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啟程！

  「五下！」

  趙錯惡狠狠地下達了最後判決，然後轉過身看向了姐姐大人，若無其事地笑著說道：

  「姐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我正和夫人聊生意上的事呢。現在要回去了嗎？」

  趙大小姐臉上勉強的笑容讓他知道這次不好糊弄了。

  「還沒呢。」

  賞心在心中重整旗鼓後嘴角含笑地走上前。

  「這位就是焰夫人了吧？賞心久仰大名了，我家弟弟前些日子勞您照顧。」

  「趙小姐哪裡話。」

  焰夫人在得知一審判決後是想哭的，但是知道這時候要是鬧起來，二審可能會被改判「十下」她就擦掉了眼淚。

  「妾身才是受趙小公爺關照。」

  她風情萬種的小臉蛋上露出了謙遜的淺笑。趙賞心看著狐媚天成的先帝遺孀，心裡一時間警鈴大作！剛才與其對視的瞬間，她都覺得這美婦人嬌柔可愛。

  『故意在眼眶抹上脂紅好讓自己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嗎？』

  她哪知道這位俏寡婦才被自己的寶貝弟弟宣判了怎樣的處罰決定。

  「夫人太客氣了。」

  趙錯聽到焰兒給自己說好話於是點了下頭表示滿意。

  『這焰夫人也是錯兒的紅顏知己吧？』

  趙賞心看著互相誇耀的兩人心中更酸，她掃了穿著道袍的美艷寡婦，那處於最成熟狀態的身段兒堪稱下作。

  「夫人是一個人來靈慈寺參拜的嗎？」

  急於將這先帝遺孀從弟弟身邊支開的趙大小姐笑著開口了。

  「我們今日是叫上了好些位長輩還有姐妹一起來上香的，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去那邊的涼亭中坐坐？」

  「還是不打擾了。」

  焰兒連忙搖了下頭。京中盛傳焰美人當年和太后娘娘有怨，所以她也不可能混進鄭國公府的圈子，今天是和一些大商賈的家眷過來的，此外她是真的受不了婦人們家長里短的。

  「妾身也是和幾位好友前來，剛才撇下她們和小公爺說了幾句話，現在也差不多該回去那邊了。」

  她說著又對趙錯投去徵詢的目光。心狠手辣的趙督查使不著痕跡地點頭，暗暗對她豎起了三根手指。受到拿捏的焰兒抿了下粉潤的薄唇，心中感覺受到羞辱的同時莫名還有點開心。

  『這是減三下還是打三下啊？不對焰兒為什麼要為這種事竊喜？今天晚上才不會去這個登徒子房裡討打！』

  焰兒想到這裡才稍鬆了口氣。

  「夫人慢走。」

  趙賞心客氣地目送這位先帝遺孀走遠後，嘴角掛著的微笑也沒有收起，一言不發地牽起弟弟的手向著涼亭走去。

  「賞心姐……我和焰夫人只是尋常友人。」

  知道姐姐大人是在生氣所以趙小公爺主動開口了。

  「你又何必瞞著姐姐？」

  趙大小姐的臉色瞬間變得酸楚。

  「先是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蘭小姐，現在又是先帝的未亡人，這有什麼不可以和我說的嗎？我又不會攔著你找女人，堂堂公侯長子有幾個紅顏知己不過尋常事。」

  「我們在湖邊走走吧。」

  趙錯嗅著姐姐這撲鼻而來的醋味也是有些汗顏。

  「真是誤會，我和焰夫人怎麼可能是那種關係嗎？我們光是年歲就有近十差距啊。」

  「姐姐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你竟然喜歡婦人。」

  賞心語氣幽幽。

  「不過說來也是呢，這個年紀的女子最會疼人，你一少年人會心動也是難免。」

  「姐姐知道便好。」

  她忽然語氣一變。

  「我方才與焰夫人正商量著找間客棧取暖呢，卻是被姐姐壞了好事，既然你能理解那我就先去她那邊了。」

  他說著就要鬆開姐姐大人的玉手。

  「你！」

  趙大小姐不敢置信地睜大了嫵媚的桃花眼。

  「要是真像姐姐想的那樣我現在就直接跟焰夫人跑了不是？」

  趙錯在姐姐淚盈眼眶之前回身將她虛抱在懷，低下頭靠在晶瑩耳垂旁，語氣溫和的輕輕說道：

  「我現在還在這裡，不就能證明姐姐在我心裡更重要嗎？至於和焰兒的關係說破天也不過肺腑之交。」

  「真不知道你這哄騙女子的手段和誰學的……」

  趙賞心還沒來得及傷心欲絕，又被他的三言兩語說得樂以忘憂，自詡有幾分機敏的她一下子紅了臉。趙小公爺這先說狠話再施以柔情，尋常少女被這樣撥弄心緒恐怕早就暈頭轉向了。

  「我對姐姐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

  趙錯一臉認真。

  「剛才你喚那先帝遺孀為焰兒？」

  她又是輕嘆了一口氣。

  「姐姐是不想在女人的問題上說你，但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連皇帝的女人都敢碰。」

  『當朝太后的腰我還抱過呢。』

  趙小公爺當然是不會把這話說出口的。

  「姐姐莫要多想，我與焰夫人的關係是不錯，但是遠遠沒到那種程度。」

  「是嗎？」

  賞心大小姐可不信他這鬼話，光天化日靠坐在一起還有什麼可說？心中醋勁還沒有消的她輕哼道：

  「如此看來姐姐以後要讓廚房多熬些補湯好讓你在那婦人面前威風。」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臉紅。趙小公爺當然還是極力狡辯，最終讓姐姐大人表面上勉強相信了他和焰兒是忘年交。

  熱鬧的初冬日轉瞬即逝，接下來的兩天也是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前往凍河的日子。到這裡姐弟二人就不得不暫時分別了，因為實在沒法同行。

  趙錯是以執刑官的身份被抽調為太后娘娘鳳輦的護衛，這當然是不可能帶家眷的，所以他只能和姐姐大人分開行動。他先動身，而趙賞心過幾天與京中的貴婦小姐們同行。

  「趙小公爺吃了嗎？」

  一支近萬人的隊伍在天蒙蒙亮時浩浩蕩蕩地出了大虞京城，趙錯騎著馬遠遠跟著照太后威風凜凜的鑾駕。前邊都是內宮親軍，他一個小吏也只能往後靠了，身側也都是執刑司的同僚們。

  「喝了我家姐姐半夜起來給我熬的百合甲魚湯才出門的。」

  趙錯婉拒了張銀堂遞來的窩窩頭，不過此言引來了帶著殺意的眼神，他取出還熱著的羊肉烤餅分下去才化解了這場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