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長公主：你要做的話就做吧

  「給你。」

  趙錯伸出手。

  他送到妖女唇邊的是一顆他反覆清洗過的青棗。

  長公主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後才張開了紅潤單薄的櫻桃小口。

  「不好吃，一會兒不要再買了，我帶出來的錢不多了。」

  她嘗了一口後說出了不太禮貌的話。

  「我就買了幾顆給你。」

  小公爺笑吟吟地晃了下手上的紙包。

  伯鸞半夏望向他的目光頓時帶上了危險之色。

  她感受著口中微苦發澀的味道也回憶起了糟糕的事。

  「你是知道這果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才買給我的了？」

  長公主殿下神色如常，她是沒有表露出怒色，可趙大將軍也不敢點頭承認這事。

  「胡說，我哪有你想的壞心眼，之所以只買給你，是因為我這幾日吃果子都膩了，而且不是你餵的我不吃。」

  趙王爺一本正經地說道，妖女那好看的細眉似乎極輕微地挑了一下，她說。

  「你不是也喜歡全夏餵你嗎。」

  趙賊可不接這話。

  「殿下要再吃一顆嗎？」

  他面帶笑意地再度拿起一個棗子送上。

  「先不吃了，你拿著帶回宮裡，不要浪費了。」

  夏妖女泰然自若的說道，沒有追究大惡人轉移話題，她從容溫潤是表現一如既往。

  「好吧，全夏還叮囑我要帶東西回去給她來著，這個正好。」

  他是一句人話也說不出來。

  「她要哭了你自己哄好。」

  半夏平靜說道。

  趙大將軍頓時不說話了。

  二殿下見他拿幾個果子回去是真的會哭出來的。

  「這幾個果子是給她飯後解膩用的，我一會兒給她買烤肉回去，她這還是敢和我鬧就是找打了。」

  他說著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牽著長公主是溫軟小手繼續向前走去。伯鸞半夏是個難伺候的，想用街上的美食哄她開心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因為她根本不肯吃。

  「這市上好像也沒什麼有趣的，殿下是在銜蟬城長大的吧？不帶我到什麼只有你知道的好地方去看一下嗎。」

  趙王爺拉著她在街上走了許久後笑著回頭。

  「你指哪方面？」

  她不解風情地反問道。

  「我不知道，這個要看你呀，比如說那種給你留下了特別記憶的地方。」

  趙錯看著長公主天藍色的美眸，面上笑意不減，她的眸光從容依舊。

  「嗯，我想一下，或許是有的吧。」

  伯鸞半夏目露思索。

  小公爺垂眸把玩著她的玉手。

  她沉吟片刻之後捏了下趙大將軍的手。

  「走吧，我只是帶你在城裡晃一下而已，不保證讓你滿足。」

  長公主殿下輕描淡寫的說道，拉著他的手離開了鬧市，他眼前是一片令人頭暈眼花的光華流轉。

  妖女如今令他不滿的，是她那實在算不上溫柔的性子，這就開始磨他了。

  不多時候，就在他已經整個人掛在半夏身上時，眼前再次明亮。

  「我想你一定有較為溫和的移步方式。」

  趙錯頭暈目眩的同時也有點兒惱了。

  他沒有面對再次照在自己身上的光明，而是將臉龐埋在了長公主的身上，深呼吸。

  那一張整個頭都陷落的感覺在此時自然是不會有的，不過清雅怡人的女子氣息依然讓他沉迷，要知道，他這個立於頂峰的大惡人在回到起伏柔弱的丘陵上時，並不會失去尋找美的心。

  「你不是要我帶你過來嗎，改變主意了？那我們回去吧。」

  伯鸞半夏雲淡風輕地說道。

  「等一下。」

  趙錯聽到她的話也只好將頭抬起。

  一雙比此時的藍天更加明徹的美眸與他的目光對上。

  他認為自己在短時間內是想不出該如何形容長公主殿下的眼睛了。

  「我們現在是在哪，山上？這兒好像有點兒荒涼。」

  他的目光依然停駐在夏妖女清麗柔美的臉上。

  眼角余光中的背景告訴了他自己所在之處。

  入目的似乎只有幾顆平平無奇的小樹。

  「這裡是王宮。」

  半夏與他對視的同時開口了。

  「嗯？這不在我們的遊玩範圍中吧，你不怕被發現嗎。」

  趙錯愣了一下後也是失笑一聲，將摟在她細腰上的雙手放下，轉過身環顧四周。

  他此時正身處一片樹林中，恕他冒昧，他暫時還看不出這兒的特別之處。

  長公主沒有說話，抬腳向前走去，他自是緊隨其後。

  「牽手。」

  小公爺又握住了她的纖柔小手。

  「殿下想要帶我去看什麼東西嗎？」

  他撇過頭看著伯鸞半夏精緻無暇的側顏。

  「我是沒有這個主觀意圖。」長公主殿下平緩寧和地說道，「不過是應你要求帶你到我熟悉的地方逛一下而已。」

  趙大將軍頓時一怔，他眼中疑惑退了下去，神色認真地與她並肩走在林中。

  「殿下經常到這兒來嗎？是什麼時候回來呢，為什麼。」

  他輕吸了一口氣。

  清涼的新鮮空氣頓時湧入鼻腔。

  夏妖女會帶他來這種地方也不是隨心之舉吧。

  「我幼時還住在王宮的時候，學習已經修行外的時間都會到這兒，因為這裡沒有人會來。」

  妖女隨意的說道，她的話語中聽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似乎幼年的記憶也不足以讓此時的她動搖。

  「你自幼就喜歡一個人嗎？嗯，難道是因為……」

  小公爺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地看向她。

  「獨處時的安靜是我到這兒的理由。」

  她閒庭信步地說道。

  「此外，我父汗那時候不想讓族內知道我的存在，不許我出現在人前。」

  長公主的語氣是漫不經心，此時說的事顯然無法在她心中掀起波瀾，喜悅與失落的情緒似乎已經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你獨自在這裡的時候都是玩什麼的？不會不記得了吧，那我可要你帶我去別的地方了。」

  冠王殿下面面露笑意地說道。

  伯鸞半夏所訴說的童年在他眼中無疑是遺憾的，不過他不會就此產生憐憫這種心態，他憑什麼認為那時的長公主殿下就是生活在灰色的世界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他眼中荒涼無趣的後山野林在妖女的感官中說不定就是鮮艷明亮的，她當初在此是怡然自樂，對他人施以莫名其妙的憐愛是一種無禮。

  「我找一下。」長公主拉著他向林深處走去，「那一段時間是在這邊留下了不少痕跡的。」

  趙錯沒有出言打斷地跟上她的腳步。

  他此時能夠感受到伯鸞半夏那平和淡然的心境。

  長公主殿下此時無疑只是單純地按照他的話帶他到這。

  「對了，是這一顆樹了，基本沒什麼變化呢。」

  他們來到了小樹之前。

  趙王爺的目光被樹幹的規整劃痕吸引。

  一指長的痕跡由下自上整齊地刻在了書上。

  「殿下是在這兒標記每一段時間的身高？開始的時候還是個小豆丁啊，最上面的這條痕跡也是你十幾歲的時候留下的吧？」

  冠王殿下目光從下往上的審視著樹幹上的劃痕，他能想像妖女四五歲到少女時期的模樣，一時間不自覺的嘴角翹起。

  「嗯，我跟著老師離開王宮的時候，是十四歲。」

  長公主不緊不慢地說道。

  她淡然自若地抬起手摸著樹幹上的刻痕，美眸中沒有感慨之類的情緒，顯然她不是個喜歡懷舊的人。

  小公爺可以讀懂她的情緒，她只是將眼前的兒時記憶當作無足輕重的過眼雲煙，毫不留戀，若不是他方才提出的要求，她可能這一生都不會回來看一眼。

  「有始有終是一種可貴的品質，殿下不這麼認為嗎？我幫你在這兒最後記錄一次身高吧？」

  他笑吟吟地將目光投在了伯鸞半夏身前。

  「你應該不會再成長了才對。」

  趙賊亦開口就沒好話。

  「嗯……」

  長公主殿下不以為意地就要答應。

  她對大惡人提出的無關緊要的要求都會滿足。

  不過這一次她同意的話語才說出口又卡在了嘴邊。

  「算了。」夏妖女頓了一下後改口道，「這種事無所謂了。」

  她自認為自身對冠王殿下的警覺還是存在的，方才小賊說要到她記憶深刻的地方看一下，她腦海中浮現的許多畫面竟然都與他有關。

  王宮後山的這片林子她是不在乎了，不過這兒在她的記憶中至少也是一處清澈無暇之地，不能讓他肆意玷污。

  不然，她以後再記起童年與這處深林，趙錯也會隨之闖入這一方回憶。

  「你都說不重要了那為什麼不聽我的呢？」

  趙王爺聽她拒絕也只是挑眉。

  他不等妖女回話，二話不說地拉著她的手，將她推著靠在了樹幹上。

  眾所周知，趙大將軍專要做他人不願意的事。他將長公主推壓在樹上後，一隻手摟住了她曼妙柔弱的細腰，另一方面則是將腦門抵在了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

  「你要做的話就做吧。」伯鸞半夏眸光寧和地與近在眼前的他對視，「我不在乎。」

  「真的？」

  趙錯笑容更盛。

  「我不會在這種無聊的事上浪費時間說假話。」

  長公主殿下不希望小公爺與自己的兒時記憶相聯繫，不過比起與他發生衝突，這事兒又可以接受了。

  「你說的哦……那我可不客氣了。」

  趙大將軍眨了下眼睛。

  「嗯？」

  夏妖女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她美眸略微睜大了一下地看著眼前放大的清峻臉龐。

  當嘴唇失守的體感傳達到思維中時她才知道這人開始放肆了。

  「趙錯~」半夏好一會兒後才黛眉擰起的抬起手推著他，「你在做甚？」

  「殿下不是讓我想做就來嗎？」

  小公爺抬起頭後還一臉無辜淺笑。

  長公主神色平靜的望著他，她才不會就這事與趙大惡人展開爭論呢，須知他是不要臉的。

  趙王爺在她的凝視下，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再度低吻去，這一次則被她的手捂住了嘴，這可難不倒他，他會當狗。

  「你在做什麼呢？」他反過來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伯鸞半夏，「我不能吻你嗎？」

  趙錯抬起手握住了她擋在面前的柔荑。

  長公主殿下的手被她壓在了樹幹上。

  他們的目光再一次對上了。

  「不要鬧了。」

  妖女神色淡然地看著他說道。

  小公爺的手落在了他她白膩溫潤的臉頰上輕撫。

  他感受著長公主的體溫，指掌仔細地在她清絕冷艷的玉顏上撫過，道。

  「這裡不可以嗎？」

  趙大將軍問。

  伯鸞半夏眸光不變的望著他，她一時間沒有開口，似乎是在理解他的話語。

  大惡人可不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他又將臉頰貼了上來，摩挲她的鬢角，最後在此占領她的唇，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我們已經出來太久了……」她在趙錯用手握住了一條有點兒礙事的束腰時開口了，「回去準備赴宴吧。」

  小公爺聽著她的話也是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對上了長公主殿下那雙如水藍眸。

  對於自己已經蠻橫無情地闖入了人家幼時回憶的事他並無自覺。

  「可是我還沒玩夠呢，這不是才出來沒多久嗎，再等一會兒回去吧。」

  他靠在妖女耳邊溫聲細語地說道，不過卻沒有再去解她的腰帶，只是將她高挑勻稱的身子抱得更緊，耳鬢廝磨，樹幹上記錄成長的痕跡完全被她擋在了身後。

  「你要怎樣才算夠了呢？我若是答應你，恐怕你到天黑都不會滿足。」

  長公主心平氣和的說道。

  她能不知道這個小賊的性子嗎。

  這時候的他已經毫不掩飾想要為她下廚的興致了。

  「好吧，你再和我說一件小時候的事，我們就回宮。」

  他頓了一下後面露笑意的說道，不過還是讓她的身子靠在樹幹上，沒有放手的意思。

  「我沒有什麼有趣的故事說給你聽，不過依稀記得我那時候是吃肉的，才發現這片森林不久的時候，我被這兒的一隻野兔嚇到了，被它逼到了靠在樹上不敢動，你猜，它最後怎麼樣了？」

  「唔？」趙錯笑吟吟地問道，「好吃嗎？」

  他豎起食指在妖女頭頂划過。

  一道痕跡出現在了樹幹那眾多刻痕之上。

  伯鸞半夏覺察到他做的事後忽然說不出威脅小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