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心悸

  如果內界空間的殘破就反應著他的身體狀況，那他的身體到底有多糟糕？又是什麼支持這個世界不滅？

  她一直都知道他身體有傷，他卻從來沒跟她淡過傷成什麼樣子。

  他看起來是那麼健康，只是恢復時間長一些而已，她以為，只是一個性命無憂的慢性病，慢慢養，總是能養好的。

  可是內里，已經腐朽破滅成這個樣子了嗎？

  她現在才終於相信，若不是同生契約，他就真的死了。

  落音瑤全身一顫，抓著他的手緊了幾分，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真誠，顫聲說：「凌柯，對不起！」

  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帶著隨時都會崩潰的身體守護在我身邊，我一直不知道你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每次我拼死戰鬥的時候，看你袖手旁觀，我心裡怨恨，怨你對我狠。每次你逼著我做我不喜歡的事，逼著我不停的修煉時，我都在心底不停咒罵。

  卻不知，每次都是你用自己殘破的身體保護著我。

  她想，若她能再強大一些，是不是根本用不上他出手。若不是一次次出手救她，他的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不管他是不是為了他自己，若不是他，她早死了，這是事實。

  滄凌柯知道她突然變成這樣，跟他的內界空間有關。破敗的世界，滿天的悲意，會影響意志薄弱的生靈。可是她的眼神是那樣真誠，這也是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說：「沒關係，我會修好它。」

  一直不願意帶她進來，也有這個原因，他不喜歡她看到自己虛弱的一面。

  「我和你一起修。」她認真的說。

  滄凌柯一怔，輕聲說：「好！」

  天空中一大塊破裂的天體掉下來，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他神色暗了暗，說：「你不適合在這裡太久，先出去吧。」

  牽引著她的神識，很快退出來。

  落音瑤睜開眼，正好看到滄凌柯也睜開了眼，四目相對，這一剎那，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還在，他總會好的，他的內界空間也總是會修好的。

  她淡淡笑著，說：「凌柯，你負責好好養傷，我來保護你。」

  他輕抿著唇，良久沒有說話。

  保護？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需要人保護。他所面對的危險，只有他自己才扛得起。看著她倔強的神情，消瘦的肩膀，他眼前，一片迷茫。

  雖說她看起來不太靠普，但她知道，她是認真的。

  其實她是他見過最倔強的人類，她的意志力比他想像中還有頑強，她殺妖獸時那股子狠勁，讓他看了也心悸。

  他甚至相信，她真的可以用她消瘦的肩膀，保護他……

  動了動唇，良久，他問：「可有所感悟？」

  落音瑤長長的睫毛輕顫，說道：「我覺得，要開啟內界空間，只土靈與水靈足以。它們代表的是山與水，是組成一方世界最基本的物質，其他的可以慢慢補充。」

  走這一趟她差不多想清楚了，內界空間其實就是一個世界，擁有各種靈力元素，會讓它更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