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森羅道古怪

  正想間，玉牒蕭華心念一動間，脫出空間。

  「仙友……」手拿巨刀的仙將此時已經將護體銀光收了，顯露出一張乾瘦的臉膛，他有些躊躇道，「那……那……」

  「哦！」蕭華醒悟過來，急忙右手在衣袖內一摸，將有些破損的冰鎖拿出，遞給仙將道，「晚輩忘了，此物前輩收好。」

  「多謝，多謝！」仙將大喜了，收了冰鎖，說道，「在下劉雲舒，不知道仙友如何稱呼？」

  「在下乃是散修，自號蕭真人！」蕭華含笑說道。

  「哈哈，我叫梅江！」姜美華也大笑，在旁邊見禮道，「見過劉將軍！」

  旁邊雷姓仙將和手持長槍的仙將也通名報姓，一個是雷鳴，一個是魯青，都是戰隊的虎敎！

  蕭華笑著問道：「三位大人是虎敎，剛剛說的姑射前輩又是長穹，不知道戰隊之內……這些如何分別？」

  「樰沖戰隊很大，我等乃其中一個戰隊仙將，其上還有……」雷鳴說到此處，擺手道，「具體的戰隊有很多，雷某也不用多說，待得你真正成了戰隊仙將，自然知道。倒是補天戰將的品階，雷某先給你解釋一番……」

  「補天又是什麼？」蕭華不解了。

  「就……就是色界天內，在各天界的界沖所在跟妖族、魔族或龍族對戰，守護我仙界戰隊的統稱……」

  「什麼？」蕭華驚呼了，說道，「跟……跟妖族，魔族和龍族對戰？蕭……蕭某還以為……」

  「還以為仙界是祥和平安的仙界？是平靜無波的仙界？是關起門來，過家家，排坐坐，吃果果的仙界？」劉雲舒有些嘲笑道。

  蕭華點頭，說道：「是的！」

  畢竟界面大戰，以蕭華之經歷，也不曾見過，這著實超出他的認知。

  「你眼中的仙界是無數戰隊仙將舍了性命換來的！」

  「你眼中的仙界是無數戰隊仙將舍了性命換來的……」

  這句話聽在蕭華耳中，著實讓蕭華振聾發聵了！是啊，想想那些仙人在仙界內的內鬥，再看看不曾謀面的仙將在界沖之處喪命，蕭華怎麼都覺得黃曾天的內鬥低級無聊。

  「或許此處，才是蕭某該來的地方吧！」蕭華暗自想道，旁邊的雷鳴也開始介紹。

  「……欲界六天仙將的品階按照隊長、旗長、騎射、統領、長空、虎敎和龍騎劃分，我補天所有戰隊氣仙也都如此，只不過同樣的品階，可能在戰隊中，需要更有實力的仙將來承擔，一般來說長空需要二氣仙實力的戰將擔當！而從氣仙的虎敎和龍騎，都可稱為將軍……」

  「……真仙以上則分作獵壘、屯騰、步耀、越嘯、長穹、擄妖、射聲和空賁八個品階。其中獵壘和屯騰可稱將軍，步耀、越嘯、長穹和擄妖可稱作帥……」

  「……至於射聲和空賁，本沒特別稱呼，不過我們私底下都成為王……」

  「……越嘯以上不是看實力，也不是看能力，而是看軍功了。比如姑射大人，她老人家前世是九宮仙，因為戰功卓越，被封長穹帥……」

  雷鳴沒說特別多的隱秘，只把軍階略微解釋一下，五仙飛得極快，說話間就到了琉璃境的盡頭，此處本是漆黑的空間壁壘，此時有十數個漩渦如辰星高懸，除了有星月水光湧入，還有先前凝結出火舞水妖的赤紅色水流潺潺。

  水流中自然還有一些火舞，但這火舞實力很低微，並沒有放在蕭華等人眼中。

  「蕭小友……」雷鳴很是熱情，就好似蕭華已經是自己的袍澤，他急忙提醒道，「這裡已經是森羅道的入口，內中情形跟聽天雪還不一樣，小友若無戰甲，還是先放出護體銀光為好！」

  蕭華依言將銀光放出，雷鳴等相互看看，由雷鳴當先飛入其中一個漩渦，蕭華和姜美華在後面，最後才是劉雲舒和魯晴。

  飛出漩渦，頭前是沖天的巨大漏斗漩渦，看起來跟幽極的漩渦有幾分相似。漩渦邊緣，依舊有赤紅水流落下。

  雷鳴飛得並不快，但軌跡有些扭曲，蕭華已經得了他的叮囑，緊緊跟在其後。不過是高飛萬餘里，雷鳴突然停了下來，左右看看奇道：「怎麼不見其他仙兵？」

  蕭華恍然，他也急忙放出衍念，但是衍念剛剛放出，立時有難言的酸楚自內中傳來，隱約的，還有一些莫名的音律，讓蕭華感到有些焦躁。

  「蕭小友……」雷鳴見狀，急忙說道，「此處乃通道由欲界天直接貫入色界天，內中還有妖盟氣息，兩界破碎的界面法則，最好不要用衍念探察，容易傷了元神。」

  「是！」蕭華急忙收了衍念。

  「該是滅殺了火舞之後，先回去了吧！」劉雲舒也飛出極遠，在漩渦邊緣看看，飛回說道。

  魯晴手捏下巴看看，說道：「不管了，先回去！」

  雷鳴二話不說，再次飛到頭前，領著蕭華高飛。這一飛足有數萬里，這次蕭華也留意了，果然一路上並無一個仙兵仙將。

  眼見頭前漩渦色澤加深，紋理間有星光深邃了，雷鳴提醒道：「小友，這裡該是黃曾天跟玉完天的界面壁壘，你注意一些。」

  「好說！」蕭華點頭，回頭看看姜美華，姜美華周身已經掩在古銅色戰甲之內，如今戰甲上古銅之色中有龍相隱約咆哮，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

  正說間，雷鳴的身形已經扭曲，甚至拉長，看上去好似渺渺炊煙！蕭華知道這是兩界天壁壘，不敢怠慢，急忙催動仙力將肉身護住。哪知道，一股重壓如海嘯般撲落，打得蕭華周身銀光極度搖晃，溺水般的窒息一下子將蕭華抓住，蕭華登時覺得頭「嗡嗡」作響，不過也就在此時，蕭華眉心一絲綠光輕閃，隨著這綠光蕭華體內一億三千二百個綠點同時生出，這綠光雖然一閃而逝，但蕭華仙軀上那種重壓和窒息立時一掃而空。

  「大善！」蕭華忍不住暗贊。

  不過是片刻，蕭華但覺周身一輕，而且四周光影都恢復正常，蕭華知道已經到得玉完天，再看頭前雷鳴，周身銀光有些暗淡，而且身形也矮了一些。蕭華突然想到自己在絳嗪天梯遭遇，知道氣仙到了高一層天界，身形會減小。他心裡一突，暗道：「我怎麼沒有變矮？」

  當得蕭華細看時，不覺啞然失笑了，他自己的身形早就變得只有五百餘丈。

  「必定是剛剛通過壁壘時被壓縮了！」蕭華恍然。

  「呼……」姜美華也落到蕭華身後，他長長出了口氣，低聲道，「我記得玉完天的界面法則跟黃曾天相差不了太多啊，怎麼……我這次竟然無法適應？」

  「梅小友有些大意了！」魯晴飛出，笑道，「先前雷虎敎不是說得清楚麼？這森羅道直通欲界天，內中法則變幻自然跟界面之內變幻不同。」

  「哎喲！」姜美華一拍額頭笑道，「某家明白了！」

  「還是沒有其他仙兵蹤影啊！」劉雲舒一直沒有開口，他在探察四周，此時才開口道，「有些古怪！」

  「這算什麼古怪？」雷鳴大笑，又是催動身形朝著高處飛起，說道，「雷某那次突入妖盟，斬殺孤月妖獸，那才叫古怪嗯！」

  「能比嗎？」劉雲舒也笑了，說道，「那是妖盟，這裡可是咱們自己的道仙界！」

  「那個……」蕭華略加遲疑，小心道，「在下倒是拿了火舞水妖的晶核，三位前輩要不要先搜一下內中是否有火舞的記憶？」

  「呵呵……」魯晴笑道，「小兄弟可能不知道，不說那火舞乃黎星境水妖，它的晶核內天生魂印不是我等實力可以破除，就算是我等可以破除，內中記憶也早在晶核自爆之前已經毀掉。」

  雷鳴接著補充道：「即便沒有完全毀掉，那些記憶也造成碎片，以我等實力不太可能找到有用的，小友所說，雷鳴剛入戰隊時也曾試過！」

  蕭華此話自然是試探之意，眼見三個聚元仙都這般說法了，他心裡已經有數，自己通過玉牒蕭華看到的情形……絕對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於是蕭華眼珠轉轉，邊飛追上雷鳴，邊是低聲道：「雖然不能探察火舞水妖的記憶，但這水妖能突破兩界壁壘到得黃曾天，應該也有蹊蹺的。」

  「當然蹊蹺了！」雷鳴點頭道，「而且蹊蹺的要命！這界沖之地的界面壁壘跟尋常不同，等階太高的妖族或者仙人是沒辦法通過的，容易引起界沖之間的法則潮汐……」

  「法則潮汐是什麼？」蕭華有些不解了。

  「小友見過海潮麼？」

  「見過啊！」

  「兩股不同的海潮撞擊在一起呢？」

  「哦！」蕭華恍然了，說道，「前輩說的是……兩種不同法則撞擊時的湮滅和狂暴吧？」

  仙兵怎麼都不見了？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