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洛笙出關

  巡守回過頭去，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身後，驚得連起身行禮：「公爺，您老怎麼來了？」

  驀氏老祖大袖一揮，一大堆靈玉落在了地上：「老夫欲要前往天水城，還請巡守行個方便。」

  「驀公爺，真不巧了。」

  巡守看了眼那堆靈玉，連搖頭賠笑：「那天水城的子陣，不知為何，突然和我這斷了感應……」

  「呼。」

  話未說完，老者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不久後，驀氏老祖便到了九淼皇宮。

  他一面朝里走去，一面高聲喊道：「國主！老臣驀延南，有要事求見！」

  「驀公爺，還請止步。」

  就在他即將進入皇宮禁制時，一名身穿明黃色衣袍、表情倨傲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正是十三皇太孫。

  只見他傲然道：「國主正在閉關，不得滋擾。曾吩咐於本皇太孫，一律不見客！」

  「這一位，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十三皇太孫吧？」

  驀氏老祖頓下腳步，耐著性子一拱手，「老夫確有要事上稟，還請行個方便。」

  「哦？要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十三皇太孫眼皮一翻，慢條斯理地道：「再大的事，又怎麼比得上國主閉關？」

  「你這小輩！速速讓開！」

  驀氏老祖尚未開口，一道怒氣沖沖的大喝突兀炸響。

  半空中傳來振翅之聲，一位體型壯碩、碧眼紫髯的老者從飛行妖獸上跳了下來，怒道：「無知小兒！南疆一座守城大陣無端被破，定是大荒妖澤為禍啊！」

  「什麼？守城大陣被破？」

  聞言，驀氏老祖一把拉住他的衣領，急道：「紫山兄，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驀老哥，這麼大的事，老夫豈會胡亂開玩笑？」

  紫山老祖轉過頭，怒瞪向十三皇太孫，「不識時務的小子，還不滾開！」

  「你……」

  被紫山老祖指著鼻子大罵，十三皇太孫只胸口一甜，氣得幾乎要吐血。

  他心性狹隘，為人素來睚眥必報，哪裡受得了這等欺侮？硬是梗著脖子，哼道：「一座小城而已，遭劫又如何？怎麼比得上國主的修行？」

  「滾開！」

  紫山老祖卻是個火爆脾氣，直接一巴掌拍飛了他，高喊：「國主！紫山明烈、驀延南求見！有大事上稟！」

  在先天四重境的靈力灌注下，聲音滾滾如雷，響徹皇宮內的每一個角落。

  片刻後，另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二位國公，有何要事，非得在這皇宮之內喧譁？」

  眼前一花，突兀地，一位面相威嚴、氣勢雄渾的黑衣老者已經站到了面前。

  他瞥了眼被拍飛在一邊、鼻青臉腫的十三皇太孫，語氣略有些不滿，「紫山，你這是何意？怎麼和一小輩計較起來了？」

  紫山老祖懶得糾纏，直接急切道：「國主，南疆天水城大陣無端被破！恐怕是遭遇妖禍了啊！」

  「嗯？」

  九淼國主聞言，眉頭一皺，「妖禍？南疆承平多年，怎麼突然會有妖禍？」

  「國主，此事千真萬確！」

  「那天水城，乃我驀氏一晚輩統領。」驀氏老祖上前一步，拱手：「老臣已經收到傳訊，確有此事！」

  「來皇宮之前，老臣曾去過一趟小挪移道陣。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子陣已經被毀！」

  「什麼？大荒妖澤那頭魔蠍，竟然如此膽大？」

  九淼國主眉毛一掀，臉上湧起怒意，「十三，你趕緊去通知兩位王爺，讓他們速速徹查此事！」

  「是，國主。」

  十三皇太孫連一骨碌爬起來，捂住臉，恭恭敬敬地應道。面對九淼國主，他可是十分乖巧的，唯恐有一絲做得不漂亮。

  「驀氏，紫山氏……哼！」

  「等著吧……待我神功大成，定要將你等統統踩在腳下！」他最後含恨瞥了一眼，轉身就走。

  「二位國公，不必驚慌。」

  九淼國主一揮手，一輪圓形的光環浮現在半空中。此為法術名為「圓光鏡」，可查看萬里之外的景象，唯有地仙才能施展。

  「且先瞧瞧……那天水城，現在究竟怎樣了。」

  *

  天水城。

  妖獸肆虐，一片修羅地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啊！不、不要，不要吃我！」一個小女孩尖叫。

  「不！怎麼會這樣！」一名後天三重境的少年持著長刀，滿臉淚水，「我才剛剛加入天水軍預備役，還沒有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我……我怎麼可以死？」

  ……

  面對兇殘的先天妖獸，凡人們連一絲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他們驚恐無比，四散奔逃，整個天水城完全成了人間煉獄。

  *

  天水侯府，靜室內。

  「無形，無影……」

  洛笙閉著眼睛，手指在空中輕劃，實驗著各種各樣的劍招。看氣息，她赫然已經達到了先天三重境。

  「這一式，總算是有些模樣了。」洛笙睜開眸子，唇邊泛起一絲笑容。

  十三年了。

  這十三年來，她的最高成就，既不是先天三重境的修為，也不是《青鸞之翼》、《九源神術》兩大神通，而是這一式劍術！

  這一劍，凝結了她前世今生的感悟。神鬼莫測，乃是絕對的殺手鐧。

  「提升到先天三重境，我也該試試修煉《九源神術》了。」

  「如今，我已經掌握了三重道之領域。」洛笙暗忖，「『霜雪』、『清風』、『雨水』……嗯，前兩者都已經成功融入九源神術，就剩下水之一脈的『弱水劍域』還沒悟透了。」

  「呼。」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修煉神通：「開始吧。」

  「小姐，小姐！」

  就在這時，青姨心急如焚的聲音忽然響起，「小姐，你聽得見嗎？逃啊！趕緊逃！」

  「嗯？青姨？」

  洛笙一驚，連忙推開房門走了出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快逃！」

  「完了……都完了！守城大陣被破了！上千頭先天大妖殺進來了！」

  青姨一把抓住她的手，語無倫次：「您修煉過《青鸞之翼》，速度快，趕緊去逃命吧！」

  「妖禍？」

  洛笙瞳孔一縮。

  在侯府的藏書樓內，她曾看過相關記載。幾百年來，大荒妖澤曾好幾次爆發禍亂，每一次都令凡人們死傷無數、哀鴻遍野。

  直到紫山氏、驀氏兩族花費大代價修建城池、布下法陣，南疆才真正穩定下來。大妖們心懷畏懼，不敢再肆意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