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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這個時候還看不清形勢?

2023-10-27 04:14:33 作者: 小橙汁
  結黨營私、貪墨、勾結蠻族……證據確鑿,樁樁件件,罪不可赦。

  陸丞相聽完這些,第一時間喊冤:「下官與六殿下無冤無仇,六殿下何至於這般陷害下官?下官自問對大梁忠心耿耿,對皇上從未有過不臣之心,六殿下這樣做,就不怕寒了百官的心。」

  司玉衡看著他,似笑非笑,「我從不冤枉任何一個人,你要是覺得冤屈,那就到閻王爺那去喊冤吧。」

  「六殿下就因為下官不曾站在你那一邊,就對下官懷恨在心了?」

  「你以為這些話就能挑我和皇上的父子之情?」

  說罷,司玉衡揮揮手,示意禁軍將其他人拉下去,只留下他跟陸丞相在那。

  哦,不能再叫丞相,陸文驥已經被除去官服,是個罪臣。

  陸文驥如何也沒料到,自己在朝堂縱橫幾十年,最後會敗在一個少年手上。

  「陸文驥,還記得漠北的陸知夏嗎?」司玉衡淡淡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們陸家也是堂堂的百年世家,最終卻在你手上落敗。」

  「那還不是拜你六殿下所賜,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早點除掉你,大意輕敵,才輸給了你!」

  「不,你是輸給自己的狂妄自大,你做的那些事,可不是我逼你的。陸文驥,你道貌岸然,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成王敗寇,六殿下說什麼都是對的。不過,六殿下既然這麼記掛著陸知夏,那你可知道陸知夏現在如何了?」

  「他?他在漠北挺好的啊,有軍功在身,相信要不了幾年,應該就能升上來了。不過可惜了,這樣的榮耀跟你毫無關係。」

  「哈哈哈,是嗎?六殿下怎麼就如此肯定呢?六殿下真的知道陸知夏的身世嗎?」

  司玉衡彎腰,湊到他耳畔,「你是想說,陸知夏是不.倫所生嗎?」

  被司玉衡揭穿貪墨、勾結外族,陸文驥也沒覺得自己錯。

  可當他聽到司玉衡雲淡風輕說出陸知夏身世的時候,他遍體生寒,魂飛魄散,被滅頂而來的恐懼淹沒。

  他以為這是威脅司玉衡的底牌,可司玉衡卻早已知曉,仿佛所有秘密都被司玉衡掌控了那樣。

  陸文驥下意識往後挪去,看著司玉衡的眼神多了濃濃的戒備。

  司玉衡微微勾唇,往前一步,繼續在陸文驥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的,比你以為的多得多。我見過傅瑜君,也見過陸立,更知道傅瑜君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

  「陸丞相,你身為百官之首,卻做出連禽獸都不如之事,你說你配為父嗎?好好的一家三口,被你拆得家不像家,朝堂上玩不出什麼手段,也只能對弱者動手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胡說八道!」陸文驥矢口否認,可毫無血色的臉卻出賣了一切。

  司玉衡繼續道:「不過沒關係了,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光彩,對陸知夏影響更加不好。你承不承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家因你而被除名。」

  「你就不怕這件事傳出去,對陸知夏不好?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身世會如何?」陸文驥受到刺激,反而破罐破摔,「哈哈哈,到時候他肯定會恨你的啊!」

  「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司玉衡輕輕一笑。

  「你什麼意思?」陸文驥頓感不妙。

  「你襲擊我,意圖與我同歸於盡,我沒辦法,只能自衛,錯手殺了你。」

  「你敢?好歹我也是百官之首,就算要砍頭,那也得經過三司!」

  司玉衡憐憫地看著他,輕輕搖頭,「到這個時候你還看不清形勢?」

  「你不能……」

  陸文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玉衡一劍揮過去,屍首分離。

  司玉衡面不改色,拿著劍在陸文驥屍體上擦了擦,慢條斯理收回劍鞘。

  「來人,把陸文驥的腦袋掛在午門,以儆效尤。」司玉衡沉聲喝令。

  陸知夏的身世就這麼一輩子瞞過去,但凡知情的,都已經在抄家的時候被司玉衡殺了。

  算是他為陸知夏和陸家割裂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至於傅瑜君,神智一直都是混沌的,她選擇性遺忘了對她傷害最大的事。

  她記得自己經歷過什麼,卻不記得陸知夏並非她丈夫的兒子。

  陸言辛此人倒也沒做過什麼大惡之事,陸文驥所作所為,大都是瞞著陸言辛的。

  司玉衡奪了陸言辛的官職,陸家五代以內,都不能再踏入仕途。

  陸家這麼一個百年世家,轟然倒塌,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

  陸言辛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變故。

  可往日總是賢侄賢侄喊他的人,都對他避而不見。

  沒了陸文驥,他什麼做不了。

  看著陸言辛這樣,陸立又有些於心不忍。

  他將自己這些年來攢的銀子都拿出來給陸言辛。

  「你祖父做的那些事,罪不可赦,我們身為陸家,無可避免。既然天家開恩,沒有牽連我們,往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你懂什麼?現在是來笑話我的對不對?」

  陸言辛一把打掉陸立的手,衝著陸立怒吼。

  「要不是你這麼廢物,祖父他會為了這個家殫精竭慮嗎?他是被你害死的!」

  陸立聽到這話,很是心寒。

  他一直都知道陸言辛被陸文驥教得一點也看不起他。

  那點父子之情,薄弱又可笑。

  而陸言辛更是對自己生母的失蹤不聞不問,有時候陸立都覺得陸言辛冷血得可怕。

  但如今,他更是清楚地體會到,他和陸言辛之間,永遠沒有什麼父子之情可言了。

  「嗯,我是沒用,那些銀子都是這些年從你那裡拿的,我並沒有花掉一文錢,如今陸家已經被抄家,這些銀子是最後的家當了,你拿著吧。」

  陸立將銀子塞給陸言辛,便轉身離開。

  陸言辛很想將銀子砸給陸立的,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他終究是沒有做出這樣的事。

  沒有銀子,什麼都不是。

  陸言辛明白,沒有一個當丞相的祖父,他什麼都不是,連走到司玉衡面前的資格都沒有了,更不要說報仇還是其他的。

  他又怨又恨,怨陸文驥這麼不小心暴露了,也恨那些曾經跟陸文驥來往密切的人這麼無情,他打從內心希望這些人也落得同樣的下場。

  司玉衡也沒有讓陸言辛希望。

  抄了丞相府後,朝堂接二連三發生了大事,不少朝臣都被牽連進去不是抄家流放就是被罷官。

  文武百官人心惶惶,而皇帝卻當什麼時候都沒發生,有大臣到皇帝面前告狀,皇帝四兩撥千斤,表示司玉衡拿出的證據確鑿,他也沒辦法偏幫任何一個人啊。

  「唉,你們也看到了,小六最近激進得不行,朕要是勸他,怕不是連朕的面子都不給,要將朕的過錯宣告天下,這種丟臉的事,你們經歷就行了,朕是一國之主,得要面子。」

  眾臣:「……」

  皇上你為了不得罪自己兒子,都跟我們耍起無賴了?

  反正不管他們說什麼,皇帝要麼軟硬不吃,要麼就讓他們找司玉衡講道理。

  開玩笑,他們要是敢舞到司玉衡面前的話,這會兒會來找皇帝?

  然而這麼多年了,這些大臣也才知道,原來皇帝也有那麼不要臉的時候。

  總之就是,那些事是我兒子乾的,你要找找我兒子吧,我這個老子管不了我兒子,愛莫能助!

  舒皇后知道這件事後,樂不可支。

  「沒想到小六竟能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朝堂攪成這樣,如今那些素餐屍位的官員,怕不是人人自危?」舒皇后跟身邊的大宮女說道。

  大宮女問:「若是六殿下沒辦法收場,那可如何時候?」

  「你要相信小六,他入朝這麼久了,可曾做過一件沒有把握的事?大梁要想改頭換面,必須要有足夠的魄力去改變朝堂的風氣。」

  「萬一引起百官反彈呢?」

  「你覺得有多少人捨得下眼前的榮華富貴?丞相府還不夠他們看的嗎?」

  看到司玉衡這麼有能力,舒皇后其實很高興。

  有司玉衡在,小九往後也有好日子過,至少司玉衡對這個弟弟是不一樣的,不同其他皇子,都恨不得將中宮所出處之而後快。

  相信要不了多久,立儲的旨意就要昭告天下了。

  除夕的時候,皇帝跟她提起這件事,想來就是等除掉陸丞相了。

  大梁有了儲君,社稷才更加安穩。

  如今北漠國已經被打怕了,漠北那邊雖然也頻頻有小摩擦,相信要不了多久,漠北那邊同樣也能做到北境那樣。

  舒皇后已經能預見,司玉衡登基後,大梁會開創怎樣的盛世。

  只是想想司玉衡的婚事,舒皇后覺得整個京城都挑不出一個配得上司玉衡的姑娘。

  雖說司玉衡的婚事由他自己來選,但舒皇后想想也是覺得操心。

  也許該提醒一下皇帝,讓說說司玉衡該為自己的婚姻大事考慮考慮了。

  畢竟有了繼承人,更利於江山的穩固。

  而一直被軟禁在皇子府的司錦川,自然也知道陸丞相倒台的事。

  那一瞬,他無比嫉恨。

  父皇為什麼這麼偏愛自小流落民間的司玉衡?

  甚至在司玉衡回來後,手把手教司玉衡如何治理國家。

  作為自小在皇宮長大的他,好不容易才討得父皇歡心,父皇卻因為小事將他的東西通通都收回去。

  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司錦川咬牙切齒。

  可如今的他已經被折斷羽翼,別說對付司玉衡了,半步也沒辦法離開皇子府。

  沒有任何人能幫他。

  司錦川到現在也沒有反省自己。

  總覺得是別人對不起他。

  司錦川想方設法見皇帝,但他沒等到皇帝召見,而是在半個月之後等到了司玉衡被冊封為太子的消息。

  司錦川深受打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也沒得到的東西,司玉衡輕而易舉就拿到了!

  司錦川發瘋似的要衝出皇子府,要見皇帝,質問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禁衛怎麼可能放他出去。

  不過,司錦川的行為,最終還是傳到皇帝那去了。

  皇帝剛剛帶著司玉衡和文武百官祭完祖。

  皇帝聽到暗衛的稟告,眉頭微蹙:「他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小六,你去一趟三皇子府,此事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是,父皇。」

  司玉衡領命去了三皇子府。

  司錦川死死盯著司玉衡身上的太子冕服。

  他做夢都想穿上的冕服,竟然被司玉衡穿了!

  老天何其不公!

  「你要不是會選娘胎,以為這江山輪得到你嗎?」司錦川咬牙切齒。

  司玉衡淡淡地道:「你在朝堂這麼久,也沒能坐上儲君之位,從來都是能者居之,只能說你沒什麼本事。」

  「司玉衡,你囂張什麼?不就是因為父皇對你有愧,被你陰險利用了嗎?」

  「當年你母親害我母后的時候,算什麼?司錦川,給了你十六年的時間,你也沒能成為太子。說明什麼?說明你是個廢物。」

  「你……「

  「如果我是你,在方寧發明水泥方子和高產量稻種的時候,我就選擇拉攏方寧,而不是處之而後快。你這般行事,若是也能成為太子,那可真是大梁的不幸。」

  「你胡說!」

  「司錦川,我今日來,不是看你笑話的。」

  「你裝什……」

  「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司錦川聞言,脊背發涼,下意識往後退,「你敢?」

  「下輩子,不要再當兄弟了。」司玉衡望著他,神色平靜。

  司錦川拔腿就跑。

  司玉衡抬手,輕輕扣動那個小巧的暗器。

  兩枚細細的釘子飛射出來,直直刺入司錦川的後脖子。

  司錦川腳步一頓,緩緩地倒了下去,瞪大雙眼,無數的畫面從司錦川眼前掠過。

  他看到了自己登基稱帝,殺了司玉衡,將其五馬分屍。緊接著,是他也被亂箭射死了的畫面。

  為什麼會這樣?司錦川死不瞑目。

  司玉衡面不改色,還看了看手中的暗器。

  威力比他想像還要大,不枉費他力排眾議,讓方靈進入天機閣。

  內侍都被司玉衡殺人一幕給嚇到了。

  小祖宗怎麼一言不合就把人弄死?

  雖然司錦川被貶為庶人,可好歹還是皇帝的兒子,他的兄長啊……

  「給他收拾一下,孤會回宮向父皇交代。」司玉衡收回目光,頭也不回離開三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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