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藏書樓

  「後天欲成先天，極難！便是成百上千個後天修士，也難得出一位先天。」天水侯頗為感慨，「古話說得好——『先天之下，皆為螻蟻』！」

  「先天之上，就是傳說中的地仙了。不但有千年壽元，更有飛天遁地、填山移海的大能力！」侯爺繼續道，「地仙，乃傳說！像我驀氏一族，傳承上千年，至今也沒能誕生一位地仙。縱觀整個九淼國，也就國主、以及兩位封王是地仙。」

  「哦……」

  洛笙眨巴著眼睛，「聽起來，好像很難呢。」

  「哈哈哈……所謂修仙，乃逆天之路！又豈會輕鬆？」

  天水侯笑著擺手，「不過，阿笙，你終究是難得一見的先天靈童，前途無量，可別輕易放棄啊。」

  「是！」

  洛笙點點頭，語氣堅定，「阿笙以後一定會好好修煉，不讓爺爺您失望的！」

  「好好好。」

  看著孫女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天水侯老懷大慰，「爺爺放心了，放心了！」

  *

  酒宴過後。

  「哇！」

  「娘親、小妹，你們快看，好大好漂亮的宅子！」驀驍站在一座宅子前，眼睛亮亮的，「比大夫人的都大呢！」

  宅子外觀大氣，內部九曲迴廊、一步一景，乃是整個天水侯府最好的一處宅院。兩排侍女正迎候在宅前，個個都散發著後天三重境的強大氣息，極是乖巧。

  「見過小小姐。見過玉夫人、小公子。」

  女僕們畢恭畢敬，沒有一個敢隨便抬頭。驀驍畢竟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從一個任人欺負的野小子、忽然就變成了有女僕服侍的貴公子？這感覺太神奇了！就跟做夢一樣！

  「這就是小主人你的住所了。」

  青姨俯下身，看著粉雕玉琢的小洛笙，「如果不滿意，還可以再換別的。」

  「阿笙，阿笙！」

  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驀流雲腆著臉，對自家女兒諂媚地道：「讓爹爹也住進來吧，爹可以陪你玩、給你講故事啊……」

  「青姨，送客。」

  洛笙一看到這極品老爹就頭疼，打又打不得、攆也攆不走。當下只能選擇眼不見為淨，拉著哥哥，直接就朝宅院內走去。

  驀流雲還想再說些什麼，青姨已經一個閃身，攔在了他面前：「三公子，請回吧！」

  「哎，哎……唉！」

  驀流雲垂頭喪氣，灰溜溜地走了，「真是的……我……我可是你爹呀……」

  ……

  深夜，月華如水。

  母親和哥哥在新宅子裡看了又看，好不容易才從驚喜中平復過來，相繼就寢。只剩洛笙一人站在窗台下，眺望著天邊的明月，眼神縹緲。

  終於，她來到了這人世間。

  新生開啟，卻不代表已經忘卻前塵。在遙遠的天界，紫芙仙子那個卑鄙小人，一定很得意吧？師父她……一定很傷心吧？

  「凌霄神庭……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

  女童望著明月，堅定發誓，「一定！」

  「喂！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猜？」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可要記得好好拜謝本尊啊。」

  ……

  不知為何，魔君的側臉忽然再一次在她眼前閃過。那個永遠黑衣帶刀的男人，玩世不恭，微微眯起的紫瞳裡帶有一點輕佻的笑。

  事到如今，洛笙也完全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麼要幫自己？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雖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我們終究立場不同。」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心緒複雜，「魔君，終有一天……還是要兵戎相見嗎？」

  *

  金烏初升。

  用過早餐之後，洛笙拖著玉夫人，咿咿呀呀地求她教自己認字。沒辦法，上一世自己沉迷修行，向來不理外物，人界的文字一個都不認得，根本去不了藏書樓。

  洛笙很清楚，磨刀不誤砍柴工。只有先去把藏書樓的書都過一遍，了解人界的大概面貌、修仙手段，才能制定最合適自己成長的計劃。

  「娘親，這個，這個……」女童揮舞著小手，一頁頁翻書。

  「好好好，娘教你。乖，別著急啊。」玉夫人慈愛地撫摸著女兒的腦袋，一個個文字耐心教過去。

  「青姨，青姨。」

  學會了人族文字，洛笙又開始糾纏青鳥，靠撒嬌學來了妖族的文字。幸好，妖族和人族多有往來，文字也比較相似，她很輕易就掌握了。

  而識字的過程中，驀氏宗家也派人送來了孕養血脈的靈藥，欲要儘量彌補她在母胎中受的傷害。洛笙乖乖收下，每天裝模作樣地服用。

  「不能這麼快突破，會遭人懷疑的。」

  雖然早就能突破先天二重境，但她只能忍著，「在這侯府里待著，很安全。現在打好基礎才最重要，我可沒必要去爭那一流天才的名頭。」

  表現太妖孽，有好處，肯定也會有壞處。

  洛笙很清楚，如「六道往生令」一類的神奇寶物，雖然稀少，但終究還是有一些的。對於大陸上最頂尖的那群地仙而言，投胎轉世一說，恐怕並非秘密。如果暴露太早，招惹來一些邪惡瘋狂之輩，自己也就算了，連累了母親和哥哥怎麼辦？

  月滿則虧，過猶不及。當個明面上的天才，也就足夠了。

  「嗯……就三年吧。」

  結合天水侯、長老們平時的談話，洛笙思考了一會，決定三年後再突破先天二重境。縱觀九淼國歷史，這等速度算得上一流天才，可還不至於太扎眼。

  *

  又過了半個月。

  洛笙望著侯府正中那一座高高的樓閣，意氣風發：「青姨，我們去藏書樓！」

  沒錯，那裡才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目標啊。

  對任何一方勢力而言，藏書樓都是重中之重。修仙秘傳、戰鬥法門、神通、絕學、各種雜項筆記……無數前人大智慧的結晶，都集中在這了。

  如此重地，自然防衛森嚴。天水侯府極為龐大，門下子弟眾多，想進入藏書樓也有嚴格的規定。有些必須達到某某實力、有些必須立下某某功勞……總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