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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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盯著高於安豎起的那根手指看了好大一會，在此期間體內的怒氣值反反覆覆，項劍南從老道士的臉上看到不安。

  遠處的國際通用手勢確實沒其他意思，師傅他老人家似乎想提醒自己。

  語氣中的擔心使帳內的氣氛變得緊張，一直沉默王一行，再次睜大雙眼。

  自從入了平安觀以後，原本表情很是豐富的王家長子，逐漸走向了單一。

  「師傅你為何總是婆婆媽媽的？」

  就煩老道士這種話只說一半的臭毛病，因為他的舉動，項劍南感覺自己體內的怒氣值開始正式飆升。

  才剛剛在心裡將老道士的形象往好了轉，誰知道他根本不給自己面子。

  說話的時候就不能先把手指放下來，不停比劃著名，難不成是無師自通？

  「為師這哪裡叫婆婆媽媽，只是怕說出來惹得你不高興。」

  象徵性從軟榻上起身，話說完見項劍南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又深沉了片刻，高於安終於收起手指進行補充：

  「為師當時看到有三道青光隨著你一同入海，入水時，勾出一個死字。」

  「師傅你確定？」

  聽著高於安的話沒什麼感覺，開口問道，項劍南的語氣不急不慢。

  現在的他似乎已經麻木了，若是放在以前，肯定會和王一行是一種表情。

  此刻的他正呆愣愣的看著自己，兩隻眼睛裡很複雜，什麼情緒都有。

  一個死字，著實提不起興致。

  「也不是很確定，那青光的速度太快，為師也不能肯定當時是不是三道.」

  在項劍南一臉淡定的問詢下露出遲疑，小聲嘀咕，高於安努力回想著。

  如此表現看的小道士更無所謂，也不等他想完，轉身繼續烤起道袍。

  老道士若是這種表現自己可就放心了，兩人之間，經常不在一個頻道上。

  自己是在問那青氣的數量？

  「師兄.」

  陪著項劍南蹲下，感受著傳來的陣陣熱浪，王一行終於小心翼翼開口。

  他覺得項劍南現在非常不正常，興許是還沒從之前的事情中走出來。

  師傅說的話都不多考慮幾下，即便是自己，現在也不像他那麼淡定。

  好歹聽師傅把話說完。

  「師傅以後就拜託給你了.」

  順勢沖王一行叮囑一句，見他萬分不舍說話時像是要給自己提前奔喪，項劍南的聲音隨即因此壓的很低。

  話一出口就看到王一行的嘴角跟著聳動了幾下，捉弄之心還沒有完全得到滿足，帳外此時卻忽然刮進一陣冷風。

  是處理完事情回來的李四，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李進，湯寧等人。

  一進帳便發現裡面的氣氛不對，老道士臥於軟榻之上表情愜意，而他的兩名徒兒看著則不是很開心。

  項劍南那樣自己還可以理解，只是這另一位道長感情有那麼豐富？

  在海邊的時候都沒見他有這般表情，撐著道袍，像是即將要流出眼淚。

  他們這一行人進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了兩名道長間的真情流露?

  「老道長！」

  因有人進來強行壓下勢頭，在李四的注意下即刻將臉轉過去，王一行掩飾的很狼狽，在他認真看向火爐後當即出聲，李四先是向軟榻上的高於安說道：

  「我們已經在王大人的帳內擺好酒宴，同時帶來幾套更換的衣服。」

  「兩位道長還是先換上吧，你們手中的道袍，等會交給下人便是。」

  話說完就見李進捧著托盤上前，將準備好的乾衣服遞了過來。

  有衣服換不早說！

  李四不說壓根就沒想到這事，痛快接過，項劍南懷疑他也是事後才想起來的，換過之後覺得還挺合身，當即將烤了許久都未乾的道袍扔在一邊。

  從顏色判斷，身上的衣服屬於一名沉默寡言之人，在王大人帳內設宴，他果然是此次水患治理的總負責人。

  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竟然讓伏魔司的李四，做起了打工仔。

  「這第一杯酒，自然要敬老道長。」

  上桌之後即刻進入正題，幾人一起沒有過多客套，王大人率先端起酒杯。

  現在只擔心那青蛟會不會捲土重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

  回去以後只管如實稟報便好，未求穩妥待酒宴結束，再留下幾名人手。

  「愧不敢當，老道我做的不過是分內之事，諸位大人請。」

  與兩名徒兒同時起身，說話時嘴中樂呵，高於安端著酒杯一副宗師風範。

  這個時候倒是不再提起項劍南，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徒兒不勝酒力。

  話剛說完便聽到李四在旁邊悠悠的來了一句，另有所指，卻笑笑不做聲。

  水患一除自然會輪到大周朝官場的內部鬥爭，身為道門中人，自當小心。

  「老道長不要自謙，什麼分內之事，說起來反倒讓李某覺得噁心。」

  酒杯放下也跟著坐下，直勾勾的看著高於安，李四說完話後也不動筷。

  這突然而來的一句話令王大人等人征了征，知道他是想與眾人現在理論。

  有一名官員當即便想要開口，卻被王大人一個眼神給制止了下來。

  他要自己親自動手。

  「李大人是何意？都是大周朝的子民，難道老道長的話有什麼問題？」

  「我李四是笑分內之事四個字，諸位大人只管吃酒，心中不必生疑。」

  「該罰該罰，是老道我用詞不適。」

  再次出聲卻令王大人等人更加不舒服，覺得李四還不如直接挑明，在場的官員隨即都想要發作，正欲開口卻被高於安打斷，只見他高高舉起酒杯，嘴中賠罪，自顧自的又飲了一杯：

  「此事與老道長無關。」

  見高於安仰頭又飲，說話間便想要跟上，李四繼續他的目不斜視，只是剛碰到酒杯便看到老道士再次站起，聽起來是想結束酒桌上的爭論：

  「老道我想來應該比你們都虛長几歲，不知諸位能否聽我一言？」

  「道長有話但說無妨。」

  「諸位既然都是大周朝的官員，為何偏要執著於口舌之辯？」

  「眼下水患已除，像老道士這把年紀都知道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你們這囉囉嗦嗦半天，就不能來點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