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太刑了

  「父王真要如此冒險行事？」

  趙小公爺與當朝太后相擁而眠的時候，淮南國王宮卻是另一番景象，淮南王父子在一間隱秘的書房中嚴肅對坐著。

  「天下將亂我們如何獨善其身？」

  淮南王輕嘆了一口氣的道。

  「東宮那位娘娘文韜武略，當得一代強主之稱，父王將寶壓在她的身上或許勝算更大。」

  世子語氣低沉地說。

  「照太后臨朝稱制十三年，依然無法擋住滾滾而來的天下大勢，劇變就在這一兩年了。」

  淮南王搖頭。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兒豈能不懂？若是真讓她掃滅七王，我淮南王還能存續嗎？」

  「父王認為那位真的能對抗已經把持朝政十多年的太后？」

  世子一臉懷疑。

  「我們已經沒得選了，齊王志在江南也不會放過淮南，唯有奉那位為主才能保住基業。」

  淮南王斬釘截鐵地道。

  「可我們這麼做會讓大虞子民陷入無休止的戰亂之中！」

  陳世子臉色陰晴不定地說著。

  「婦人之仁！」

  淮南王斥責道！

  「你憐憫天下百姓之前應該將為父與你的小妹放在心上。」

  「父王不也要將安樂下嫁給那趙錯嗎？這姓趙的真是不負紈絝之名，一路還帶著個修為高深的女護道人當作通房婢！」

  他義憤填膺地拂袖罵道。

  「安樂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唯有在即將到來的亂世，她才能找到一條活命的路。」

  淮南王再次嘆息。

  「該死的南疆蠱賊！」

  世子咬牙切齒地道。

  「這話你可不要在古先生面前說，他不僅是安樂的師傅，更是高高在上的舉火者……」

  ……

  「那個安樂郡主盯了我們一夜。」

  灰色的天空為溫暖的房內帶來了一點光亮，剛醒來的趙小公爺愜意地摟著懷中的溫軟沒有起來的打算，一直到她開口。

  「她沒有做什麼吧？」

  趙錯聽到她的話也不意外，淮南王不派人監視他才有問題呢，可惜他們想不到一個小輩會有舉火者貼身保護。

  「還算安分。」

  照太后語氣慵懶，說話的同時又在她懷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像只貪睡的小貓似的。

  「我們今天做什麼呢？」

  他熟練地輕拍著她的美背。淮南王的壽辰是明日，所以他們今天無事可做。

  「可以一整天躺在床上睡覺呀～」

  太后娘娘氣定神閒似乎全然不擔心淮南王叛亂的事。

  「在雨下得不大，我們等會上街去看一下，娘娘？」

  「你想出去玩本宮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陪你。」

  「那我們現在起床洗漱後先用早膳吧。」

  她的淡然自若讓趙錯放心了一些。

  「本宮說笑的。」

  娘娘抬起白嫩的玉手捂著小嘴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不出所料的話，淮南王今天應該還會讓人來拉攏你，估計世子還有安樂郡主等會就該登門了。」

  大虞太后所料不差，趙小公爺才洗漱後吃過早點，傭人就前來通傳淮南王世子來了。

  趙錯只能笑容滿面地將客人迎了進來，一同前來的還有安樂郡主，淮南王好像恨不得今晚就把女兒送到他房裡。

  這種考驗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十四歲也太刑了……』

  趙小公爺腹誹了一句，拋開安樂郡主是個危險的蠱師這點，她還只是個孩子呢。

  雖說小國師的外貌看上去比她還要年幼得多得多。

  但枝枝的實際歲數可不小。

  「愚兄今日帶無咎你熟悉下太湖城吧？這裡雖然說比不上玉杭那般，但也是繁華大城。」

  「那就多謝陳兄了，正好我也想給家中長輩帶些淮南的稀罕物回去，還請兄長指路。」

  「請。」

  趙小公爺本想與壞女人獨處的一天就這麼浪費了，不過藉此機會他也更加地了解了安樂郡主，這是個安靜的孩子。

  這位殿下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大眼睛看上去有點兒呆。

  不過因為她青澀嬌嫩的臉蛋兒所以就算憨也顯得可愛。

  『不過想用小姑娘拉攏喜歡婦人的我卻是打錯了牌呢。』

  趙錯與世子兄妹安然地度過了一天，他旁敲側擊地想要問出那位淮南王口中的貴客，不過可惜的是沒有什麼收穫。

  第二天趙小公爺睡到了中午，他在做好所有準備之後，與太后娘娘進了熱鬧的王宮。

  他依然受到了極高的禮待。

  「賢侄坐到本王右邊的位置來。」

  淮南王大笑著對趙錯招手。

  「晚輩恭祝大王萬壽無疆。」

  趙錯行了一禮後將鄭國公在他出發前準備的賀禮獻上。

  「好。」

  淮南王熱情地拉著他在主位右下側的位置坐下，然後環視了一圈滿堂的賓客，笑道：

  「諸位大臣卿家，本王在這五十歲壽宴喜得佳婿，汝等今日可要不醉不歸才是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在說什麼？』

  趙錯假笑著回應四周的目光，知道淮南王是在強買強賣，這是想要直接先坐實了他乃是安樂郡主的夫婿這件事。

  「恭喜大王！」

  淮南王這麼一說，在場的淮南國勛貴們立即起身恭賀。趙小公爺這時發現了異樣之處，那些跟隨長輩前來參加宴會的後生不約而同地對他投來了各色眼神，其中有幾個少年看過來的眸光好像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

  『這安樂郡主在淮南國竟這般得民心？』

  趙錯本來還不在意這些嫉恨的眼光，但是當注意到殿內站崗的甲士都對自己露出隱約的敵意後，他才明白事情並不簡單，這些普通士卒的愛戴可不是男人的占有欲那麼簡單，他們是真的心向安樂郡主。

  「大王前兩日所說的要請來為我與殿下的婚事做主的貴客是哪位……」

  一輪推杯換盞之後，趙小公爺趁著在場眾人正沉醉於歌女的載歌載舞，拿起酒杯走到了淮南王身側。

  「賢侄這是已經等不及了呀？」

  淮南王笑眯眯地撫弄著黑亮美髯。

  「那位貴客如今還不適合出現在人前，宴會結束後本王帶你去見他，他現在就在王宮內等著無咎你呢。」

  趙錯承認自己的胃口已經被吊起來了，他對於淮南王推崇備致的貴客越發好奇，終於等到了傍晚壽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