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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包圍豐都城

2023-10-27 13:13:42 作者: 半壺生薑水
  東極歷2299年十月初九

  豐都城四象峰,魔宗總壇,第二座山峰最深處的一座洞府中。

  一個比李青霄看起來還要年輕幾分的黑衣少年,正端坐於洞府正中央,周身的血色靈力吐納之際,竟泛出絲絲點點的黑色靈霧,與其他魔宗修士明顯有區別。

  少年看上去,與柳玉兒有七分相似。

  正是如今血靈魔宗的聖子,木黎。

  一道血衣身影,自少年的眉心識海處化作一道輕煙,以靈體形式出現,站在少年的身前。

  血冥老祖看著柳木,臉上滿是震驚動容,同時眼中還夾雜著懼意。

  「玄牝滅世魔道經,你練成了?」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柳木突然睜開雙眼,沒有理他,而是突兀的念出一段玄之又玄的道經術語。

  爾後眉心處長達十二寸的血色靈根湧現。

  地階極品血靈根,血冥老祖立刻出現一絲艷羨之色,即便是他當年活著的時候,也才地階下品血靈根而已。

  緊接著,血冥老祖眼神里的艷羨,立馬變成了驚駭……

  只見柳木的血靈根,突然從根莖處冒出一陣黑光,然後順著靈根繼續像上蔓延,那黑光中傳來一陣生生不息的活性,讓血冥老祖動容不已。

  尋常魔宗修士的血靈根都是死物,只有依靠血液來保持靈根活性,他這個七百年前,東極海血靈魔宗的金丹長老怎麼會不知道。

  生靈根與死靈根,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也是血靈魔宗與其他正常修士的最大區別。

  他們長期如果沒有血液滋養,血靈根就會從他們自己的身上汲取血液養分,最後活活被自己的靈根吸的血干人亡,這也是魔宗為什麼到處殺人的最大原因。

  不殺人,他們自己就會死。

  而柳木的靈根,居然打破了這個規則,一旦傳出去,恐怕血靈魔宗的所有修士,都會陷入瘋狂。

  就在這時,柳木的靈根中一股強大的生機湧現,整個十二寸靈根全都轉化為純淨的黑色,他整個人的氣質也頓時變得神秘混沌,讓站在旁邊的血冥老祖眼中神色驚異不已。

  「玄牝魔靈根已成!」柳木站了起來,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喜色。

  旁邊的血冥老祖臉上立刻露出一絲諂媚之色,神魂虛影跪倒在柳木身前。

  「恭喜主人,神功大成!」

  這種奉承,柳木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再次感受了一番自己眉心處的黑色靈根,心中激動不已。

  用靈海中已經轉化部分的黑色魔道靈力朝著洞府下方輕輕一送,腳下的山峰頓時地動山搖,許多閉關修煉的人都瞬時被驚醒。

  只是隨手一試,散發出的強大的威力,讓柳木忍不住對著血冥驚嘆出聲。

  「這玄牝魔道靈力,威力竟如此驚人!」

  「那是自然,玄牝真君可是兩千多年前,從神州來到東極海的第一批大能,縱橫東極海域數百年,不少真君都吃過他的虧!」

  「只是這魔道經修煉條件也苛刻,若非有袁氏的五行絕地,我也不可能這麼快修煉成功。不過今後再也不用依賴那些血液來保持靈根活性了!」

  回想起自己此前屠殺凡人修煉的經歷,柳木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血靈秘法本來就是玄牝真君流傳下來的,這滅世魔道經本就是與血靈秘法的同屬一脈的功法!」

  柳木點了點頭,看著面前一臉恭敬的血冥,難得心情也好了一點。

  「血冥,多虧你帶我找到玄牝真君留下的洞府,要不然我也得不到這滅世魔道經了,這次你立了大功,待我結丹之後,會為你找到奪舍鼎爐的!」

  聽到柳木的話,血冥老祖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神色也變得更加諂媚起來。

  「血冥願永遠追隨主人!」

  最後這句話,柳木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轉過頭朝著豐都城的外圍看了過去。

  「三大營應該已經包過來了吧!」

  「雲空大營和藍沙大營昨日夜間就已經到了,一個時辰之前,金沙大營也趕到豐都城外了,已經把豐都城圍的水泄不通了。」

  血冥雖是神魂狀態,可金丹境神識依舊保留了下來。

  柳木閉關時,豐都城四周的情況,也都是他在關注。

  「只可惜,那些金丹真人都不敢打進來,估計都湊在外面商量對策!」

  聽到血冥的話,柳木臉上生出一絲不屑神色道:「這群廢物,明知血空子受傷了,還是不敢打進來!」

  「嘿嘿,就看主人給豐都城添把火了,他們不打進來,您的東西也拿不到!」

  柳木看著前方主峰,血空子現在就在那座山峰之中,眼中露出幾分隱晦的寒芒。

  「不急,老東西不可能沒留後手。但聖靈丹總歸不能再拖下去了,九顆金丹中的法力流逝越多,聖靈丹的產量就會越少,他很快就等不及了………」

  ……………………

  豐都城外,三座大營已經將整座城池圍的水泄不通,只要有魔宗修士出來,都會被鋪天蓋地的三島修士直接擊斃。

  如今島上的魔宗修士,幾乎都已經被他們從三個方向驅趕到了豐都城中,這場大戰也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了。

  豐都城外,天空之上,八道身影正聚集在一起,無一例外全都散發著強大的法力氣息。

  站在西北方位的四人,全都清一色扎著混沌髻,身著道袍,領頭的是一個鶴髮童顏,臉上帶著幾分和氣的修士,正是雲空島張氏老祖,若虛真人。

  而南邊站著的四人,分立兩旁,左側是郭氏的乾昀真人、元火真人,以及右側紫劍閣的太蒼真人、凌絕真人。

  此刻八人全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朝著東北方向看著,顯然是在等人。

  突然,一桿黑色方天畫戟,攜著霸道的金系法力,從東北方向猛然襲來,目標正是紫劍閣的太蒼真人。

  太蒼真人眉頭猛跳,識海中一柄闊劍赫然從頭頂飛出,丹田中的金丹法力絲毫不落下風,赫然張開,頓時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個金色法力護盾,爾後用闊劍直接擋住那炳方天畫戟。

  嘭

  強大的金丹法力碰撞,頓時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短暫停滯的虛幻空間,兩炳靈器打出的幻影頓時將還只是蒙蒙亮的天空照的通亮。

  「銘鼎真人,你這是幹什麼!」若虛真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一柄浮塵飛上天空將兩人的靈器緩緩分開,和緩出口。

  方天畫戟的主人歐陽銘鼎,攜身後歐陽承泰、歐陽承德現身了。

  金沙大營遭受巨大損失,是最後一個趕到豐都城外的,此刻趕來三尊真人自然是第一時間趕來商議對策了。

  只是銘鼎真人,加上其身後的兩位真人,三人臉上的恨色絲毫不加掩飾,死死盯著太蒼真人。

  「岳太蒼,我兩位族侄是怎麼死的,你就想這麼矇混過去嗎?」

  太蒼真人一襲紫衣,看起來中年模樣,迎著銘鼎真人的目光,一臉坦蕩之色道:「我岳太蒼問心無愧,泰寧泰宇兩位真人之死,老夫也深表遺憾,至於怎麼死的,那自然是被魔宗獄絕真人所斬,與老夫有何關係?」

  金沙大營的潰敗消息,眾人都已經知道了,歐陽氏死了兩尊金丹真人,而且這兩人都是跟岳太蒼一起對陣魔宗獄絕真人死的。

  歐陽銘鼎根本就不相信岳太蒼的鬼話,臉上閃過一絲憤恨之色道:「我兩位族侄,修為雖僅有金丹初期,可加上你岳太蒼一個金丹中期,還能被那獄絕真人斬兩尊,你岳太蒼敢說自己沒問題?」

  「那獄絕真人的中品靈器斷魂鏈,確實詭異莫測,便是老夫也差點不慎中了招,銘鼎真人若是不信,老夫也沒有辦法!」

  聽到岳太蒼這耍賴的回答,歐陽銘鼎臉色殷紅,舉起手中的靈器戰戟,看樣子是準備再度出手了。

  還是張若虛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擋在歐陽銘鼎與岳太蒼的中間。

  張若虛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若是放在平時,這種事他就當戲看了。

  可眼下這個情況,兩人就在豐都城門口打起來嗎,豈不是讓魔宗的人笑話嗎!

  「歐陽兄,此刻大敵當前,要是鬧起了內訌,被魔宗之人抓住機會反撲,可就得不償失了。

  再者言,殺害歐陽氏兩位真人的兇手,此刻就在豐都城中,待破城之後,抓住獄絕真人,既能報仇,又能查明真相,豈不更好!」

  這番話說的歐陽銘鼎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主要是若虛真人的面子,他也確實要給。

  但還是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岳太蒼道:「岳太蒼,別高興的太早了!若是查明你真的有問題,說不得老夫還要親自跟你做過一場。」

  「我岳太蒼,問心無愧!」

  眾人看著岳太蒼凜然正氣的神色,心中隱隱也是有些相信他了,畢竟魔宗的那幾尊金丹真人,都確實太厲害了,他們都吃過虧,都知道不慎之下被斬殺,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見兩人終於不再動手了,張若虛也鬆了一口氣。

  「既然好了,那就說說吧!豐都城就在眼前,接下來怎麼打?」

  張若虛一問,眾人頓時看向豐都城,眼中都帶著一絲懼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別看他們都是金丹真人,可金丹真人之間也有強弱之分的。

  這近二十年的戰鬥中,三島真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魔宗包括血空子在內的四尊金丹真人,都不是他們能一對一能對付得了的。

  不光是對付不了,連拖住都至少需要兩道三尊金丹真人,而且還極其危險。

  再加上十多年前,他們就已經在豐都城吃過一次虧了,所以眾人才如此忌憚。

  張若虛也沒想到這一問,居然場面又僵住了,頓時也有一些無奈了,心神一動,看向一直像是在閉目養神的乾昀真人。

  「乾昀真人不知可有對策?」

  三島金丹真人中,只有三尊金丹後期真人,張若虛自己一個,乾昀真人一個,歐陽銘鼎一個。

  其中乾昀真人的年紀最大,如今已經過了五百歲了,不過眾人依舊不敢輕視他,聽到張若虛發問,其餘人也都轉過頭看著他。

  「圍而不攻即可,豐都城中人口僅剩不到百萬,魔宗血食一盡,自己就會出來了!」乾昀真人半眯的眼中,透出一道隱晦的神色。

  眾人聽完之後,頓時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

  這個意見

  怎麼說呢!

  有用倒是有用,可就是太離譜了。

  沒錯,就是離譜!

  因為如果按照乾昀真人這個邏輯來,那他們三島修士根本就不用來晶源島了,直接封鎖晶源島出海口,讓魔宗的人在上面自生自滅,等晶源島的凡人全都死絕了,魔宗修士都找不到血源了,自然就會出來跟他們一決生死了。

  那他們辛辛苦苦來島上打了這近二十年時間,都是為了什麼?

  當然,這些話不可能明著說,那不是在掃乾昀真人的面子麼!

  可又想不出其他好的對策,一時間眾人又陷入沉默。

  直接打進去,沒人敢。

  等著人家自己出來,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沒想出來辦法之前,眾人也只能幹看著豐都城,三大營沒有收到命令,也全都停留在豐都城外,不敢進攻,雙方就這麼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不過這股平靜,只持續了一天時間,就被打破了。

  十月初十,豐都城就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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