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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球球察覺異樣

2023-10-27 12:17:05 作者: 榎月十七
  「球球,你為什麼總跟他過不去?」伊椀將它小腦袋一戳,面色無奈。

  「嘰。」球球狠狠掃了肖墨一眼,奈何自己還說不出人話,只能委委屈屈地將腦袋藏到了蹄子下面。

  「你還委屈?!」肖墨差點又想把它拎起來,但瞧見師尊那臉色,還是老老實實收了手,一雙瑞鳳眼透著憋屈:「師尊.它把我的戲份都搶走了!」

  一對活寶!連撒嬌賣萌都要爭!伊椀覺得自己更委屈。這不是她的本心!不是啊!

  「行了!都給為師去歇息!」

  肖墨難得見師尊說話都帶了些氣,立馬一個飛身回了隔壁房間,將門用力一關,似乎覺得便能帶走師尊無名之火一樣。

  這個房間才終於安靜下來。

  伊椀懶洋洋的抱著球球上了榻,縱使心裡疑惑百出,奈何這身子骨實在勞累,不消一會,已經是進入了淺睡狀態。

  等到輕輕的呼氣聲在這個房間裡響起,就見一個圓滾滾的小身子,從伊椀鬆懈開的胳膊肘里,溜了下來。它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身子微顫,卻努力克制著不讓伊椀察覺,儘量團在了床尾。這一人一獸,就以著這種詭異的分布,度過了平靜一夜。

  其後的一日,因為伊椀實在害怕自己會因不能御劍,而在這偌大的皇宮裡迷路,便想著法派肖墨多出去打聽點情況。

  而她自己便在房間裡,對著肖墨翹首以待,好不容易盼來了披著晚霞歸來的肖墨,才得知了公主舊疾已愈的消息。但不知為何,那男人卻被公主依舊挽留了下來,就如同他們一般,口頭上聽著好聽,其實壓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那男人叫什麼?」

  「徒兒聽那些侍女說,他叫賈榎。」

  「賈榎?」伊椀確定了自己記憶里沒有這個人的名字,更加困惑起來。

  「那他是哪裡人?」

  「那些侍女說他就是這的本土人。」

  「那公主為何不放他歸家?」

  「那些侍女也不清楚.」

  「等等——」伊椀凝了眉心:「你這一天,不會都是在跟侍女待在一起吧?」

  肖墨不自覺咬了下唇,眼神閃爍:「徒兒、徒兒在這,好像也只能出賣一下皮相了。」

  空氣倏然安靜了片刻,伊椀淡涼的聲線划過:「是為師考慮不周。你乾的不錯。」肖墨眼睛一下亮起來:「師尊您不怪我?」「.不怪。」她已經不要節操了,昧著良心只求他情緒穩定。

  「師尊最近,對徒兒越發好了。」肖墨嘴角勾出一個滿足的弧度。

  伊椀輕輕鬆口氣,「你這一天也辛苦了,自去休息吧。」

  球球突聞逐客令,一下子朝著肖墨又咧開了嘴,做出兇狠表情。

  肖墨下意識一抖,撂下一句「那師尊也好好休息。」便速速退了出去。

  伊椀嘆口氣,揉上球球腦袋:「你自入宮來,好像脾氣暴躁了許多啊。」

  球球嗚咽了一聲,將口一張,卻在意識到自己還是只能發出嘰嘰音後,沮喪的又軟趴回去。

  伊椀意識到了它的不對勁,認真提起了它懨懨的腦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

  球球探了探脖子,便點下了頭。

  「可是.有魔氣?」

  球球一下子叫起來:「嘰嘰!」

  「我是說」伊椀忽然噤了音,有了點醒悟:「球球,你是不是覺察到肖墨身上的一些東西了?」

  「嘰嘰!」球球的眼珠子亮的激動。

  她早該知道的,好歹一個神獸,又是天生克制魔氣的,跟肖墨一貼近,怎麼會感受不出來異樣。尤其是最近,因著肖墨突破太快,那禁制略微有了點鬆動,估計球球感受的更加分明了吧。

  「那球球,你告訴我,這魔氣來源,可還有其他人?」

  「嘰嘰!」

  伊椀沉默了會,最後將目光涼涼地投出了窗外。今晚月色,依舊皎潔啊。只是不知,怎麼就混進了些不該有的雜質呢

  「唉,也不知道那賈榎是給公主下了什麼迷魂藥了,弄的現在公主是一刻也離不得他。」一梳著雙丫髻的侍女提著食盒,小聲朝著身邊隨行者發著牢騷。雙螺髻的侍女砸砸嘴:「可不是麼,明明太醫說公主的病已經好了,但公主就是不放那賈榎走。說來也是噁心,明明那賈榎長得一表人才的,怎麼行事那麼齷齪,聽說啊,公主身邊那幾個貼身的侍女,都被他輕浮了個遍!」

  「這麼過分?!」

  「可不是麼.我跟你講」

  等到這二人漸漸離了此處,原地才有一淡淡藍光閃過,顯出一白衣飄塵女子來。她眉心緊蹙,在面前四五條分叉口遲疑了少許,還是選擇了剛剛那倆侍女離開的小道,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那倆侍女閒聊都過於熱烈,還是她腳步輕盈不似凡人,沒過一會,她已經不慌不忙尾隨其後。

  「天啊,你快看,公主是不是快要靠在那男子懷裡了!」雙螺髻的侍女忽然看向不遠處,發出一道驚呼。

  「咦,那男子是誰,我竟沒見過!」雙丫髻侍女手提的食盒都輕晃起來,好似激動異常:「這個男人手腳倒是規矩,關鍵是生的比那賈榎還要好看!」

  她順著二人視線看去,腦子嗡的一炸。那男子可不是她的好徒兒麼。

  「快走快走,非禮勿視,要被公主發現了咱兩偷窺,可是要出人命的。」雙螺髻侍女率先做出了反應,扯著另一個侍女徑直朝著拐角走去,只是身形一轉,她們便沒了蹤影。

  伊椀照舊隱了身形,離那乍看之下好似纏綿的二人近了些。再一番細細觀察去,她開始覺察到了不對——那公主臉色明顯差勁,似乎失了很多氣色,呼吸都顯得很是吃力,整個人語氣說是靠在肖墨懷裡,倒不如說是她因手腳支撐不住身體,才被肖墨攙扶起來。

  那公主似乎對著肖墨在耳語些什麼,伊椀正想再靠近些,卻見當日那玉樹臨風的賈榎出現在了兩人身後,神情似乎很是促狹。

  「公主.你今日體力倒是甚好。」

  昭明雙唇微顫,一把推了肖墨,神情克制地端出公主架勢:「本宮不過是出來散散心,碰巧遇見了貴客,便多攀談幾句罷了。」

  「那公主散得倒是愉快。其實公主如果不需要在下了的話,只要說一聲,在下大可離開。」

  昭明淡淡勾起嘴角,朝他走去,語氣溫柔:「你說的什麼話,本宮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捨得你走。正好本宮散心得乏了,你便扶本宮回去吧。」

  賈榎聞言,翩翩君子般得伸出一隻胳膊,讓公主纖纖玉手撘了上去。

  伊椀便目送著這兩人離開,將指甲無意識地咬的津津有味。單瞧這公主離開的穩健背影,著實與剛剛她對著肖墨露出的那副柔弱樣,形成了不小的反差啊。難道,這公主,是故意的?

  「師尊.出來吧。」

  「.」伊椀恨恨收了手,指尖一划,便出現在了肖墨面前。敢情只要她隨身帶著這把劍,她在肖墨面前簡直就是無處遁形了唄。

  「為師剛剛見那公主,似乎與你耳語了些什麼。」

  「回師尊,」肖墨一雙墨瞳翻起漣漪:「她說,要我救救她,她不想死。」

  伊椀一下子沒緩過神,呆滯在了原地。這是個什麼發展??

  「師尊。」肖墨壓低了聲音:「徒兒覺得這賈榎有問題。」

  伊椀把頭輕點:「可是我們無憑無據.」

  「師尊,我可能這兩日要私自出宮了。」

  「為何?」伊椀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跟這小子生了代溝,不然怎麼會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徒兒想要碰碰運氣,找找我那伯父。他向來見多識廣,像公主這種玄事,他應該會知道怎麼做。」

  伊椀頓覺尷尬,嗯,就他伯父見多識廣,她這活了幾百年的又該怎麼說。

  肖墨又道:「這人間之事,當然還是只有人最清楚。師尊與我伯父,是沒有可比性的。」

  伊椀將眼微眯。這小子,簡直是快要活成她肚子裡的蛔蟲了。

  「師尊,你可別惱。在徒兒心裡,自然還是師尊最大!」肖墨扯起師尊衣袖,笑的殄足。

  伊椀當下拽出袖子,面色端正:「休得胡鬧,早些回來。」

  「徒兒遵命!」肖墨也不再嬉笑,將四下一打量,確保沒人了,才將劍御出,一個飛身,衣袂鼓動,便消失在了伊椀的視線。

  她旋即將袖內的白球掏了出來:「剛剛那男人,可有魔氣?」

  球球似醒非醒的一歪頭,弱弱的嘰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她知道這傢伙嗜睡,可是問題是,它丫的能不能分一下場合啊!呵,她回去之後定要好好掛搜一下藏書閣,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神奇的物種!

  「稟告上主,她們現在似乎已經有所覺察。」單膝下跪女子,紅衣漣漣,眉眼妖嬈,濃唇微啟,卻是言之泠泠。

  「這事不可打草驚蛇,告訴他,抓緊時間動手!」他話語未落,周身便溢散出強烈的戾氣,壓得那女子輕悶一聲。

  「屬下遵命。」

  但聞石室之上,那冰冷音弦撥散,一股勁風聚過,便沒了那人身形。女子又跪了一會,才緩緩起身,打量著這空無一人、魔氣暗涌的石室,音色玩味:「這真人,果真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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