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千五百年的等待

  「嗚——」

  遙遙地，天邊忽然傳來了一縷簫聲。那一道聲音隨風而起，似有似無，帶著一縷淡而又淡的喜悅。

  「嗯？北冥峰？」

  洛笙盤膝坐下，落花滿地，逶迤如一地白雪。她側耳傾聽，眺望著巍峨的仙山之巔，眼眸中泛起一絲微微的暖意，「這簫聲，倒是頗有韻味。」

  ……

  北冥峰頂。

  蕭祁放下一管紫玉簫，低下睫毛，紫瞳深邃如同夜色。他遙遙凝望著那一片梨花海，瞳孔深處光影變幻，瑰麗迷離。

  很久很久以前——

  「如果，我轉世以後，不再是現在的樣子了……」

  記憶深處，她最後一次凝望向自己，「你……還會認出我嗎？你……會來找我嗎？」

  「會！」

  那一天，他曾指天發誓、一字字椎心泣血，「聽著，無論你到了哪裡、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一定會找到你！一定！」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一晃眼，已經過去了極為漫長的歲月。

  從微末一路走來，他曾經戰過仙帝、屠過妖神、斬過天魔……他殺伐果決、滿手血腥，踩著無數白骨攀上了三界之巔！

  唯有她，是他心中唯一的軟肋……

  「撲稜稜——」

  一隻銀色駿鷹從天而降，落在蕭祁肩膀上，訝異道：「主人，您真的想要那個小丫頭？哼哼，直接搶了就是！」

  「我家主人，乃是萬古第一天才！日可戰百萬仙魔，夜能御六千神女！」它搖頭晃腦，一改平日的傲慢模樣，極盡諂媚地吹捧著，「您看上哪個女人，那絕對是她三生有幸……」

  「再多廢話一句……」

  蕭祁一個眼刀丟過來，聲音森冷，「我就拔光你的羽毛，燉一鍋鷹肉湯！」

  駿鷹一哆嗦，悻悻地閉嘴了。以它對自家主人的了解，把它燉成一鍋湯這種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它只好老老實實地蹲在蕭祁肩頭，百無聊賴。蕭祁沉默著，久久眺望那片梨花林。他曾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可不知為何，卻又緩緩放了下來。

  「一千五百年了……」

  駿鷹忽然聽到了他的自語，嗓音低沉而遙遠，「女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什麼一千五百年？」

  它驚訝地轉過頭去，卻詫異地看到蕭祁引動秘法，再一次遮蔽了面容。那一剎，朦朧的白霧升騰而起，一切都變得亦真亦幻。

  忽然間。

  兩滴眼淚無聲地墜落，落在地面上，濺成了碎片。只是霧氣瀰漫，駿鷹根本沒看見。

  ……

  玉虛宮靜室。玄黃鼎內部。

  「呼。」

  洛笙長出一口氣，睫毛顫動，從冥想中甦醒了過來。

  「煉化玄黃靈力……」

  她感應著丹田氣海，露出一絲苦笑，「真難。」

  比起正常的天地元氣，煉化玄黃母氣，難度至少要大上一千倍！她辛苦了一天一夜，也就勉強煉化一絲罷了。

  「不過……」

  洛笙心念一動，指尖冒出一縷淡淡的金色氣流，瑰麗華美，靈性十足。

  她眼中有著驚嘆，「玄黃母氣，不愧是傳說中的『九大先天靈氣』之一！真是神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