這裡能做什麼？」

  沈奕軒隨即滿臉自信道：「我可以幫到大姐的事情很多呢，比如我寫的字比半夏的好看多了！」

  他早就注意到櫃檯上半夏寫的字，確實有夠丑的，但也不好說的過於明白。

  「咳咳咳……」

  正在用飯的半夏聽到這話，險些被嗆到。

  她也知道自己的字寫得不怎麼樣啊，是小姐非要讓她寫來著……

  沈棠臉色更差，要知道她之所以讓半夏寫價格表，是因為看著半夏寫字好看。

  如今半夏的字被嫌棄了，那麼她的字呢……

  沈棠收回思緒，不緊不慢道：「食肆只需要寫出讓大家能看懂的字便可，有半夏就夠了。」

  沈奕軒動了動眼珠子，又道：「除了寫字，我還可以洗菜劈柴洗碗，幫大姐打下手！」

  沈棠看出沈奕軒眼神中的決心，於是放下筷子神情嚴肅道：「你若是留在這裡當小二，將來有一日國公府破落，你還能做什麼？難道要當一輩子小二嗎？」

  沈奕軒目光愣愣，沒聽明白沈棠的意思，呆呆地問：「國公府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有一日國公府破敗，你還能做什麼？」

  沈奕軒咧嘴笑道：「大姐不會不管我的呀。」

  「如果我也不在呢？」

  沈棠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沈奕軒到了無依無靠的地步，他能否養活自己。

  這裡的人最好的出路是做官，沈奕軒只要能多讀些書，將來說不定不參加科考也能憑藉小公爺的身份找個一官半職做做。

  可若是肚子裡沒多少東西，即便是有人安排官職，他敢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