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對不起

  姜夫人睨向安小敏。

  雖然交集得不多，但姜夫人還是認得安小敏的，也知道安小敏和路心昕形同姐妹，平時里倒也怎麼注意過安小敏的存在，現在安小敏一開口，就是這麼不客氣。

  姜夫人臉色立馬就拉了下來。

  「安小姐，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長輩，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了。」

  「我只是實事實說而已。心昕為什麼懷不上孕，全是因為當年懷上你兒子的孩子又流產，這事跟你兒子脫不了關係，現在倒好，你們倒是指責起她來了。現在居然還有臉讓她把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當成親生兒子去對待。」

  安小敏心裡替路心昕有這樣的家婆生氣不已，嘴下也沒有留情，說話少有的譏諷不已，姜夫人被說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路心昕都不敢在我面前這樣，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姜家的事指手劃腳。」

  安小敏正想回駁姜夫人的話，不遠處有人開口了。

  「她沒資格我總有資格了吧。」

  幾人看向聲音來源處，就見路心昕緩緩朝這裡走來。

  安小敏和姜晨一頓，安小敏眸中有驚訝，姜晨則是臉色越發的複雜起來。

  姜律還是剛才那副被姜晨氣個半死的態度，姜夫人對路心昕的到來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遲崢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心昕，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姜晨心虛得要命，說話也不利索了，同時也明白，年靜書的事情再也瞞不住了。

  路心昕再沒有平日裡的神采飛揚的模樣，她的妝容已經掉得差不多，雙眼微腫，似乎剛哭過一樣，她死死盯著姜晨，沒看任何人一眼。

  「姜晨，我問你，手術室里的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路心昕嗓音帶著些許鼻音，明顯是哭過不久。

  姜晨大眼閃動了一下，眸底悲傷蔓延，他上前一步握住路心昕的手，深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心昕，不是那樣的……」

  路心昕甩開了姜晨握住她手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眸子浸著一層水霧，而霧底下隱藏著絕望和悲痛。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路心昕的聲音放得很輕，卻這句卻如同千斤重的巨石壓在姜晨的心頭。

  姜晨沒有那個勇氣說是，只是抬著同樣悲傷的雙眼緊緊地看著她。

  姜夫人上前一步，說道：「我來替他回答，沒錯，小年肚子裡的孩子的確是阿晨的。」

  路心昕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姜夫人，她從出現到現在一直盯著姜晨看。

  「姜晨，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她就像早就知道真相了，卻想要姜晨親口回答。

  她真的很想姜晨說一句不是。

  可說了不是之後呢？

  這就不是事實了嗎。

  眼看著路心昕這傷心的模樣，姜晨能猜得到她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種當年她離開自己，消失不見，一找就找了好幾年的恐懼感又出來了。

  姜晨心裡已經慌得不行。

  「心昕，這不是我願意的，我沒有背叛你。我也不想這樣的。」說到最後，姜晨話里已經帶著濃濃的愧疚。

  「那就是真的了？」路心昕話剛問完，眼裡一直蓄著的淚水就順著臉頰落下來了。

  安小敏走上向前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心昕……」

  路心昕看向安小敏，語氣冷淡：「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這種神情和語氣讓安小敏不安，她正想開口，路心昕又說道：「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啊，這種事情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全世界都知道我的丈夫出軌，對方還懷上了他的孩子，現在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唯獨我，唯獨我不知道。」

  路心昕流著淚說這些話，她已經儘量在控制情緒了，可顯然沒有控制住。

  安小敏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心底也跟著難受。

  「心昕，對不起。」

  自己深愛著，想要好好保護，捧在手心裡疼一輩子的女人，現在自己卻成了讓她最痛苦的人，姜晨心緊緊揪痛著。

  「心昕，我沒有出軌，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沒有？那個女人懷的是鬼的孩子嗎。」路心昕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微微抬頭，不讓眼淚往下掉，可心裡太難受了，根本控制不住淚腺。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打了開來，穿著手術服的一名醫生率先出來後，又把手術室的門關上了，姜夫人急忙迎了上去：「醫生，病人怎麼樣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吧。」

  醫生說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姜夫人指向姜晨：「他是病人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醫生：「那麻煩來簽個名，由於病人肚子受到撞擊，羊水破了，必須儘快做剖腹產把孩子拿出來，不然大人和小孩都會有生命危險。」

  姜夫人把醫生遞過來的同意書拿過來就遞交給姜晨。

  「快簽。」

  姜晨怔怔地看著同意書沒接，他看向路心昕，姜夫人急了：「你看她做什麼，快把同意書籤了，不然小年和你的兒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也說道：「這位家屬，現在人命關天，一秒種都非常重要，你趕緊簽了吧。」

  姜晨自己也是個醫生，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浪費不得的就是時間。

  他咬了咬牙，最終拿起同意書大致看了一下，簽了。

  簽完後，醫生又進去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門又緊緊關上了。

  路心昕轉身就離開，姜晨抬腳追了上去，姜夫人在他身後叫他都沒有理會。

  安小敏沒有追上去。

  這個時候，要給路心昕和姜晨一點私人時間。

  遲崢問她：「小敏，你不走嗎？」

  「我想等手術結束後，看看年靜書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也就是等一個結果，「遲崢，你不走嗎？」說起來，遲崢才是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幫著送年靜書到醫院，肯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既然都等到現在了，我也和你一起等著吧。」遲崢回答道。

  這時候，姜律走了過來朝安小敏說道：「安小姐，我想和你談談，能借一步說話嗎。」

  雖然姜律為了姜家香火設計了自己的兒子，可對於他現在所坐的位置，他還是很盡心盡職的，也是一個很受愛戴的好官，就憑這個安小敏也不會對他無禮。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