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陳皇后：不該喝太多水的……

  「……你們都在這呀？」

  趙錯不等她們的後話就走進了殿中。

  他對偷聽是有興致，不過對親近之人還是算了，不好。

  貴妃榻上的兩個美人明顯怔了一下，而後賞心面露緊張，陳皇后則是驚喜地回頭看去。

  「我這會過來沒有打擾二位的興致吧？」

  小公爺眨眼看著春光明媚。

  他的皇后還是那麼美，玉面端莊大氣，眉眼間又透著婦人的媚。

  一身淡紅衣裙，年長的女子的柔媚肉感的身段兒顯露無遺，她的身體曲線每一筆都讓少年人心動。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趙賞心開口了。

  她好似從容地小聲問道。

  不過她臉頰的紅暈卻是難以掩飾。

  「我剛去東宮給太后娘娘請安，這會才到坤德殿，伱們方才是在說甚？」

  趙賊面帶笑意地與二人對視。

  「你用了午膳了嗎？」

  趙大小姐卻是答非所問。

  「我在太后娘娘那兒吃過了。」

  趙錯笑了聲，假裝沒有發現她在轉移話題，他的目光被陳皇后所吸引。

  這個年長他許多的美婦人一直沒出聲，只是用水潤的眸子望著他，杏眼中流露著情意與思戀。

  他雖然知道不該在長姐大人的面前無法無天，可還是不禁向皇后殿下走去，他垂下的手握住了溫軟的柔荑。

  「妾身恭喜趙大人凱旋……」

  陳皇后的語氣很輕。

  「謝殿下。」

  小公爺以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回應。

  他目光微熱的望著皇后極富母儀天下的氣度的容顏。

  陳有容是最給他婦人感覺的女子，在人前儀態萬千不可侵犯，可是獨處時又會被他欺負的直喊「大人」。

  「錯兒是來見皇后娘娘的吧？我倒來得不是時候了，今兒就先回去了。」

  賞心當然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相握的手。

  她抿了下嘴唇的站起身。

  明明就……

  「怎的突然要走？」

  陳皇后只是與趙賊對視了眼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美眸中的光彩似是動了一瞬，率先伸手拉住了趙賞心的手，輕聲詢問。

  趙大官人頓時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兩位姐姐起了矛盾，好在成熟懂事的貴婦不會如此。

  「我們方才還說著要到集市逛一下，侯爺來了就一起吧，三個人正好。」

  皇后殿下給趙錯出了個破題辦法。

  他們三人悶在宮殿裡肯定不成。

  出去玩就不會有什麼矛盾了。

  「皇后說的極是。」

  小公爺順勢點頭說道。

  「正好我也許久沒有出去玩了。」

  他說話的同時，也伸手去握住了趙大小姐的另一隻手，一男二女連在了一起。

  『這個混帳東西未免也太肆無忌憚了。』

  賞心見他一手一個也是氣急！

  「皇后姐姐的話我豈敢不聽……我們就一起到宮外去吧。」

  她頓了一下後說道，既然錯兒還有陳皇后都沒意見，她也不會非要一個人回府里悶著。

  「我這就讓人備馬車。」

  趙賊放心地說道。

  現在的皇宮內外都是他執掌的。

  內宮領侍衛大臣可是掌握著宮廷的皇家親軍。

  「我聽說冷香閣又出了新的香露，肚兜也有新的款式，一會先去那兒吧。」

  一行三人坐上了車，趙錯被晾在了一邊，兩位姐姐則是貼在一起說著女孩子家的話題。

  「我可以幫你們挑好看的衣裳。」

  小公爺忍不住插嘴。

  「有你什麼事呀？」

  趙賞心白了他一眼。

  她的臉蛋兒忽然又紅了。

  昨天在湯沐閣，她的衣物都讓這個壞東西解了，真是可氣。

  「我們晾著侯爺也不好，說點大家都能談的事兒吧，雖然方才的就可以……」

  陳皇后眉目含春地看了眼趙大將軍。

  「我對女子衣裳可是有研究的！」

  趙錯不以為恥地大聲說道。

  「你一個帶兵的將軍，還談什么女人家的東西，不害臊嗎？」

  趙大小姐小聲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在沐浴時的事，這個壞人確實善解人意。

  「我當初可是特意為了您才折騰出新式肚兜的。」

  小公爺從不承認「無咎肚兜」。

  「冷香閣也有我的份子。」

  這個專售女子物件的香閣就是焰兒的產業。

  「知道你厲害了，一會讓你給我們挑衣裳，滿意了吧？」

  賞心好笑的抬手掐了下他的面頰。

  「這還差不多。」

  趙賊好似孩子氣的哼了一聲。

  他此時已經不動聲色地又將她們的手握住。

  長姐大人對他是疼愛與嚴厲並重，但是皇后就只有溫柔了，看他的眼神滿是柔媚。

  『我才從太后娘娘的宮裡出來，怎麼還總是想著婦人的好？還要等到晚上……』

  趙錯總覺得皇后殿下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她人前的端莊持重總讓人想到那時。

  只剩二人時她會放下所有的尊榮。

  「小的們恭迎侯爺與兩位夫人。」

  趙小公爺一入冷香閣就得到了最鄭重的招待。

  女掌柜帶人迎了出來，見他帶著兩名頭戴帷帽的女子，頓時自以為明白了。

  她沒有廢話，直接讓人帶他們到了閣樓最上層的鋪面，這也是專門用來招待身份特殊的客人的。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還真給我們揀起衣裳了？先挑給皇后姐姐吧……」

  趙賞心與陳皇后牽著手。

  三人一同走進了一間寬敞的大堂中。

  此處空無一人，整齊的貨架上放置著各種女子的胭脂香露，另一邊則是布置雅致的衣架。

  「皇后是喜歡紅色，賞心姐總是穿素雅的款式，對嗎？」

  趙賊與她們一同穿行在架子間。

  「我去看一下那邊的香露。」

  趙大小姐小聲說道。

  她話語未落就轉身向後邊走去。

  自己的肚兜是什麼樣的，現在來看是被那個壞東西完全掌握了，她要先撤到一旁穩住長姐風度才行。

  「我一會選好衣裳後再給你拿過去。」

  趙錯笑著說了句。

  「皇后娘娘。」

  他拿起了一件淺紅色且繡著雲紋的衣裳。

  「您看這一件的款式如何？我覺得很適合您，要試穿嗎……」

  小公爺看向了身邊的貴婦人，視線與她潤澤的美目對在了一起，他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大虞的皇后正以柔情似水的目光望著他的面龐。

  她眸中的矜重幾乎要被嬌嬈蓋過。

  「殿下在我離京的日子可有念著我呢？」

  趙賊頓時覺得選衣裳沒意思了，他上前了半步，想要嗅到她身上的氣味。

  「妾身很擔心大人，聽說我那個族妹成聖了，還險些傷了您。」

  陳皇后輕聲細語地說道。

  「沒有的事。」

  趙錯暫時沒打算說出自己與安樂的事。

  「我回京的第一天就想見你，又聽說你去了宗祠祈福，所以才拖了兩天。」

  小公爺牽起了她溫軟的玉手。

  「嗯……」

  皇后輕聲回應。

  她總是很克制自己的情緒。

  就算如今她就連身子也在輕顫著。

  「您要試一下這件衣裳嗎？若是不想，我們就回宮再說。」

  趙賊將手中的衣物在皇后面前晃了下，他說話時還輕握了下殿下的手，情意綿綿。

  她立時也明白了趙大人的意思，傾倒七國的絕代容顏上染上了紅雲，眼波搖晃。

  最後她還是輕點了下頭，這是在同意他將自己的尊嚴剝奪，放棄了所有矜持。

  「我們去更衣室試吧。」

  趙錯小聲說道。

  他轉過頭看了眼不遠處。

  長姐大人正在貨架間擺弄著一些小物件。

  「我們到遠一點的地方。」

  陳皇后輕咬下唇。

  她的心裡其實也頗為掙扎。

  在此聽之任之，與窯子裡的姐兒有甚區別？不過另一方面她又想要被作踐……

  「我只是給您試一下衣裳罷了。」

  小公爺哄著她。

  可是成熟的皇后娘娘哪是好騙的。

  她低著頭與這個壞人走向隔間，在這久別重逢的時候，她其實很期待。

  「我不在京的一個月里，陛下可還好過？太后娘娘有在意他嗎？」

  趙賊輕手輕腳地將更衣室的門反手合上。

  「大人怎麼突然提起他？」

  陳皇后那艷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赧然。

  「沒有，只是問一下京城近況，聖上若是安分自然最好。」

  趙錯拿著衣裳巴望著一國之母。

  「大人給我試新衣吧。」

  她顯然不想提自己的丈夫。

  「嗯……您一會全部交給我就可以了。」

  趙小公爺小心翼翼地邁步上前。

  她這個年紀的婦人最是美好。

  會疼人又招人疼。

  「我給你挑的衣裳還喜歡嗎？」

  「是很好，不過大人鍾意才是最重要的，妾只穿給你看。」

  「真好，皇后殿下的身子好像比我離京前更豐腴了，臣給你檢查一下。」

  趙賊忽然玩起了角色扮演。

  不得不說近墨者黑。

  是壞女人的錯。

  「亂來……」

  陳皇后將臉龐貼在了他懷中。

  她哪能不知道這個壞東西是在打什麼主意。

  太過離經叛道的事，她可是不乾的，一朝國母都被踩到泥里去了。

  「我怎麼捨得欺負皇后殿下？」

  趙錯又在騙人了。

  他下一刻就忘了自己的話。

  外邊的賞心這個時候都察覺到了異樣。

  「那個混帳東西……」

  她僵立在僅有自己一人的大堂中。

  冷香閣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下午天氣轉涼的時候。

  一行三人付了銀子，又坐上了馬車，向著熱火朝天的集市而去。

  「我帶你們去京中有名的冰糕鋪子吧。」

  趙錯身邊是一臉文靜恬然的陳皇后。

  她到底是成熟穩重的婦人。

  不過臉上的殘紅很明顯。

  「是想吃點涼的東西。」

  趙賞心也若無其事地笑著應道。

  她看在小公爺沒忘記給自己選衣服的份上忍了。

  不過就算不忍，她也不能說什麼就是了，只有晚上回去才可以說教。

  「妾的肚子正熱著呢，還是先不吃冰的東西了，倒是想嘗一下酸梅之類的。」

  陳皇后溫柔地說著自己不覺得有問題的話。

  不過趙大小姐卻一個勁地往她小腹看。

  她眼中的憂色若有若無。

  「我一會給您買。」

  趙將軍拿起水壺向她遞了過去。

  「你多喝點水吧，天氣還熱，不要中暑了才是。」

  「不了……妾回宮再喝水就好。」

  皇后的臉頓時一紅。

  冷香閣中的失態她不會再犯了。

  她當時竟然忽略了飲水過多後的出恭問題。

  「沒事的，那點兒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人之常情罷了。」

  趙錯溫聲細語地安慰著她。

  「妾身不是怪您……」

  陳皇后輕握住了他的手。

  以她的年紀自然也能控制住心情。

  長姐大人的臉上掛著禮貌淺笑，她聽不懂這兩人的話，不過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明白。

  「我們下去吧，先給皇后殿下買點酸果，然後再走去那家冰糕鋪子。」

  小公爺知道她喜歡吃酸的東西。

  不然他就該懷疑自己當爹了。

  這可不算是件好事呢。

  「人好多……」

  她們在趙賊的攙扶下出了馬車。

  此事已經過了下午最熱的時候了。

  市中攘來熙往，幾處茶樓喧鬧，滿眼煙火。

  「集市當然人多，不過倒是不妨事，我們靠得近些就行了。」

  趙錯沒有欺行霸市的興趣，所以不會做出清場這種事，反正太后娘娘的人在暗中護著他。

  「你牽著我們的手吧。」

  陳皇后輕聲說道。

  她當然不可能習慣這種地方。

  畢竟有容小姐自幼就是養尊處優。

  「坐擁兩美，倒是容易碰上不長眼的，不過送到執刑司去就行了。」

  小公爺捧了句左右的她們，他作為京城如今最有權勢的人，不怕麻煩。

  「你少油腔滑調的了。」

  趙賞心橫了這個壞東西一眼。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一間大的果鋪，趙賊自然不會親自進去。

  隨從進了店中，他們則是在護衛的擁簇間立在屋檐下，他的排場在天子腳下倒是不足為奇。

  「錯兒……我怎麼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

  趙大小姐忽然擰起眉頭。

  她好似緊張地握緊了趙錯的手。

  小公爺奇怪地側過頭向她看了過去。

  「京城此事應當是安全的，雖有外族人進京，可都被我關起來了……」

  趙將軍的話語被一聲刺嘯聲打斷了！

  一點寒芒在瞬間就到了他的喉嚨！

  洶湧爆裂的威壓直碾而來！

  「第七境？」

  趙錯的內心泛起了波瀾。

  不過他並未驚慌。

  女魔頭安排了……

  「定！」

  一聲厲喝在他身側響起！

  開口的人正是他的長姐大人！

  只見一名身形隱於黑霧中的刺客僵滯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