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9章 你是誰？

  玉牒凰桐更是冷笑了，擺手道：「她們兩個都什麼實力啊！雖然在妙華道境得了機緣，可兩人加起來也沒辦法輔助蕭道友啊！」

  「那個名叫雪瓊的弟子不錯啊！」玉牒弒笑吟吟道，「不無論相貌和實力都絕佳，不若讓她犧牲一下？」

  「我自己滾！！！」玉牒蕭華沒好氣的瞪了玉牒弒一眼，自己脫出了空間。

  雪瓊固然實力可以，但……雪瓊對陰陽之道的體悟絕對不如九夏，怕是也不好跟自己配合啊！

  不過玉牒弒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雪瓊如今是最為適合的一個，若是到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讓雪瓊試試了。

  當然，此時最重要的是體悟體內的天道奧義。

  但是，當得蕭華再看自己體內時，又有些發懵了，肉身依舊還是肉身，哪裡有什麼星空，哪裡有什麼光影？

  「怕是蕭某的肉身有異吧？」蕭華已經明白了什麼，只有看向另外青色的山形輪廓。

  出乎蕭華的意料，山形輪廓之內並沒有什麼人性，更不見什麼星空輪廓和黑白光影。

  蕭華皺眉了，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

  「難不成需要藉助兩儀微塵陣的力量？」

  蕭華思忖片刻幾乎要放棄，不過他轉念一想，又開始回憶之前看到穴道和經脈的情形。

  「入微！不錯，是入微！」

  蕭華有些明悟了，不過他明白，此時的入微跟當年的入微必是有天壤之別的，此時的入微是觀望隱在九夏狐身之內的人形，這種入微是神通。

  想到入微，蕭華自然想到了淡金和青色漩渦破除微塵之陣的感悟了，自微塵之陣到得兩儀大陣，是出微，入微就是從兩儀大陣到得微塵之陣，就是大陣初成時的感悟。

  這等神通比之大毀滅術就是小神通，蕭華花費了千餘世年已經參悟的透了，當得他實在新的入微看向九夏，但見狐影之內果然存在一個人形，這人形有無數黑白色光影組成，這些光影如塵埃游離飄浮。

  塵埃飄浮頗是無跡，但這些看似無跡的線條落入蕭華眼中，蕭華又是身軀巨震了。

  蕭華的天道參悟在短時間內從映天到得觸天，機緣就是在太古仙界碎片中得到，到了觸天之境，對於天道的理解已經到得一定的高度，可以從被動的反映天道，上升到主動的觸及天道，若是先前還是映天，蕭華未必能發覺這無跡的線條奧義，而到了觸天之境，看到這無跡的線條，蕭華已經明白，這塵埃的飄浮暗含天道呀！

  同時，蕭華也有一種明悟，這塵埃的飄浮，豈不正是兩儀微塵陣內微塵之陣的軌跡麼？也難怪兩儀微塵陣如此難破！

  蕭華施展入微神通接觸其中一縷黑白光影，「轟……」，但覺眼前一亮，蕭華眼前出現的並非另外一個微塵之陣，而是一個奧妙的小千世界，這小千世界內有山野，有花草，還有吹拂的清風！

  看過這個小千世界，蕭華接著看另外一個，這個小千世界是個大山，大山之內有山岩，枯木，就是沒有河流。

  隨著一個個的小千世界看下去，蕭華已經明白，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不外如是。

  不知道看了多久，蕭華漸漸有所思，但得到了什麼，蕭華心裡其實並沒有底兒，但是，當得他入微掠過又一個嶄新的小千世界時，蕭華忽然愣住了，這……這個小千世界是個樹形，樹上有果子，看起來跟妙華仙樹極其相似！

  而當得蕭華入微落入這書形時，一股界面法則傳出，這分明又是一個樹形的界面啊！

  「莫非還會有一個類似四季天的小千世界麼？」

  蕭華暗自思忖著，又落下其它黑白光影，又耗費上萬世年，果然，蕭華真的發現一個時間法則跟其它不同的小千世界！

  既如此，蕭華難免陷入沉思了，聖人或許未必真的進入過四季天和妙華仙境，聖人可能如自己這般憑藉入微神通進入啊！

  看過上億的小千世界，蕭華感覺自己觸天的境界有用小小的進境，而到了此處，蕭華又有些明悟了，九夏是狐身，體內有人形之謎，但自己想要探察人體真正的天道之謎，還是應該去探察真正的人族，比如紅霞仙子和紫霞公主……

  想到此處，蕭華忽然愣了，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這念頭極其關鍵，蕭華忍不住抓耳撓腮，再也沒辦法入微！

  「什麼呢？」蕭華眼珠急轉，「紅霞仙子，紫霞公主……」

  「該死！」蕭華想起來了，自己認識的女修不多也不少，但真正可以相親相親的也不多，跟紅霞仙子，紫霞公主可以比肩的自然是薛雪！

  想到了薛雪，蕭華立即明白那個一閃而逝的念頭是什麼了！

  薛雪才是跟自己聯手破解兩儀微塵陣的絕佳啊！

  薛雪是女修，是空間陰面之母。

  蕭華是男修，是空間陽面之主！

  最為緊要的是，薛雪和蕭華沒有肌%膚%之%親，陰陽平衡時，不會出現聯繫！

  但也有問題，薛雪還不曾成型，還沒有醒轉，還不知道她能否從空間陰面出來！

  既然有了破陣的希望，蕭華也就停止了入微的修煉，心神進入空間。

  空間內，諸玉牒分身都不在，顯然知道此時並非破陣之時，他們各自修煉。這樣也好，其他玉牒分身並不知道空間陰面的存在，更不知道薛雪和無奈，而玉牒蕭華也沒有打算讓他們知道。

  身形落入空間陰面，玉牒蕭華的臉上生出難言想像的喜悅，因為薛雪已經盤膝坐在幽冥蓮上，手掐冥訣正在閉目靜修，那冥訣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不正是玉牒蕭華熟悉的上天入地唯我獨尊麼？

  先前薛雪未醒之時，軀殼透明粉紅，體表有淡淡的冥紋，冥紋有血色紅光泛起，有白骨印痕閃動，眉心有蔚藍色晶狀神格輪廓。醒來的薛雪，皎若秋月隱在冥紋之下，而冥紋已經化作道袍，赤紅的顏色泛起耀眼的光芒，即便是玉牒蕭華一眼看去，也能感知到光芒中的血海萬丈；白骨的印痕已經化作連綿的山狀，白光洋溢處，不動巍峨如雷霆洶湧撞入蕭華心神；最讓玉牒蕭華淚目的是，朵朵幽碧的蓮花在血海和白骨間搖曳綻放，鋪天蓋地的孤傲難以抑制。

  薛雪的相貌依舊，明眸善睞，峨眉如黛，微胖的臉頰，彎彎的下巴，微蹙的眉宇竟是藏了回憶，眉心的蔚藍輪廓已經成型，晶光內斂看起來跟仙痕有些相似，而在薛雪腦後，一輪漆黑如滿月閃耀，看起來像蕭華無盡的思念，但一縷縷只有玉牒蕭華能夠看到的暗金光絲如月華般發散，落在空間陰面各處，融入空間陰面的萬事萬物！

  「薛雪，你還好麼？能見到你，真好！」

  玉牒蕭華輕輕吻在薛雪唇上，心裡充滿了激盪，暗自問道，兩滴淚水從眼角處滑落。

  「你是誰？」

  哪知道，薛雪的聲音忽然在玉牒蕭華心底響起了。

  「我？」

  難言的激動從玉牒蕭華心底生出，自蕭華從曉雨大陸逃命，薛雪和無奈隕落，玉牒蕭華一直就盼望著薛雪醒轉，這一等居然是如此之久，久得蕭華都記不住歲月。

  但玉牒蕭華從來沒想到，薛雪醒來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是誰！

  我能是誰？？

  玉牒蕭華一時間竟然無法說話，就好似嗓子被那千萬載的思念堵住！

  這時候，玉牒蕭華忽然感覺有個東西伸了過來，好似是薛雪伸手在自己左眼眼角一點，滑落的淚水落在薛雪無形的手指上，這時候薛雪冰冷的臉上忽然綻放笑容，歡快的說道：「看著你好熟悉啊，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好喜歡你……」

  隨著薛雪的歡喜，空間陰面的三個黑日和一個紫月頓時放出耀眼的光耀，將整個空間陰面照亮！

  「我叫蕭華，是你的夫君……」

  玉牒蕭華看著薛雪，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好似在對天盟誓。

  「嘻嘻，蕭郎？」薛雪依舊沒睜眼，但她的笑聲在蕭華的心中遍灑，「夫君又是什麼？？」

  「蕭郎，蕭郎……」玉牒蕭華的心又軟了，多麼熟悉的稱呼啊，隔了這麼長的時光，今日今時終於再次聽到。

  「歲月還多，時間還長……」玉牒蕭華溫聲說道，「我會慢慢的告訴你，夫君是什麼！」

  「好……」薛雪脆生生的答應，那神情一如當年蕭華跟薛雪剛剛加入御雷宗時，那聲回答。

  薛雪答應之後，空間陰面的日月光影漸暗，薛雪打了個哈欠，說道：「蕭郎，我困了……」

  「好！」玉牒蕭華忙不擇地的說道，「你休息，我等你醒了再來看你。」

  「好……」薛雪答應一聲，不再說話，而她雙手一直掐動的冥訣上散發出無窮的波動，這波動瞬時遍布整個空間陰面。

  玉牒蕭華知道薛雪雖然成型，但還在恢復和掌控的過程中，所以他不敢多打擾薛雪，凝視了薛雪一會兒，轉身要走。

  「蕭郎……」薛雪忽然又在心中問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