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爆火的符影

  柳家茶園裡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原是今天有個新角兒登場。

  上半場戲唱完，中場休息時間，林菲菲坐在包廂里，正等著柳家茶園的掌柜。

  她已經觀察過這茶園的布局和賓客，覺得這樣的大圓子，符影應該在這裡會很有市場的。

  為了好好聊生意，她還大方地點了一間包廂。

  片刻後，掌柜的走了進來。林菲菲當即放下手裡瓜子，抱拳打過招呼後，便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

  掌柜的本是笑意盈盈而來，畢竟能訂得起包廂的郎君，非富即貴。

  可一聽對方竟然是來推銷生意的，還是什麼聽都沒聽說過過的符影，一看就不靠譜，頓時變了臉色，瞧著林菲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留影符他又不是不見過，這虛空中不切實際的畫面，能和近距離瞧著真人真功夫的比？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嘛！

  「郎君這等好生意，還是留給別的戲園子吧，我們柳家園不需要。」

  說完，掌柜的露出一個敷衍的笑，虛虛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地告辭了。

  「哎——」林菲菲話還沒說完呢，對方已經走出去了。

  以林菲菲的耳力，還分明聽到了他在斥責小廝的聲音：「怎麼屁大點的事都來喊某？某忙著呢！以後不要阿貓阿狗一叫，就通報某！不過一個外地田舍郎罷了。」

  「是是是……」小廝一路低頭哈腰地道歉，初春大冷的天滿臉都是汗。

  林菲菲一陣無語，明明當初在東萊城一口氣就全賣光了啊！

  真的是，京城的戲園子，擱這瞧不起誰呢？張口閉口的田舍郎。

  林菲菲猛地站起身，下半場戲也不看了，直接就往外走。

  「真是不識貨，等我把符影賣遍了京城戲院，就不賣給你們，你們可別哭求。哼，今天的我，你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一幕，還恰好被今日來茶園的柳扶昭兩兄弟瞧見了。

  柳扶疏笑道：「我們柳家這茶園還真的是什麼人都能吸引來，都想到這裡登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呢？剛剛氣沖衝出去的那一個，怕又是個被老李拒絕的小角兒。」

  柳扶昭對這種小事向來不感興趣，連搭話的興趣都沒有。

  出了柳家茶園，林菲菲沒有立刻去第二家戲院，而是在街上站了一會，接著眼珠一轉，直接用傳音符找到了侍女和車夫所在，上馬車走了。

  一回到王府自己的房間，林菲菲就關上門，開始畫符影。

  她決定了，還是拿著實物直接賣有效率，光靠嘴怕是預售不出去。

  她就不信了，在東萊城都賣得出去，更開放多元的京城會不接受。

  第三天，林菲菲拿著畫好的十套《呂布傳》符影，騎上馬，再次出門。

  這次，她沒有帶侍女，直接易容成青年郎君模樣，跑遍了整個京城所有的戲園子。

  這一次，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見識過實物的各戲園子掌柜，都舉著銀票捧著銀珠，哭著喊著要買。

  林菲菲還很大度地隨便在街上請了一個小乞兒，讓他去柳家茶園傳話，問他們要不要。

  結果柳家茶園根本就沒讓小乞兒進門，直接攔住斥責了一頓。

  小乞兒受慣了白眼和冷落，對此毫不在意，反正銀子到手，這一月的乞討任務都提前完成了，他高興還來不及。

  林菲菲其實也不是真心要賣給柳家茶園，所以才隨便找個小乞兒傳話。

  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一點報復的惡趣味，等符影在京城傳開，偏就柳家茶園沒有，到時再回憶起這兩次的拒絕，叫他們懊悔得腸子都發青。

  幾日後，京城忽然颳起一陣風，人人嘴裡都離不開一個新鮮的人名——呂布。

  尤其是男人之中，更是奔走相告。

  這樣新奇又奇幻的觀影經歷，對於娛樂生活較為匱乏的京城百姓來說，實在欲罷不能。

  每天都有無數人湧入各大戲園子買票觀影，午後的黃金場更是一票難求。

  在這一片熱鬧下，原本最受追捧的柳家茶園卻備受冷落。就連那個剛被捧紅的新角兒，都不管用了。

  眼看著柳家茶園一天天地變得門可羅雀，掌柜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想到當初那郎君是第一個來他們柳家茶園，卻又被他親口拒絕的，他就更懊惱。

  就在柳家茶園掌柜的，四處派人去找林菲菲易容成的那個青年郎君時，戲院行間又傳出來另一個令他火冒三丈的傳聞。

  甚至還有說書人將此編成了段子，在各茶肆打趣。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在茶餘飯後供人說嘴的事兒，當然就是柳家茶園有眼無珠，連續兩次拒絕買符影的事兒了。

  等柳扶疏聽到這個傳聞，怒氣沖沖衝進書房時，柳符昭正好被爆燃的符紙燻黑了臉。

  聽完前因後果之後，柳扶昭倒沒有太氣，比起無法破解符影這件事來，這個都不算什麼了。

  柳扶昭現在都已經瘋魔了，把好好的一套符影都已經拆解壞，可仍沒有臨摹出一樣的符影。

  他不得不承認，這套符影背後的畫符師，很有兩下子。

  既然知道對方在京城出現了，他當即就廣撒網去尋人了。

  至於害得他們柳家茶園丟臉又丟錢的掌柜，自然被撤了職，趕到了鄉下莊子是種地去了。

  這段時間裡，除了柳扶昭在努力研究符影之外，京城其他的畫符師自然也不會服氣，紛紛研究了起來。

  只是他們還不如柳扶昭呢，至少後者還有一套符影在手裡觀摩，而他們可難以從京城的戲園子裡得到原版的符影。

  林菲菲做這種事，向來是一錘子買賣。那些戲園子裡的人連多放一遍都不捨得，畢竟所有的符紙，使用次數都是有數的。

  自從賣了符影后，那青年郎君再也沒出現過，大家都擔心以後手裡這套符影失效後，丟了一棵搖錢樹呢，哪裡會捨得給畫符師們研究。

  京城所有的大戲園子，背後都是根深蒂固，各有靠山的，單純的商人，根本不可能在京城東西兩市立足。

  因此畫符師們也不可能用強硬手段得到符影，只能自己閉門造車。

  如此，又豈會成功？

  倒反而令京城多了好幾起意外的爆炸事故。

  符紙畫不好，自燃是小事，爆燃是運氣不好，爆炸的話，小命都可能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