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極北

  時間流逝，聖山下的盤古族人輪了一波又一波。

  看著下方一邊操控陣文一邊閒聊的族人，古峰原本沉重的心情總算有了一些緩解。

  也幸虧混沌靈氣的作用夠廣泛，完全能補充盤古族眾人的所有消耗，再加上如今的洪荒本就娛樂匱乏，常年只做一件事的例子比比皆是，要不然數百年不間斷的祭煉聖山，估計很多盤古族人都會受不了。

  等到下方一名族人灌輸完畢，感知了下歸元聚靈陣所需要的下一個法則種類，古峰便準備叫人。

  「古……」

  只是，還未等他叫全下一個人名，卻是猛然頓住，接著更是直接向著山復之外衝去……

  ……

  盤古族正上方，數十萬丈外的高空處。

  經過近八十年的急行，古玄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出發地（聖山之巔）。

  只是等他到達出發地時，卻是面色大變，聖山竟然不見了。

  有混沌鍾與宙空盤的定位，只要是古玄去過的地方，等到他想第二次尋找，便不會出錯。

  他可以肯定，千多之前，他便是從這裡出發的，但是此時卻不見了聖山的蹤跡。

  「難道盤古族出事了？」

  第一時間，這個念頭便出現在了古玄心頭。

  「不對，就算盤古族出事，又有誰動的了聖山分毫？」

  「唰……」

  法力向著雙目處引導，立時，古玄的雙眸變成純金色。

  這是古玄閒來無事，按照前世小說中對火眼金睛的描述所創出的一種小法術，可以讓他看透下方的雲霧。

  「呼……」待看清下方的情況，看到盤古族眾人依舊安好，他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待到看清那已經縮小到萬丈高的聖山之時，古玄的心頭卻是一跳，一種不妙的感覺瞬間升起。

  「不好！！」

  念頭轉動間，古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

  這麼短時間便讓聖山從數十萬丈縮小到萬丈左右，對聖山最為了解的古玄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緣由，肯定是透支了聖山的本源。

  而能讓經過他的引導，已經認同靈寶威能的古峰等人做出這般殺雞取卵之事的事情肯定也小不了。

  這讓古玄怎能不驚？

  來不及細想，連忙催動宙空盤，古玄的面前瞬間便出現了一道空間之門。

  「唰！！」

  等到古玄再次出現，已經到了聖山山腰處。

  「嗡……」

  「哇，是聖師！」

  「聖師終於回來啦……」

  「……」

  古玄甫一出現，首先迎上的便是剛剛從山復中衝出的古峰，接著還不等他問話，山腳下的眾盤古族也看到了古玄，一些性格毛躁的盤古族更是直接激動的大聲喊大叫。

  無法，古玄只能先行壓下心中的急切，一番安撫之後，這才與一眾擅長智謀的盤古族人聚集在了一處。

  他也不多言，直接開門見山的向著古峰問道：「發生了什麼？」

  ……

  聽著古峰等人的訴說，古玄面色變了再變。

  他沒想到天道這麼快就要出世。

  作為一個偽盤古族，古玄並沒有盤古族那種能與天地交感的能力，因此這個消息可以說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再加上混沌鐘不能動，以及洪荒極北之地的變數，現在別說穩定洪荒，儘量為洪荒保存元氣了，就連天道能否出世都成了未知數。

  古玄不知道洪荒原本的軌跡是否如此，但他卻知道自己一方已經陷入了非常被動的局面。

  半晌……

  等到古峰等人訴說完畢，並且都「眼巴巴」的看向自己之時。

  古玄這才一聲嘆息，也開始訴說自己在蒼穹星域內的經歷……

  而很自然的，當盤古族眾人在聽到混沌鍾以及極北的情況後，他們的臉色也是如古玄之前般變了有變，在場的都是頭腦靈活之人，顯然也意識到了局勢的緊張。

  沉默，場內的氣氛一下子沉默起來，過了老半天眾人才齊齊將目光看向古峰與古玄，信息匯總之後，先前所制定的計劃是否要做出改變便成了首要問題。

  見此，古玄深吸口氣，與古峰對視一眼後沉聲道：「繼續吧，就按原本的計劃來，能拉攏的獸族我們必須拉攏，不能拉攏的也要讓他們知道天道的事情。」

  看了眼眾人的反應，古玄又道：「至於至寶，混沌鍾雖然不能動，但是只要趕在局勢大亂前你們能夠完成對聖山的銘文，我便有辦法讓其在短時間內成為至寶。」

  「呼！！」在場眾人齊齊出了口氣，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了。

  他們可是都清楚聖山的情況，按照現在這樣祭煉下去，聖山的上限最多也就半步至寶了，而現在古玄說可以讓聖山成為至寶，總算也是讓他們稍稍寬了下心，畢竟至寶與半步至寶可是天與地的差別。

  見此，古玄沒有停頓，繼續道：「所以恢復百年一煉吧，按照現在聖山的情況，時間完全來的急。」

  「我們？聖師你要出去？」

  而也就在古玄話音落不久，人群中的古通卻是率先發現了古玄話中的異樣，不自覺便開口問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古玄之前說的都會你們而不是我們。

  而古玄聞言之後也不隱瞞，再次開口道：「對，我要去一趟極北，去看一看那裡的具體情況。」

  ……

  ……

  時間悠悠，轉眼又是兩百年。

  是日，洪荒北大陸，極北之地的萬里高空處，一道空間漣漪突兀出現，接著便見一個身穿墨綠色短打勁裝，腳踏石盤的黑髮青年憑空顯現。

  來人正是古玄。

  兩百年前，處理完一些瑣事之後，古玄便重新趕往了蒼穹星域。

  隨後他又通過蒼穹星域內的空間挪移以及近百年的趕路，終於到達了此處。

  「吁！！」長出口氣，古玄沒有停留，催動宙空盤，開始沿著極北之地上空盤旋。

  「嗯？！」只是，隨著宙空盤經過的地方增多，古玄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極北之地竟然根本沒有他想像中的枯敗感，除了生靈確實少了很多之外，卻與洪荒其他地方並無二樣。

  一樣的蒼莽，一樣的山木遍布。

  這讓古玄眉頭大皺。

  混沌鐘的投影不會有錯，那麼此地的地脈必然便是腐朽了。

  而地脈腐朽，地表卻保持原樣，原因便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操控這一切的人不想被發現。

  「大敵！！！」

  一瞬間，古玄便能確定，此人必然便是那些「牛鬼蛇神」中的一員，而且還是掌握了極強力量那種。

  不說此人這種遮遮掩掩的行為，就暴露了其立場。

  單單憑藉此人對毀滅之氣如此精細的操控力，便必然是毀滅法則掌控者無疑了。

  而毀滅法則，不說攻擊力或者其他，卻絕對是對洪荒世界殺傷力最大的一種法則。

  而且，毀滅法則掌控者出現在如今的洪荒，便不可能會有其他選擇。

  須知，在如今這個生靈被血脈與天地同時桎梏的時代，毀滅法則掌控者卻與其他的法則掌控者不一樣，他可以通過毀滅洪荒中的東西來汲取這些物事中的本源，從而彌補自身的缺陷。

  也就是說，除非這個生靈甘願修為永遠止步，不然，不管他是主觀還是被動，都必然會走上毀滅洪荒的道路。

  「難辦了啊！！」一聲嘆息，古玄心思電轉。

  天生掌握毀滅法則這種霸道法則的生靈，在現在的大環境下雖然不可能孕育出第二，但單單一個卻也夠洪荒喝一壺了。

  不說其他，單說這個存在如果將極北之地的所有毀滅之氣引爆，那麼便是一場遍布洪荒北大陸的浩劫，其上至少三分之二的疆域都要化成廢土。

  「走！」

  漸漸地，古玄臉上閃過一絲決然，一催腳下宙空盤，便向著毀滅之氣的源頭——毀滅山脈飛去。

  前次古玄沒有混沌頑石棒，根本不敢貿然進入其中。

  而現在有了堪比毀滅之氣克星的頑石大棒，只要不出大的變故，他便有信心自保。

  因此他決定拼一拼，看看能不能從根源上解決這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