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理想中的太子
2023-10-27 04:14:33 作者: 小橙汁
「也對,最大的靠山就在我這裡。」方寧煞有其事點點頭,然後開玩笑,「怎麼辦,現在我想仗勢欺人了!」
「再等等,現在還不行。」司玉衡摸摸她的頭,「先低調,誰讓你不開心了,你就記下告訴我,咱們後面再慢慢算帳。」
「我都是有仇當場報的人。」
忍?不可能的!
「對付不了就交給我。」
凡事還有他在。
司玉衡只要一想到方寧是個姑娘,心裡就湧上一種難言的愉悅。
哪怕方寧就在身邊,他還是忍不住想好好看看她。
「你要相信我呀!」方寧眉眼彎彎。
「好。」
兩人說著,進了宅子。
司玉衡踏入門口的剎那,臉色微沉,拉住了方寧。
方寧也發現宅子裡來了其他人。
她第一時間擔心起父母的安危。
不過她並沒有嗅到血腥味,這才放下心來。
而且緊接著她就發現父母好像就在灶間忙活著做飯等他們回來,並沒有失去自由,似乎不知道家裡潛入了其他人。
方寧看向司玉衡。
司玉衡抬腳走了進去。
「是官老爺回來了嗎?」梁安蓉在灶間聽到推門聲,笑著探出頭來打趣方寧和司玉衡。
方寧見狀,鬆了口氣。
「是啊,官老爺回來了,還不速速來迎接。」方寧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還把你能的,快去洗手,換了官服,咱們一會兒就吃飯,今天是你們第一天上衙,我給你們做了你們愛吃的菜。」
「伯母,先前陸丞相請我們去興隆酒樓吃了,忘記找人回來告訴你們。」司玉衡歉然道。
「沒事沒事,坐下來陪我們隨意吃點就好。」梁安蓉雖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官場上的交際不能少,人脈很重要。
飯菜吃不完明天可以繼續,但是丞相的飯局那是能推的嗎?
司玉衡也沒有拒絕。
梁安蓉和方辭年問起他們今天在翰林院的怎麼過,司玉衡話比較少,問一句答一句。
倒是方寧比較愛說,將今天有趣的事都分享給父母。
而藏身暗處的人看到他們如同一家人那樣和樂融融,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方寧和司玉衡陪著方辭年夫妻吃過晚飯,又聊了一會天,就被趕去沐浴休息了。
「你們在翰林院也忙,明天還要早早去點卯,早些歇下。」
「寧寧你先去。」
司玉衡看向方寧。
方寧會意。
司玉衡便回了自己房間。
方辭年和梁安蓉心疼閨女這么小就入仕,自是忙著在灶間幫忙提水倒水,也好避免司玉衡突然進來發現什麼。
司玉衡進房沒一會,房間就出現了一個錦衣男子和兩個黑衣人。
司玉衡見著來人,拱手見禮:「見過皇……」
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抬手制止,他還示意兩個黑衣人出去。
黑衣人相視一眼,退了出去,還將門關上。
「玉衡,字星雲,這是玉明復給你起的名和字?」
「是,臣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我這是微服出宮,那些繁文縟節就不必理會了。」
皇帝看著司玉衡,越發覺得他長得像自己。
「玉衡,你可聽說朝中的傳言?」皇帝問他。
司玉衡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跪下:「臣也是才知道的,此事跟臣沒有關係,還請皇上明察。」
皇帝上前,伸手將司玉衡扶起來。
他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打量司玉衡。
少年丰神俊朗,和他母后一樣,氣質清冷,他當初愛極了她的清冷,如今見著司玉衡,他好像又看到了心愛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別怕,我來只是看看你。看來,玉明復將你教得很好。」
「臣惶恐。」
皇帝摸摸他的頭。
「你不必害怕,那些傳言從何而來,我比誰都清楚。」
司玉衡沒有說話。
皇帝嘆了口氣。
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太子,不就是司玉衡這樣的嗎?
更何況,他相信司玉衡就是自己和元後的兒子。
只等玉明復入京,司玉衡的身世就能水落石出了!
誰都攔不住他要將司玉衡認祖歸宗的決心。
剩下的兒子,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
哪怕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的心也偏向司玉衡。
因為司玉衡實在是太讓一個父親驕傲了。
水泥方子、高產量稻種……還有誰比他更適合太子的位置。
這也是皇帝為什麼悄悄出宮的原因。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私底下的司玉衡到底是怎麼樣的。
暗衛調查得到的消息,總歸是跟自己親眼所見不同。
原來司玉衡私底下也是這般對誰都不甚熱絡,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
元後也是這樣。
司玉衡面對皇帝的打量,神色如常。
他自然明白皇帝執念的是什麼。
這也是他的底牌。
皇帝讓司玉衡陪他坐下,順便考校了治國之策,還將他最近頭疼的政事說給司玉衡聽,讓司玉衡說說自己的看法。
司玉衡自然是給出讓皇帝百分百滿意的答案,甚至可以說是替皇帝解決了那些難題。
皇帝大喜過望。
要知道這些政事棘手,內閣商討過幾次,也沒有拿出好的法子。
如今卻叫司玉衡給出了解決的方法。
皇帝忍不住笑出聲來。
「少東家,你有客人來嗎?」
皇帝太開心,以至於忘了這不是在皇宮,引來了梁安蓉在屋外詢問。
皇帝立馬止住笑意。
司玉衡看了眼皇帝才說道:「我在看書,正看到有趣的地方,沒有客人。」
「哦,那你準備一下,等會兒寧寧就出來了,明日還要上衙,你得早些歇下。」
「我曉得的,你不用管我。」
「天冷,一會水涼。」
「好。」
梁安蓉這才走了。
皇帝問司玉衡:「你與這方家關係這般好?他們還負責你的起居?」
「前兩年身子不適,正好遇上方大夫,隨後要調養身子,住在房間,就順便給方寧啟蒙,他們待我極好。」
「方寧當真是兩年前你才給她啟蒙的?」
「確實是。」
「那他當得神童二字,不過玉衡你也不差。」
皇帝夸方寧的時候,生怕司玉衡不高興,趕緊帶上司玉衡。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分明就是想要跟兒子修復好關係的老父親,哪裡還有皇帝的威嚴。
司玉衡心裡明白,皇帝對他的感情並不作假。
前世皇帝駕崩的時候,還讓司錦川尋找他的下落,這些事是他臨死前司錦川告訴他的。
司玉衡對皇帝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多多少少也存著一種不想讓他失望的心思,讓自己強大的同時,也一直在做皇帝心目中理想的兒子。
如若不然,哪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讓皇帝見到他就承認他的身份呢?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皇帝還想跟司玉衡多聊聊,培養一下父子之情,暗衛卻一直催促皇帝回宮。
皇帝也知道在宮外待久不安全,只能先行離去。
等皇帝走了之後,司玉衡跟梁安蓉說了一聲就走了:「我還有事,晚些再回來,不用給我留門。」
皇帝雖然帶了暗衛出來,但現在那些皇子都已經有些狗急跳牆,難保會趁這個機會做點什麼。
跟上去,不一定要出手,卻可以做點什麼。
司玉衡剛走,方寧就沐浴完出來。
「他去了哪兒?」
方寧也聽到了司玉衡的話。
梁安蓉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是個有本事,倒是不用我們擔心什麼。」
方寧眉心微蹙,她也聽到了司玉衡剛才在房間裡和人交談,想必就是潛入宅子裡的人。
能讓司玉衡這麼重視的,怕是只有宮裡那位了。
她再三確定宅子裡已經沒有其他人,然後才回房,只不過當著梁安蓉的面關上房門後,換上夜行衣,轉身從另一扇窗戶出來,潛在瓦面上。
皇帝就算是私服出宮,肯定也帶了不少人的,司玉衡追出去,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如果真的有人在這種時候對皇帝動手,定然會斬草除根。
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也必然是他們的目標,畢竟她爹是個神醫。
方寧不會冒險,讓父母因此陷入險境。
事實證明,真的有人因為害怕司玉衡的威脅,按捺不住要對皇帝動手。
這種人,方寧只能送上煞筆兩個字。
刺殺皇帝,哪個腦子進水想出來的?
方寧察覺有人靠近,第一時間從瓦面下來,將父母轉移到隔了兩戶人家的另一座宅子。
這是司玉衡秘密買下來的,為的就是防止遇到這種事,能讓他們第一時間脫離險境。
安頓好他們之後,方寧並沒有回到原先的宅子。
來了六個殺手,上來就是放火燒。
方寧:「……」
有些人為了爭權奪勢,真的是把人命當草芥。
京城寸土寸金,宅子都挨得很近,一旦著火,那就是一片都燒起來!
「走水啦走水啦!」
方寧變了音,拿著鐵鍋使勁敲。
不一會兒,周邊的鄰居就全都被吵醒了。
火勢很大,將附近的百姓都驚動了,他們披著衣裳拿著桶就朝這邊跑來了。
那些殺手見狀,立馬就撤退了。
目標只有方寧一家,要是死了太多百姓,這事就不好善後了!
等殺手撤退了,梁安蓉和方辭年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心有餘悸,要是方寧沒什麼戒備心,那他們一家子就沒了!
在鄰居的幫助下,他們好不容易才將火給撲滅了,但是房子也被燒得七七八八了。
畢竟是被他們潑了火油的。
「這不是狀元郎和榜眼住的地方嗎?被燒成這個樣子,你們今晚可怎麼辦?要不先到我家來住一晚吧?」有鄰居跟方寧說。
方寧婉拒了:「不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萬一連累你們怎麼辦?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一會等五城兵馬司的過來,還勞煩各位鄰居幫我們做個見證。」
「唉,你們平日裡也不出門,是怎麼被人盯上?好在你們還沒歇下,不然就可怕了。」
「一定要報官啊,誰知道他們下次還會不會來?連朝廷命官都敢殺,這是天子腳下啊!」
「方大人,你們往後還是要小心為妙啊。」
……
「我知道的,多謝各位鄰居的關心,今天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也不知道怎麼謝謝諸位,等這件事處理好,我定會備下酒席感謝各位,給各位壓壓驚。」
方寧拱手向周圍的人道謝。
五城兵馬司的人遲遲沒來。
但尤平卻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抓著方辭年就走。
「發生什麼事了?」方寧低聲詢問。
「主子遇刺了,還請方大夫跟我過去。」尤平急聲道。
方寧不動聲色打量了尤平一眼。
尤平向來很冷靜,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什麼神情變化,但是眼前這位嘛……
「爹,你快去吧。」
方寧推了方辭年一下。
方辭年著急:「可是藥箱都被燒了……」
「來不及了,到那裡再找藥鋪吧,方大夫速速跟我走。」
尤平不由分說,拖著方辭年走。
就在那一瞬,方寧倏然出手。
尤平猝不及防,被方寧偷襲成功,倒了下去。
「寧寧,這是……」
「他不是尤平!」方寧第一時間卸掉他的雙手,免得他裝暈反過來襲擊她。
然後才蹲下來在他耳後摸了摸,找到不同尋常的觸感,一撕開,果然戴了人皮面具,來人根本就不是尤平。
他們是一環接一環,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方辭年,便用這種方法騙方辭年出去再動手。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方辭年有個厲害的女兒,一眼識穿他們的詭計。
方寧深知,如今反倒是留在這裡更安全,因為殺手驚動了太多人,絕對不敢就這麼動手的。
而且方寧猜測,他們是臨時起意策劃的這場刺殺,顧及不到那麼多的東西,只求一擊即中,如果失敗再下手,那就處處都是破綻了。
司玉衡要是真的受傷,定會自己的回來,而不是讓人來請他們。
她都能想到的事,司玉衡有什麼理由想不到?
他敢這麼離開,無非就是相信她能護住自己的父母!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五城兵馬司的人才姍姍來遲。
然後方寧才知道,全城戒嚴搜捕刺客。
方寧這邊他們只是走個過場就走了。
方寧:「……」
這敷衍得連戲都懶得演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