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靖夜司的內鬥

  天書大會對於顧誠來說的確是一樁好事。

  哪怕最後顧誠沒能奪得功法也不要緊，因為這次他代表靖夜司第一次參加天書大會，賺的就是名聲，就是在靖夜司當中的資歷。

  顧誠拱手道：「多謝大人提攜，不過這萬牘山莊這次怎麼會給我靖夜司主動發邀請呢？

  我們靖夜司跟這幫江湖人的關係可並不怎麼好。」

  方恨水冷笑道：「無非就是因為一幫江湖人狗咬狗而已。

  當初把無字天書交給萬牘山莊保存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事情，現在他們則是有些反悔了。

  這一百年來天書大會舉行了幾十屆，其中雖然大部分人得到的都不是什麼高級別的功法，但有那麼幾次卻還真開出了那麼幾門頂尖功法出來。

  各大派已經不滿天書大會還要將功法分給萬牘山莊一半了，他們認為萬牘山莊雖然不派弟子爭奪，但什麼都沒幹便留有一半的功法有些不妥，所以想要改一改這規矩。

  背信棄義的事情好說不好聽，所以各大派只是明里暗裡的有這種想法，但卻沒有直接說出來，但萬牘山莊那邊已經感覺到壓力了，所以這次主動邀請我靖夜司參加，其實就是想要威脅一下那幫江湖宗門別把他們逼的太狠。」

  顧誠點了點頭，他倒是理解各大派是什麼意思了。

  若是他們的弟子當真得到一門頂尖功法，那要留在萬牘山莊一半卻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他們倒是不怕萬牘山莊去偷學，實際上對於大部分的功法來說，只有半部是無法修行的，除非是其中有一部分單獨的配套武技才可以，所以半部功法對於萬牘山莊來說只能作為收藏所用。

  各大派真正怕的是有人看了這半部功法，通過這半部功法找到他們功法上的漏洞然後加以鑽研後進行克制。

  這種情況只需要半部功法便已經足夠了。

  方恨水敲了敲桌子道：「這段時間你先回去準備準備，我雖然推薦了你，不過卻也不能保證這個名額最後便是你的。

  殷紅鳶那個傢伙總喜歡跟我作對，這次難保他不會跳出來搞事情。

  這次是個出風頭的機會，其他靖夜司總部內的年輕人怕是也不會放棄的，畢竟靖夜司內混得開的，誰還沒有幾個靠山？」

  顧誠點了點頭道：「大人放心，屬下是不會讓大人您失望的。」

  三日之後，顧誠再次被喊到靖夜司總部，這次三位指揮使還有靖夜司大都督葉武昭都在。

  上次葉武昭出手的時候可是讓顧誠記憶深刻，這位大都督實力詮釋了什麼叫以力破萬法，管他什麼手段秘術，一拳下去全都轟成飛灰，那黑龍勾離炎的霸道可是讓人印象深刻。

  事後顧誠也打探過這位靖夜司大都督的底細，這位可以說是在靖夜司內有些褒貶不一。

  論及實力，這位靖夜司的大都督在靖夜司歷史上那幾位中應該是可以排的上前列的那種，武道二品超凡，威壓當世，少有人敵。

  但是在靖夜司的發展當中，這位卻是起到了一些負面作用。

  他本身實力強大，信奉的也是靠絕對的實力便能夠鎮壓妖鬼，所以做事也是略微有些生硬的。

  剛剛上任之初葉武昭靠著這種強硬手段的確是贏得了一部分鐵血的名聲，不過到了後期，大乾國力日漸衰敗，邊疆之地狼煙四起，妖鬼邪魔遍地作亂，他卻還是這種強硬的手段，不知道變通，這卻是讓靖夜司四處滅火，忙的目不暇接，顧得了東邊顧不得西邊。

  並且葉武昭是唯實力和功績論的，你有實力，有功績，便能夠遷升，至於你封地是什麼模樣，實際上靖夜司總部這邊卻很少派人來查，這也是導致謝安之這種人能夠堂而皇之被嘉獎晉升的原因。

  現在靖夜司的狀態便是京城靖夜司的實力很強，特別是葉武昭直轄的一些武力部門，所匯聚的都是大乾靖夜司中精銳當中的精銳。

  但放眼整個大乾靖夜司卻是四處露風，已經流露出了一部分無法掌控的態勢。

  所以對於葉武昭這位靖夜司的大都督，整個靖夜司算是毀譽參半吧，京城周邊都說葉武昭實力強大，在他的帶領下靖夜司的實力蒸蒸日上，威震江湖。

  但邊疆之地的靖夜司卻是各自為戰，認為這位大都督根本就不了解他們的情況，站著說話不腰疼，除非出了什麼真正的大事，否則他們是很少向總部匯報事情的，這也造成了靖夜司的一種割裂感。

  而在顧誠看來，他只是感覺這位大都督生錯了時代。

  葉武昭的性格並不適合力挽狂瀾，他應該生在大乾最為強勢的時期，一雙鐵拳鎮壓江湖，根本就不用考慮那麼多的東西。

  踏入堂中後，顧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給甩開，他向著堂前一拱手道：「屬下顧誠，見過大都督，三位指揮使大人。」

  方恨水笑著一揮手道：「這便是我麾下東域統領顧誠，有他在，定可在天書大會揚威！」

  顧誠的面色一陣怪異，他聽方恨水這話怎麼有種：吾有無雙上將潘鳳，可斬華雄的感腳？

  這可有點不吉利啊，他這次可千萬別被方恨水的毒奶給影響到。

  葉武昭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我靖夜司年輕一代能夠在京城外便嶄露頭角的不算多，這顧誠倒也的確是有資格的。」

  這時殷紅鳶忽然道：「大都督，怎麼說這次也是我靖夜司第一次參加天書大會，贏不贏的倒是無所謂，我靖夜司也不差那一門功法，主要是不能在眾多江湖人面前丟臉。

  所以這人選可是一定要慎重的，顧誠雖然不錯，但他畢竟是京城靖夜司外出身的，要知道真正靖夜司的精銳可是在我靖夜司總部內呢。」

  方恨水冷笑道：「殷紅鳶，你什麼意思？往前幾十年，誰是京城靖夜司嫡系出身？總部外出身便沒有人才了？顧誠手中的功績，京城靖夜司年輕一代中誰比得上？」

  方恨水如此狠推顧誠也不光是為了獎勵顧誠，更是因為他自己。

  像方恨水這種級別的存在，幾乎便已經算是坐到了靖夜司內部最為頂端的位置了，至於大都督的位置嘛，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葉武昭可還正值壯年呢，距離退位可早得很。

  所以對於現在的方恨水來說，他首要的目標就是增加自己的威望，培植自身勢力，然後等到自己年老體弱，不在巔峰的時候可以體面的退休。

  畢竟人走茶涼，等到自己不在指揮使的位置上了，想要說話有人聽，那就必須要儘量培植自己人。

  一旁的段金剛嘿嘿笑道：「我說你們爭來吵去的有意思嗎？這麼費勁，不如打一場好嘍，大家各憑實力說話。」

  殷紅鳶正有此意，他看向方恨水道：「你可答應？」

  方恨水又看了一眼顧誠，看到顧誠微微點頭，將他淡淡道：「有何不可？」

  坐在主位上的葉武昭輕描淡寫的一揮手道：「那就這樣吧，殷紅鳶，把你推薦的人帶進來吧。」

  對於一拳就能夠將彌勒教護教法王的腦袋轟碎的葉武昭來說，像顧誠這種級別的武者之間的爭鬥對於他來說跟耍王八拳沒什麼兩樣，他是提不起興趣來的。

  只要去的人實力足夠，別給靖夜司丟臉那便可以了。

  殷紅鳶眯著眼睛道：「我推薦的有三人，分別是武備司統領蕭斬，暗伏司統領秦明陽，以及巡城司統領歐陽焚。」

  聽到這三的名字，方恨水頓時一皺眉。

  若是殷紅鳶推薦的都是他的人，他肯定第一時間便翻臉。

  但問題是殷紅鳶所推薦的人中，只有那蕭斬是他的人，另外兩人都是兩位實力比較強的鎮撫使麾下的人。

  靖夜司在外鎮守一郡的鎮撫使實力都是武道宗師起步的，但也有比較強的能夠達到四品的境界，堪比指揮使。

  這樣的鎮撫使沒有晉升指揮使其實原因很多，有出身，也有資歷和實力等等原因，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方恨水等人還沒有退休呢。

  方恨水等人若是退休了，那新任指揮使便會從這些人當中挑選。

  所以像這種實力達到了四品，實力僅次於指揮使的鎮撫使，他們早早的便會把自己的心腹手下送往靖夜司總部培養，為了自己將來晉升指揮使做準備。

  對於這樣的人方恨水等指揮使的態度都是能不得罪便儘量不得罪的，畢竟對方的實力跟自己可是相差無幾。

  現在殷紅鳶推薦另外這兩個人，又是什麼意思？

  其餘三人踏入靖夜司大堂內，顧誠抬眼一看，這三位倒也真是年輕，雖然看著是比他大一些，不過年齡最大的也沒到四十，都是三十多歲。

  顧誠這種年齡便達到六品，其實他的實力放在靖夜司總部當中並不算顯眼，真正顯眼的是他東域統領的地位。

  殷紅鳶道：「大都督，為了公平起見，這四人應該是輪番激戰，到最後誰的勝場最多，誰便代表我靖夜司去參加天書大會，都督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