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你要的自由，我要的自由

  寧桓沉默不語。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燕芙蓉轉身走了。

  寧桓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

  「桓兒。」這時，白昭從不遠的假山後出現。

  寧桓頓時有些驚慌：「舅舅，你……」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白昭說：「本是想來找你談一談。」

  「您想找我談什麼？」

  白昭微笑：「現在不用談了，我都明白了！」

  寧桓：「明白……什麼？」

  白昭：「往前去的方向，沒有你想要的！而別的方向，也沒有！所以你總是有些消沉。」

  寧桓沉默片刻，說：「舅舅，請您千萬不要告訴蘇蘇！她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放心！」白昭說：「其實你也不用太有負擔。蘇蘇漂亮，我們御魔宗一半的男人都喜歡她！沒什麼奇怪的。」

  寧桓苦笑。

  「剛剛你們說到自由，我想說一下我的看法，你願意聽聽嗎？」白昭問。

  寧桓點頭：「請舅舅賜教。」

  「桓兒，你投胎的時候，可有自由？」

  寧桓搖頭：「自然是沒有的！誰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呢？」

  「是啊！你沒得選！生成皇子沒得選，生成朱三醒那樣的……他也沒得選！既然這樣了，只有面對它，而不是逃避它！」白昭說。「桓兒，你要的自由，我要的自由，都是要靠自己去創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寧桓有所觸動，看向白昭。

  白昭微笑：「這世上，萬事萬物都在變！沒有一成不變的明天，也沒有永不變質的感情！未來，是未知而神秘的，我們應該抱著一顆好奇之心，去迎接每個不同的明天！而不是沉浸在當下的失敗或成功里，不可自拔！」

  頓了頓，白昭說：「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你好好想想應該怎麼做吧！」

  寧桓點頭。

  ……

  寧太醫一家人去了護國寺，給寧桓求了一個定親的黃道吉日。

  日子有些倉促，就在本月十五。

  但法師說錯過這一天，兩年之內都不會有更好的日子了。

  所以，寧太醫夫婦決定，在本月十五日這一天，給寧家二公子定親。

  但是這天，寧太醫照例要進宮去為皇上診平安脈，而且要過了半夜子時才會回來。

  於是這件事，交給了寧桓的大哥去辦。

  大周的婚嫁，先定親後成親。

  成親時禮節繁瑣，大操大辦，好在定親禮還是很簡單的。

  就雙方的家長帶著家裡的黃冊，去專門管婚姻登記的衙口去登記拿婚書，再去男方家擺上一桌就行。

  寧太醫每次入宮，總是會有禁衛駐紮到寧府。

  寧府向來對這些禁衛很好，還開闢了專門的地方，供他們休息、吃喝，雙方的關係非常不錯。

  正因為如此，寧家大公子去衙口拿婚書這種重要且來回不過半個時辰的事，他們覺得禁衛應該會通融一下。

  然而來的禁衛並不是往日裡常來的那些。

  非常鐵面無私，拒不放人。

  寧府大公子好說歹說，甚至讓他們派人跟著自己，都不管用。

  他也是怒了，說他們家乃是累世的太醫世家，又不是犯人！怎麼連自己的弟弟定親也不能通融一下讓他出門？

  他讓禁衛向上峰去請示。

  上面的回覆……依然是不能出去。

  ……

  黃冊是每家每戶的戶口簿。

  經常出遠門的人，會去官府辦通關卡，以來往於各州各府，作為身份憑證。

  不經常出遠門的人，帶著黃冊即可。

  辦通行卡是很麻煩且需要花錢的。

  黃知府並不是經常出遠門的人，所以說他這次出門就帶了黃冊。

  他把黃冊交給紅扶蘇，請她代辦。

  紅扶蘇帶著黃家的黃冊，在京都衙門的門口等到約定時間過了半個時辰，寧家也沒有人來。

  她正準備去那邊找人，這時卻來了一個老頭。

  是寧家的族長。

  寧太醫家的人出不去，他們便讓小廝去喊了族長，請他老人家代為去府衙領取婚書。

  然而進了衙口，那官媒老爺卻一臉傲慢地說：「今日上面出了新規，領取婚書，必須要雙方的直系親屬到場！沒有直系親屬的，出具死亡證明！你們這都誰呀？拿著別人家的黃冊就要來結親？」

  老族長恭恭敬敬地把情況說明白了。

  而且還特地強調，結親的乃是寧太醫家的公子。

  證婚人乃是長公主殿下。

  然而對方的態度卻並沒有明顯的改變。

  紅扶蘇拔了修羅刀，橫在那官媒的脖子上。

  「啊！你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威脅朝廷命官？」官媒大驚失色地喊：「來人！來人啊！」

  紅扶蘇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鼻血長流，他就再也喊不出來了。

  「太醫令家的公子，長公主殿下為證婚人，你一介小小文官，聽了以後，態度卻沒有任何的變化！證明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在今天來定親！是不是誰跟你打招呼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要讓他們結成這個親？」

  「沒！沒有！」那官媒說道：「本官是照章辦事，今天剛下來的公文還在我的案桌上放著！不信你自己看啊！」

  「我管你什麼狗屁公文！如果我今天非要你辦了呢？」紅扶蘇割破了他一點皮。

  「啊！女俠！大爺！你們可饒了我吧！」官媒頓時大喊，鼻血眼淚流了一臉：「實話跟你們說，我今天給你們辦了，不只是我自己，這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啊！可憐我八十歲的老娘，還有兩歲的小女兒……」

  「是誰？」紅扶蘇問：「和為貴？還是白敬？」

  「啊？」官媒愣了愣：「下官只是個七品芝麻官，哪裡能見到這些大人物？下官只聽我的上官差遣。」

  紅扶蘇想了想，鬆開他，說：「行吧！我不為難你！現在我出去一趟，你給我好好招待著這位老人家，等著我回來。」

  「是……」官媒戰戰兢兢地擦著鼻血。

  紅扶蘇讓老族長在這兒等著，直奔和府去了。

  之所以去和府，是因為她覺得今天這個事情，無論下命令的人是白敬還是和為貴，其核心都是和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