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樹威嚴

  裴乾記憶融合後，閒著沒事就繞著合歡閣逛了一圈。

  合歡閣寬大敞亮，共有房屋五六間，算是流雲仙居最大的仙閣了。

  神仙住的地方的確與凡人不同，裡面的玉器擺件，金銀物品都是上等極品。

  裴乾心態已變，不像剛醒來時那麼惦記這些東西，他現在滿腦子裡都在想一個問題？

  怎樣做女人！

  首先是體質上的差異，腦海里條件反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他感到格外驚恐的……大！姨！媽！

  這件事必須要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

  慌忙叫來紫雲，問道：「咳咳……紫雲，問你個關於女人的事兒。」

  「嗯。」

  這種事情咱以前又沒來過，真不好開口問。「哪個啥……大……姨媽來了，你一般都是怎麼做的？」

  紫雲一臉懵懂，「上神，您在凡界還有親戚？」

  「啊？這個，那個……不是那個大姨媽，是這個大姨媽。」裴乾指指小肚子，紫雲聰明伶俐，應該能明白。

  紫雲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又看，搖頭不明白。

  裴乾直說了，「紫雲，一瀉千里，聽說過嗎？」

  紫雲又搖搖頭。

  裴乾更直白了，「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見血……明白了嗎？」

  「哦，您是說月事啊。」紫雲笑了。

  「就是那玩意。」

  「上神，我們是神仙，是不會有月事的，只有凡界的女人才會有。」

  裴乾一聽，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開懷大笑道：「沒有就好！紫雲，陪我逛逛這南仙山海。」

  讓女人焦躁又煩躁，又愛又恨的大姨媽，只要你不來，其它的都不是事兒！

  從流雲仙居出來，沿途經過蓬萊殿，清軒殿，碧霞宮，看見了山海帝君居住的南仙聖鏡，轉眼間又來到上都仙境。

  路過上都仙境時，裴乾忽然停下，望著茫茫無邊的天空，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惆悵，「紫雲，這是通往三十三重天的路吧？」

  「是的，上神。」

  「我記得，只要飛升成了天尊就可以去三十三重天了。」

  「是。上神，您別灰心，紫雲相信您一定可以飛升成天尊的。」

  「當然！我白依從不服輸！法力沒了再修煉，修煉不出來就另闢蹊徑，條條大路通羅馬，誰說非得是武力爆棚的神仙才可以做天尊，我法力全無，一樣可以飛升！」

  「條條大路通羅馬。我還是第一次聽您說這樣的話呢。」紫雲衝著白依一笑，微風吹拂著她的黑髮，迷霧濕潤了她的發稍，純真善良的笑容仿佛融化了冰冷刺骨冬季，冬去春來，百花齊放也不及她的美。

  裴乾望著她的模樣，心裡生出歡喜，紫雲像個孩子，也像一個妹妹。

  她對白依忠誠，心思單純，卻又聰明伶俐。

  裴乾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像愛護自家小妹妹似的，「走吧，紫雲，這地兒也沒啥好玩的，咱們去別處。」

  兩人並肩而行，來到碧雲亭。

  此處風景獨好，遍地的鳳凰花如火如荼的盛開著，火一般的耀眼奪目。

  裴乾知道白依很喜歡在這裡靜靜坐著，看著鳳凰花發呆。

  然而裴乾不喜歡，因為他不是白依，更不會是以前的白依。

  從前的白依太低調，要是換成自己，有這樣的地位和能力，不知道得多咋呼。

  覺著沒趣，正往其它地方去，忽見一群仙女嬉笑著走來。

  被眾仙女簇擁著而來的是般若仙子，她手上拿著一瓶丹藥。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話，見了白依上神既不招呼也不行禮。

  般若仙子更是高傲冷漠，目中無人，直接無視白依。

  般若是和白依一起入南仙山海的小仙娃，只不過數年後，白依已成神，她還是那個小仙女。

  她是鮫人族郡主，向來看不起白依的出生，對白依無禮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其實，鮫人族郡主的身份也不算多尊貴，沾了一點鮫人族皇室血脈，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確比有娘沒爹還在忘川地界長大的私生女要強。

  只見她得意一笑，拿著手指的丹藥炫耀，「這是丹青殿新煉的玄元丹，可以凝神聚氣，提高仙力，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

  「般若仙子您是帝後最喜愛的仙子，這玄元丹當然配的上您了。」

  般若更是傲慢，瞄了一眼白依，不屑道：「飛升成上神又能怎樣？出生卑微的神，即便飛升成天尊了還是那副德行，依我看啊，她就不配在這二十一重天，只配去忘川地界那種地方。」

  般若當著眾仙子的面如此侮辱白依，紫雲已經氣紅了臉，又見般若手中拿著玄元丹，心中不可再忍，「上神，那瓶玄元丹，是我特意讓丹青殿的回元神君為您煉製的，今日又被她搶了去！」

  般若的嘲諷，白依已經習以為常。

  只不過今日的白依似乎有脾氣了些，先是淡然自若的安慰紫雲道：「紫雲，不用跟她置氣。」

  隨即變了一個略微強勢的口吻，「既然是我們合歡閣的東西，你拿回來就是了，回回都慣著別人，會慣出一身毛病！」

  「是！」

  這神仙的顏值果然強大，隨隨便便偶遇一群小仙女都是貌美如花的模樣。

  換做是以前的裴乾，遇見這樣的一群美仙女，早拱過去掃碼加微信了。

  偏偏今天見了，他異常淡定，不是因為他適應了做女人，而是像般若，彩霞、青玉等這種品行的女仙，他真的不稀罕。

  美貌之中透著幾分心機，那眼神就跟宮斗劇中的嬪妃一樣。

  這樣一群女人放在現代社會，也就是愛慕虛榮的塑料姐妹花而已。

  他真心看不起！

  紫雲單獨衝過去與她們理論，口齒伶俐的她也有些吃虧。

  「般若，這是回元神君特意為我家上神煉製的，你還來！」

  「你家上神好好的，吃這個丹藥做什麼？我每天照顧帝後，疲乏得很。這丹藥我先拿了，你家上神若是需要，再讓回元神君重新煉製就是。」

  「我家上神受了重傷，回元神君特意加了靈水花露……」

  「紫雲，你家上神算什麼東西！」般若一聲冷哼，極具挑釁，「靈水花露這麼好的東西她也配用！」

  「般若，你……！」

  「紫雲。」白依的聲音忽然傳來。

  紫雲熟悉白依的聲音，卻又覺著這聲音異常堅定，與平日上神溫和的聲調大有不同。

  她轉過身去，只見白依神情嚴肅，大有不怒而自威之氣，眸中灑開一抹寒意，竟讓她有些畏懼。

  白依矗立紫雲前方，盯著般若一眾仙女好一陣看。

  諸位仙子見了上神不但不行禮，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這麼沒規矩，都是白依好性子慣出來的。」

  可巧今日遇見的是你裴大爺，不教訓教訓你們，我特麼就不叫裴乾！

  一股威嚴之氣慢慢從她的眼神中溢出，偏偏頭問紫雲道：「紫雲，像般若這樣的小仙子見了上神該怎樣行禮？」

  紫雲秒懂，走到白依身前，彎腰作揖，「該這樣行禮，小仙般若，參見白依上神。」

  白依退後兩步，在一墩石頭上坐下，聲音溫和卻極具威力，「學會了嗎？各位仙子。」

  般若仰頭，不服道：「出生在忘川地界的妖女，也配我們給你行禮。」

  「配不配是天界的規矩說了算，由不得你！」裴乾聲音稍稍提高，既然是替白依和紫雲出口惡氣，那必定是要學著白依往常文鄒鄒的調調。

  既然要借用白依上神的身份為以後的自己鋪路，那必須要拿出上神的氣勢，重樹威嚴！

  文鄒鄒的語調里多了幾分厲色，也多了幾分嘲諷，「般若，你與本上神同入南仙山海，你在帝後身邊這麼多年，怎麼還是個小仙子？」

  這話如同幾扇耳光「啪啪」打在般若臉上。

  「你倒是說說，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是忙著搶本上神的東西還是忙著搶別人的風頭？」

  白依不說話了，看著般若等著她回答。

  這幾句話極具侮辱性，般若喘著氣，尷尬的她臉都綠了。

  白依也不刻意嘲諷她了，提高的音量自有一股力道，「各位仙子都是帝後身邊的仙子，眾仙子跟隨帝後多年，難道就不知道帝後最不喜歡不懂禮數的仙子嗎！」

  「從前，本上神性情溫和，由著你們慣著你們。你們倒好，捏著本神的好性子就瞪鼻子上臉！白珠黑珠大鬧合歡閣，險些被太乙仙趕出天界，幾位仙子是不是也想被趕出天界？

  眾仙子不敢回答，凝固的空氣里充斥著白依的威嚴與他人的懼怕。

  「趁著本上神現在心情好，若是及時認錯，本上神可以寬恕各位一次。」

  彩霞，青玉等小仙見也知白依斬妖除魔時的厲害與狠辣，今日又見她威風凜凜的模樣，也不敢再招惹。

  顫顫的身子彎了彎，「小仙參見上神。」

  「從前小仙不懂規矩，還請上神恕罪！」

  「都起來吧。」

  「謝上神。」

  眾仙都行禮認錯，唯獨般若站著不動。

  「般若仙子，該你了。」一旁的紫雲忙著提醒。

  自般若認識白依以來，只知道她性格好，好欺負，直到今日才知，原來她也有厲害的一面。

  雙手作揖蹲了蹲身子，「參見上神。」

  說完立馬就起身，極其敷衍。

  白依低眉垂眼，瞧也不瞧她，「本神免禮了嗎？蹲著。」

  般若不敢多答，只好又半蹲著。

  裴乾心裡一聲冷哼，「我裴乾沒啥好擅長的，就擅長專治不懂規矩的人。孤兒院裡百來號動不動就要上房揭瓦的神獸，最後不也被小爺我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嗎！在我面前囂張跋扈，你們還差了點！」

  看著般若搖搖晃晃的身子，想著差不多得了。

  上神的威嚴要一點點的樹立，教訓別人要一次比一次疼，全盤托出後邊就沒得玩了，別人也會認為你就這麼點路子，沒威懾力。「起來吧！這規矩禮數都記清楚了嗎！」

  「小仙謹記在心！」

  「紫雲，拿上東西，走人！」

  紫雲奪過般若手中的丹藥，還衝她做個鬼臉。

  嗨，這姑娘，可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