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善意的謊言

  「別的不說，你們看看大姐剛剛在哪個山峰靜修？」黃夢翔見唬住了兩女仙，又一指柳晏翾飛落的頂峰道，「爍金山的頂峰……豈是尋常仙人能呆的？」

  「哦，倒是……」王玥白也點頭了，說道，「師祖讓我們進來時，也說了，莫要亂飛！」

  「那就對了！」黃夢翔話鋒一轉道，「你們要是不聽話，大姐一句話，敢讓黃小小把你趕出爍金山，甚至迎天闕！」

  王玥白和思思驚慌了，她們相互看看，急忙躬身施禮道：「玥白和思思見過大姐！」

  「哈哈，起來吧！」柳晏翾極是高興，將兩人扶起道，「從此你我四女仙就是姐妹了，你們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大……大姐……」思思起身奇道，「什麼叫做吃香的喝辣的？」

  柳晏翾愣了，胡亂擺手道：「別管了，就是跟著大姐有好處，來，這是你們……四妹！」

  「小妹黃夢翔見過兩位小姐姐……」黃夢翔急忙見禮道：「能拜兩位上仙做姐姐，小妹做夢都會笑出來……」

  「嘻嘻……」王玥白和思思也笑了，急忙扶起黃夢翔。

  「來，來……」做了大姐的柳晏翾很是高興，拿出一個酒壺道，「這是仙酒，你我四姐妹都來一口……」

  「師兄說咱們是女仙，不能隨便喝酒的……」思思連忙擺手，「會被男仙占便宜！」

  「師兄？誰啊！」柳晏翾不悅道，「莫非比我還厲害？」

  「沒……沒有……」

  思思低聲說了一聲，小心拿了酒盅，四女仙也沒敢多喝，一人一杯，隨後柳晏翾說道：「思思，你剛剛說的龍人劫怎麼回事兒？」

  思思和王玥白不敢怠慢，急忙把龍人劫的事情說了，可惜不等她說完，柳晏翾已經跳將起來，急道：「什麼？蕭華蕭真人？？你……你說的那個實力直逼衍仙高階的仙人是蕭華？」

  「啊？」黃夢翔幾乎是同時失聲低呼，不過她聲音和舉動比之柳晏翾小了太多，嚇了一跳的王玥白和思思根本沒有覺察。

  「怎麼了，大姐？」思思不解道，「就是蕭華啊？他實力不止衍仙，應該有五行仙高階了，在廢獸山，他能輕易打敗碧霞獸……」

  「該死！」柳晏翾低罵道，「他怎麼修煉這麼快啊！」

  「大……大姐認識蕭真人？」王玥白明白了，低聲問道。

  「哼，何止認識他，我當世年還救過他呢！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個連塵仙都不是的小仙嬰……」

  聽得仙嬰，黃夢翔長長鬆了口氣，在她心中她的蕭郎渡劫如同喝涼水，怎麼可能淪落成仙嬰？

  「後來呢？」黃夢翔低聲問道。

  王玥白剛要說話，爍金山外又有動靜，思思和王玥白不過是轉身間，柳晏翾已經飛上高天處山丘，繼續躺倒裝作昏迷。

  這次飛進來的是黃小小，三女仙不敢怠慢，急忙躬身施禮

  而黃小小笑吟吟將三女仙扶起，飛到高處，看著柳晏翾苦笑道：「唉，晏翾，別鬧了，朝天闕有要事，你姊姊來接你了！」

  柳晏翾眼珠轉轉，並沒有睜眼，想矇混過去。

  「幽老出現仙人三衰……」

  「啊？」不等黃小小說完，柳晏翾立時跳將起來喊道，「黃小小，你怎麼不早說？」

  說完，柳晏翾疾飛下去，邊飛邊是對黃夢翔、王玥白和思思說道：「我先回朝天闕了啊，等有時間我再來找你們……」

  「嘻嘻……」王玥白、思思和黃夢翔皆是掩嘴笑著，說道，「恭送大姐！」

  「大姐？」黃小小聽著也愣了，不過片刻間又是嘴角生出笑意，有黃家三個女仙跟柳晏妤妹妹交好，自己能少了見到柳晏妤的機會麼？

  「姊姊……」柳晏翾飛出爍金山，眼見到柳晏妤神情有些恍惚，急忙喊道，「幽老她……」

  「先回去再說！」柳晏妤沒有多說，只催促柳晏翾。

  「小可送兩位仙子……」黃小小在旁邊急忙殷勤的說道。

  「嗯，有勞小小兄……」

  一聲「小小兄」聽得黃小小骨軟筋麻，他連連擺手道：「不客氣，不客氣！」

  待得送柳晏妤和柳晏翾進了傳送陣，黃小小才突然醒悟過來，急道：「晏妤……」

  柳晏翾跟著柳晏妤回到朝天闕，眼見柳晏妤直接飛往碧羽天，柳晏翾大奇道「姊姊，幽老怎麼在碧羽天？」

  柳晏妤悲從心生，她拉住柳晏翾的手，低聲道：「晏翾，家主也勸幽老回自己的洞天，可……可幽老說……她不捨得你，她……她想看著咱們柳家的大氣運者將柳家，還有上古世家的重擔挑起來……」

  「幽老……」柳晏翾也忍不住淚落，飛在柳晏妤之前沖入碧羽天。

  碧羽天依舊那般冷淒，並沒有太多的仙人，柳晏翾飛回時不過是碰到幾個年紀大的仙人，柳晏翾匆忙施禮就匆匆飛入其中，迎面見到幽老臉上帶著依舊笑容，跟陪著旁邊的笨道人說話。

  看著幽老眉心間有銀絲不時迸射，如同碎螢，柳晏翾忍不住飛撲過去，猶如歸巢的乳燕。

  「幽老……」柳晏翾喊了一聲，淚如雨下。

  幽老看看柳晏翾撲入自己懷裡，遲疑了一下將她抱住，用手摩挲柳晏翾的頭髮，笑道：「傻孩子，你哭什麼啊！」

  「我……我……」柳晏翾更要道，「要不是孩兒任性，也不會惹您去忘川救孩兒，都是孩兒的錯！」

  「你這傻孩子！」幽老依舊笑得慈祥，「你是我族的大氣運者，是咱們上古世家中興的領路人，你的性命比我重要的多……」

  「我……」嗅著幽老身上難言的腥臭，柳晏翾哭得更甚。

  「哭是沒用的……」幽老拍拍柳晏翾說道，「你若是想讓我安心的走，就應該好好修煉，把族內的重擔承擔起來，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

  「是，是，我知道了！」柳晏翾小臉兒滿是淚水，連連點頭。

  「也不必太著急……」笨道人在旁邊急忙說道，「按部就班就好！」

  「四叔……」柳晏翾抬起腦袋，問道，「可有什麼仙丹阻止幽老的仙人三衰？」

  「據說佛國有聖蓮子……」笨道人分說道，「不過那聖蓮子太過稀缺，即便是羽仙也不敢隨便答應，哦，晏翾，家主跟其他祭老早就來過，他們已經想辦法了……」

  「佛國，嗯，我知道了！」柳晏翾眼睛一亮，點頭道。

  柳晏妤也在旁邊垂淚，此時感覺柳晏翾語氣有異，急忙看看笨道人。

  笨道人本是無意說出，也沒有特別在意。

  「幽老……」過得半晌兒，柳晏翾起身，說道，「孩兒去修煉了，您老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嗯，去吧，去吧！」幽老歡喜的點頭，「我在這裡給你護法！我要親眼看著我們柳家的大氣運者成為真正的大氣運者！」

  看著柳晏翾去了，幽老想了一下，對笨道人說道：「老四，你……去迴避一下，我給柳晏妤分說一下築原殘篇！」

  「好！」笨道人起身離開。

  幽老謹慎的催動仙訣，但見一縷縷碧火將四周空間封閉了，柳晏妤將一個土黃色書卷拿出，小心道：「幽老……」

  「把築原殘篇收起來吧！」幽老苦笑道，「我根本就沒看過築原殘篇，有什麼好分說的？」

  「您這是……」柳晏妤不解的收了書卷。

  「晏妤……」幽老看著柳晏妤，一字一句道，「你先發道諾，今元日我所說的話，你……誰都不能說！」

  柳晏妤大驚，不過她還是依言發了道諾。

  「你相信大氣運者麼？」幽老第一句話就如驚雷將柳晏妤劈傻了。

  「相……相信……」柳晏妤遲疑片刻，結巴的回答道。

  「我不相信！」

  幽老第二句話再次把柳晏妤劈的滿頭漆黑。

  「那……」柳晏妤忍不住問道，「晏翾……」

  「假的！！」

  「怎麼可能？？」柳晏妤驚得跳將起來了，叫道，「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幽老淡淡的說道，「柳晏翾是大氣運者，是誰說的？」

  「是……是……族內祭老！」

  「準確的說……」幽老一字一句道，「是我，在家主授意下……說的！」

  「轟……」柳晏妤呆若木雞了，腦子一片空白，一個堅信了不知道多少世年的預言居然是謊言。

  幽老沒理會柳晏妤的發愣，接著說道：「所謂氣運，本就是玄妙，誰又能說得清楚？或許今元日氣運是這般，明元日氣運就成了那般！哪裡會有什麼大氣運者？」

  「再說了，若真有大氣運者，其實我們這等小小的九宮仙所能占卜？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有些脈絡，有些推動，有些假設罷了？」

  「那……那四叔所說的小氣運……」柳晏妤回過神來，臉色發白，低聲道，「不……也是真的？」

  大氣運者，居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