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逃亡
2023-10-27 13:41:59 作者: 一隻陳世美
台下一陣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人能夠說出來這個被抓的道修的身份。
台上的祭司勾了勾唇角,見吊足了這些魔修的胃口之後,揚聲說道:「這人就是天劍宗辭遠掌門座下的大弟子,沈羽絕!」
話落,壓著沈羽絕的一個魔修便抓著他的頭髮強行將他的頭給抬了起來,沈羽絕低吼了一聲,一張清秀俊美的臉上此時布滿了乾涸了的血跡,狼狽不堪,但是一雙明亮的雙眸當中仍舊是那般的堅定,縱然前方面臨的即將是死亡,他仍舊不肯屈服。
台下紛紛的議論聲像是突然炸開了一樣,對著台上的那個少年指指點點。
莫小鳶的心臟也為之一震。
沈羽絕,真的是你嗎?
怎麼會是你?
袖底的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眸光向著那祭台之上看去,正撞上沈羽絕那雙堅韌的雙眸。
他看到了台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當中的人,只露出來的那雙眼睛讓他有一絲奇怪的熟悉感覺,但也僅此而已了。
今日,怕是要命絕於此了。
沈羽絕捏緊了拳頭。
「前些日子,嗜血宗派出大量弟子前往紫霄宗盜取摩崖碎片,而此番不僅拿到了紫霄宗的摩崖碎片,還意外地活捉了天劍宗的大弟子沈羽絕,恰逢血城城主大喜之日,宗主便將這個道修送給了城主大人,幫助城主大人與新夫人完成天結心禮!」台上的祭司說道,然而一字一句卻像是一把把尖刀一般扎在了沈羽絕的心口。
莫小鳶的瞳孔卻是驟然放大,手臂輕輕一顫。
他說什麼?紫霄宗的摩崖碎片也被盜了?!
「宗主英明!」
「宗主英明!」
「宗主英明!」
那些魔修齊聲喊了起來,莫小鳶站在人群當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緩緩向著祭台的方向走去。
沈羽絕,他曾經救過她的命,更何況同為道家弟子,她絕對不可能不管不顧!
城樓之上,男子靜靜地看著遠處祭台那邊的場景,眉心的那道紅痕妖異邪肆。
忽然冷漠的眸光一動,緩緩放到了那個被一身黑衣籠罩住的人身上。
郁痕歌懶懶地將下方莫小鳶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天結心禮,血祭!」
祭司一聲落下,祭台之上便颯颯出現了七道身影,每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柄長劍,劍鋒都齊齊指向了被壓制住跪倒在地上的沈羽絕。
「祭!」
話音落下,七柄長劍便迅速以奪命之勢向著沈羽絕刺去。
台上的沈羽絕,臉色不變,緩緩地閉上了眸子。
然而當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然憑空出現了一聲刺耳的聲調。
「錚——」
這一聲怪異的聲響劃破了長空,不知道從何而來一股大力,將七柄長劍全都擊飛了出去。
沈羽絕猛然睜開了眼睛,突然看見了之前的那個黑衣身影迅速飛身跳上了祭台,向著他這方沖了過來。
心中猛然一震。
「快!有刺客!」祭司大喊道,然後指著正向這方飛過來的莫小鳶叫道:「抓住她!」
莫小鳶眸光瞬間一冷,身前突然出現了七道身影,將她從半路截了下來,然而又是一聲同之前拿道奇怪的聲音一樣,這道「錚」的聲音響過之後,七個魔修倏然晃了一下神,就在這一息之間,莫小鳶便直接越過了那七個人,向著沈羽絕的方向飛來,解開了束縛住他的縛仙索。
沈羽絕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靈力已經可以運用了,手中滄離劍突然出現,將台下想要衝上來的魔修們擊退。
「你是誰?!」沈羽絕一邊對敵一邊問莫小鳶。
莫小鳶的眸光動了動,沒有說話。
沈羽絕沒有追問,立刻抓住了她的手,低低道:「走!」
話落,他突然向著魔修們扔出了一枚珠子,珠子落地,瞬間炸開了滿天的煙霧,這煙霧不僅能夠擋住視線,還能夠擋住修士的神識,這樣他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而情急之下,沈羽絕拉著莫小鳶直接逃離了這個地方。
城樓之上,郁痕歌眸光淡淡地看著那兩個倉皇逃竄的身影,臉色不變,對於城主府那方的鬧劇視若無睹。
過了片刻,許是看得膩了,郁痕歌淡淡轉身離開了城樓。
「這邊。」莫小鳶帶著沈羽絕逃到了之前的那個院子裡,莫小鳶將院中所有的防禦陣法都收了起來。
沈羽絕看了,微微一愣,連忙問道:「你做什麼?!」
沒有了防禦陣法,那那些魔修沖了進來,那他們豈不是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莫小鳶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這些都是道修的東西,我來這裡也不久,一會兒他們肯定會封城,我們只怕是出不去了,你來這裡。」
說著,莫小鳶便帶著沈羽絕走進了屋子,將柜子上的一個瓷瓶轉動了一下,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通道。
「你先進入躲一下,希望能夠躲過這一劫。」莫小鳶說著,便將自己身上的斗篷和帷帽全都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驚世的容顏。
沈羽絕倏然一怔,有些驚訝地說道:「是你?!」
莫小鳶斜了他一眼,接著道:「那些人料定我們不會出城,你將身上的氣息全都斂了,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要是能夠躲過這一劫……我再告訴你。」
沈羽絕眸光動了動,轉身跳下了那個密道。
莫小鳶將將那個瓷瓶又重新轉正,地上的那個密道也消失不見了。
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莫小鳶將長恨歌取了出來,然後點燃了香爐當中的香。
長街之上,陳馳長老帶著一隊人來到了這方,看了看分出來的兩條路,皺了皺眉頭,隨即說道:「你們去那邊,剩下的跟我走這條路!就算是將血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兩個道修給我找出來!」
「是!」
將血城所有的住所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之前那兩個人的身影,這條街的盡頭,便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院子了。
陳馳的眸光看向了那個小院。
忽然一陣清靈的琴音從那小院當中飄了出來。
這琴音,如同初雨飄落一般,使人心頭一陣清涼,又如同春日鳥鳴澗,置身於幽幽山谷之間,忘卻了俗事和殺戮,仿似回到了最初時的樣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