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心如刀絞的感覺

  笨道人看看幽老，對風華說道：「二嫂心向風家，當是沒錯。但二嫂忘記了麼？晏妤的親事同樣經過占卜的，若無家主首肯，誰也不能答應！」

  「二叔想多了！」風華有些臉皮發燒，說道，「妾身不過是擔心翾兒嘛！」

  「晏妤已經開始參悟築原殘篇！」幽老更是斬釘截鐵道，「她的姻緣甚至不能由家主掌控，風華啊，晏妤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捨棄的女子了！」

  「幽老……」風華更是難堪了，說道，「晏妤和翾兒都是我自己的孩兒，我怎麼可能隨意捨棄」

  「不必說了！」柳知非說道，「此事已經脫出我等可以抉擇的範圍，還是請家主過來吧！」

  幽老也點頭道：「確實，先前不知道這血色跟風家祖像有關，既然涉及了風家，那就只能請家主出面了！老四，你在這裡看著翾兒，我帶老二跟風華去見家主！」

  「老四，有勞了！」柳知非看看笨道人，有些歉意的說道。

  「快去吧，二哥！」笨道人拍拍柳知非的肩膀道，「這裡有我呢！」

  柳知非點點頭，脫口而出道：「其實那個尹家的女仙著實不錯，你該考慮考慮的！」

  笨道人一頭黑線了！

  「夫君……」風華看著幽老飛出碧羽天，提醒道，「二叔必是有所打算，咱們還是趕緊去見家主吧！」

  「四叔……」柳知非等人剛走，柳晏妤就飛了進來，她緊張的看看背後，低聲道，「我爹娘他們去幹嘛了？」

  笨道人看看柳晏妤，皺眉道：「不是讓你去珠璣殿麼？怎麼又回來了？」

  「我……」柳晏妤輕咬嘴唇道，「我擔心翾兒，她醫治不好，我無心修煉！」

  笨道人眼珠一轉，說道：「傻丫頭，你還是趕緊去珠璣殿吧，你娘親要把你許配給風家的風雪！」

  「啊？」柳晏妤大驚了，急道，「為什麼啊！這……這跟翾兒有關係嗎？」

  笨道人將事情的來由說了，最後道：「為了讓翾兒能進風家的聖殿，你娘親決定讓你跟風家聯姻，他們去找家主了！」

  「呼……」柳晏妤聽了，不驚反喜了，拍拍自己的胸脯道，「翾兒既然有治，那就好了！」

  「你不是極厭惡那個風雪嗎？」笨道人反問道，「我記得你去接翾兒前他還來過，被你拒之門外了！」

  「此一時彼一時！」柳晏妤的眼中流露出悽然，淡淡的說道，「既然風家能醫治翾兒，莫說是風雪，就是個普通的……仙嬰，我也願意下嫁！」

  「唉，你這傻丫頭！」笨道人嘆息道，「翾兒固然是我柳家的大氣運者，你……你也該有自己的幸福，不必什麼都為了翾兒犧牲。」

  「翾兒是我的妹妹！」柳晏妤笑了，異常燦爛，說道，「她在你們眼中是大氣運者，是未來，是希望，可她在我眼裡，是拉著我手指頭還摔跤的小娃娃，是哭著鼻子還找我要抱抱的小娃娃……」

  「行了……」笨道人笑道，「剛剛都是騙你的。別說你爹不可能隨便把你許配給風雪，就是家主也不會同意，他們是去找家主聯繫風家，看如何能讓翾兒進風家聖殿，跟你的婚姻無關，你別想那麼多，你的婚姻不是你娘親一個人能決定的，而且翾兒的事兒，也不用你犧牲什麼。你的婚姻……或許由不得你，但你若有幾分自主，定能謀得幾分幸福，你趕緊去珠璣殿，能修煉築原殘篇，就是你把握自己幸福的籌碼！」

  「無所謂的……」柳晏妤的笑容中帶有苦澀了，「左右嫁到哪裡都遂不了自己的心意，何必掙扎？」

  笨道人有些氣急，他跺跺腳，想要勸說，可話到嘴邊卻是變了，他詭異的一笑道：「晏妤，忘川的事情你還記得幾分？」

  柳晏妤一怔，有些茫然道：「四叔怎麼又問起此事？我似乎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有些奇怪啊！」笨道人意味深長道，「不說你忘川一行最後因禍得福，神魂異變得以有機緣體悟築原殘篇。單是你每次神魂將要消散都會逢凶化吉，就知道你忘川之行絕對歷經精彩。而且最詭異的是，幽老跟牟老帶你跟翾兒返陽後對忘川所見忌諱莫深，我覺得他們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他……他們不是也都忘記了嗎？」柳晏妤詫異了。

  笨道人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們進入忘川立刻出來，內中情形不會消失的太快，他們肯定是有些模糊的記憶……」

  「那……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說自己隱約記得什麼音律麼？」笨道人耐心的引導道。

  「是的……」柳晏妤的眼中生出異色，說道，「我想到那音律，心中就異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笨道人一聽就樂了，他要的就是這話，無論柳晏妤說出什麼感覺，他都會說相同的話。

  果然，柳晏妤說道：「一種……心如刀絞，一種……戀戀不捨，一種淡淡的憂傷……」

  笨道人本就準備好言辭，可聽到此處，卻是愣了一下。

  「怎麼了？」柳晏妤眼見笨道人不說話，急忙問道。

  笨道人心裡猛跳了，他如何不知道柳晏妤心中的感覺意味著什麼？也難怪幽老一定要隱瞞她在忘川的所見！

  不過，笨道人看看柳晏妤晶瑩如玉的臉龐，眼中的迷茫，還有眼眸深處那點兒淒涼，他一咬牙道：「晏妤，你不覺得你……你在忘川遇到了……」

  可惜笨道人剛剛說到此處，遠處幽老驚訝的聲音傳來：「晏妤？你怎麼還在這裡……」

  笨道人不及解釋，傳音道：「晏妤，記住，趕緊去珠璣殿，去修煉築原殘篇，只有強大了自己，才……才能揭開忘川的秘密，這對你極其重要！」

  柳晏妤心中一顫，她雖然已經記不清忘川發生了什麼，但她心裡依舊惦記著忘川的什麼東西，如今聽了笨道人的話她如何不知道忘川確實發生了什麼啊！

  不過柳晏妤沒有多問什麼，小心的轉身道：「幽老，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孩兒惦記翾兒……」

  「不必多說了！」風華跟在幽老和柳知非後面飛來，她看看柳晏翾擺手道，「你既然來了，就跟我們去一趟補天闕！」

  幽老看看柳晏妤點頭道：「也好，老身如今離不得碧羽天，你們帶著家主的手令快去吧！」

  看著風華小心將柳晏翾收入空間仙器，笨道人跟在柳知非是身後飛出，低聲問道：「二哥，怎麼這麼快？我以為怎麼也得先請見家主，他老人家說不得還要親自帶著翾兒過去呢！」

  柳知非的臉上依舊帶著擔心，有些心不在焉道：「家主正好跟風家、黃家、尹家等商議要事，聽得翾兒需要進風家聖殿，家主當即就跟風家說了，那風家本不同意，可聽了翾兒身上有血色觀世音虛影，尹家驚訝，說可能跟他們正在商議的要事有關，風家這才同意，所以家主當即賜下手令，著我等立即前往……」

  柳知非一口一個「立即」「當即」的，聽得笨道人不解，他本不是好奇之人，到了此時也忍不住好奇之心大起，畢竟進入風家聖殿絕非容易之事！

  於是笨道人低聲傳音道：「二哥，尹家又有什麼要事？我記得他們尹家最是低調……」

  說話間，眾人已經出了碧羽天，逕自飛往一個遠處一個橢圓的殿宇，那殿宇色成赤金，四周有淡紫色光暈縈繞。

  柳知非看看笨道人，也傳音道：「既然有風家和黃家在，自然是上古的一些禁制，具體是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只聽尹家說起什麼玄元控水旗和文殊菩薩……」

  「玄元控水旗？」笨道人雙眸驟然圓睜，驚呼道，「這等妙物竟然被尹家拿了？」

  「或許吧！」柳知非微微搖頭，「帝落之後仙界大亂，諸般有名仙器皆是不見，或是失落凡界，或是用作鎮壓，或是破碎四散，既然尹家讓看護仙禁的風家和黃家過來商議，想必是那玄元控水旗用於仙禁鎮壓了。」

  眼見橢圓形殿宇近了，笨道人不再多說什麼，轉頭看看柳晏妤，柳晏妤此時跟在風華身後，同樣心不在焉，笨道人笑了，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不管柳晏妤在忘川遇到了什麼，笨道人都不希望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柳晏妤丟掉追求幸福的念頭。

  橢圓形殿宇是傳送仙陣，不過這傳送仙陣跟尋常所用不同，那巨大菱形赤金球好似星辰般不在殿宇的空間之內，九九八十一條淺紫色光帶，每一條都凝成九個光結，數百個光結合了星辰的璀璨，整個傳送仙陣看起來如同星空……

  在笨道人提醒下，柳晏妤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可惜想要揭開忘川之謎，實在是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