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你曾經是我的主人（上）

  「轟——」

  下一刻，明亮的月光將紫色神鳥徹底吞沒。劍意縱橫，寒冷而凌厲，透著不容置疑的殘酷殺機。

  「咳、咳咳……」

  塵煙漸散，露出一襲黑衣的人影。輪迴收起本尊妖軀，化為人形，身上那股逼人殺機亦隨之散去了。

  「鏘——」

  白衣少女手持青霄劍，眼神凝重，鎖定了黑袍人影。她並沒有繼續出手，但三十六柄天罡星辰飛劍浮空而起，警惕地環繞在周圍。

  「輪迴。」

  她冷冷地開口，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從輪迴身上，洛笙感覺不到絲毫敵意。見到明月劍光之後，對方就主動撤去了戰意，硬生生接下了這一式劍招。

  「我一直在等你……」

  輪迴沉默半晌，終於開口了。嗓音異常清澈，竟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塵煙散盡，黑袍人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那是一名紫色長髮、身材嬌小的少女，臉色蒼白，正在怔怔地盯著洛笙看。

  「你認識我？」

  洛笙心中一驚，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亂，「這、這不可能……你認錯人了麼？」

  太荒謬了。

  前世今生相加，她所經歷過的歲月，不過是區區數百年；

  而據其他妖孽們所言，在第四絕境，輪迴早已待了千千萬萬年！

  「就是你。」

  輪迴凝視著她，幽幽地開口道，「你是『輪迴者』，對麼？」

  「輪迴者……」

  洛笙心神震撼，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怎麼會……她怎麼知道？」

  兩世輪迴，是她最大的秘密。

  畢竟，洛笙清楚，自己前世亦惹下了不少敵人。一旦暴露這個秘密，很可能會被直接抹殺。

  除了在歸墟島上那一夜，曾經告訴過蕭祁以外……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是。」

  從輪迴身上，洛笙沒有感覺到敵意。終於漸漸收斂心神，點了點頭，「我曾經得到過一塊『六道輪迴令』，轉世重生過一次。」

  「不，不是一次。」

  輪迴搖頭，看著洛笙的眼睛，「我曾經有一個主人，藉助我的天賦神通，她經歷過多次輪迴。」

  「多次輪迴？」

  這聲音雖然平靜，卻在洛笙心中掀起了無數驚濤駭浪，「你，你的意思是……」

  難道，自己就是輪迴的主人？

  難道，自己曾利用鸑鷟的天賦神通，轉世重生過多次？

  怎麼可能呢……這麼說來，她豈不是已經活了千千萬萬年？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不知道。」

  在洛笙期盼的眼神中，輪迴再一次搖頭。

  她按住前額，微微流露出一分痛苦的模樣，「每次施展輪迴神通，我都會受到反噬，失去一部分記憶。」

  「施展了太多次神通……現在，我已經忘記了很多事。」

  輪迴露出迷茫的神色，「可是……你剛剛施展的月光劍術，讓我覺得很熟悉，非常熟悉。」

  明月劍光……

  海上升明月……

  在記憶深處，這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依稀記得，有一雙溫柔的玉手撫摸著她的鳥羽。一次次重逢，一次次穿越生死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