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大言明王

  他接著道：「總之，張夜面對的壓力非同小可。好處在於，和張夜敵對的幾大勢力，相互之間都有心病，並非一個整體，他們的利益是無法調和的。如此形勢，或許是張夜唯一反敗為勝的契機，總之，本公子更看好張夜一些。只有他，能帶領我大無雙走出黑暗。」

  早先那個大鬍子道：「這麼說來你已經提前站隊了，鐵心跟著張夜打天下？」

  紈絝子弟很裝逼的樣子，45度角仰著頭，淚流滿面的樣子道：「幾十年來，不能為國家和民族做點什麼，每思及此，老子悲痛欲絕……」

  「哇！」被這個窮酸傻逼刺激，周圍的人全部做吐了的樣子。

  紈絝子弟照樣自顧自的裝逼道：「你們別看不起人。我們張氏一族雖然是小族，但如今也榮耀了，畢竟咱們的祖先和夜相是同一個人。倘若有朝一日，無雙本城發生變故，相爺振臂一呼的時候，我張氏全族，一定壓上報效自身之決心，全族進入無雙勤王，貢獻力量。」

  哇！

  旁邊那些傢伙繼續狂吐道：「少他媽蒙人，你們分明是想全族矇混到無雙城居民的資格。」

  @#￥

  聽著的張夜也陷入了無語了，尋思，這難道就是世俗中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典故嗎？

  許多問題是張夜自身也不覺得的，居然也叫個民間的紈絝子弟解讀出了如此多的東西來了。

  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張夜覺得這個傢伙也算有趣的樣子。或許，他有那樣的思維和語氣，是得益於寶姑娘的傳道開始影響力遠播了。

  也難怪，任何時候任何朝代，這群百無一用的書生，其實是最容易產生信仰產生理想的一群人。

  最有趣的又在於，信仰了之後，這群百無一用的書生通常有個共同的毛病，就是喜歡對別人說教，影響別人信仰和他一樣的東西，而且口齒伶俐，許多時候能把混蛋邏輯都解釋出一定的道理來。

  到此，張夜再一次傾心的佩服寶姑娘了，她果然沒說錯，真正能夠消除門閥參政影響力的辦法，就是讓那些門閥中的文弱子弟，讓這群士人崛起。

  「我張夜是十人敵的話，我家寶姑娘，是當之無愧的萬人敵。」張夜喃喃自語道。

  接下來，繼續坐著默默喝酒。

  收集到的信息還讓張夜滿意，雖然有憂，但是也有希望，總體來說，目前民心是向好的，是積極的，許多人還是願意相信，他們的「相爺」能打贏塘沽冰川這一戰，能穩住無雙朝堂上的局勢。

  張夜就不多想了，回復了以往的神態，思念著不能相見的故人，默默喝酒。

  紫衣，慧嫂，大師姐……你們都好嗎？

  張夜一邊喝酒，一邊思念。

  因為刻意打扮的原因，加上張夜在思念，情緒釋然，又喝了酒，看著就有了幾分醉鬼的落魄相。

  早先那桌人離開的時候，本來都走了，但那個紈絝子弟又返回來看著張夜，以嗤之以鼻的神態道：「下流，低賤。國家內憂外患，興亡匹夫有責，你不思改變，不思報國，整日醉生夢死，借酒消愁，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說完，這個窮酸背負著手，仰頭腦袋高傲的走了。

  我@#￥

  張夜一時被氣得腦袋有三個那麼大，卻是想了想，又啞然失笑起來……

  繼續喝酒間，偶然聽到有人說到「一個美女，一隻仙鶴」的關鍵詞。

  張夜心神一動，放下酒壺，入神傾聽。

  聽來，竟然是說看到就在這個城中，今日午間，一頭仙鶴馱著一個髒兮兮的美女遊玩，最後，被個英俊且滿面慈悲的僧人帶走了。

  走的是南邊，去向未知。

  聽完，心裡這一驚可謂非同小可，張夜猛的起身，呼嚕，放著幾個丹藥作為酒資，張夜卻已經仿佛瞬間移動似得，消失不見了。

  出了城，晚間的風雪非常之大，張夜依照著南面，急速趕路，心裡著急。

  倘若是龍蘭自己遊歷，就算是拐走了仙鶴阿寶，都無所謂，張夜願意尊重她的決定。

  但是聽到被一個僧人帶走了，張夜就擔心了起來，張夜是真的對這群曼陀羅境的禿頭，有些偏見，此外，目前所有接觸過的幾個僧人頭陀之類的，就沒有一個是善類。因此張夜非常擔心……

  荒郊野外，冰天雪地，寒風呼嘯。

  天地之間，緩慢行走著三個身影。一個年輕英俊滿目慈悲的僧人穿著白袍，然後仙鶴阿寶馱著冷得發抖的龍蘭，在慢慢的行走。

  阿寶一邊走一邊嘀咕道：「深夜冒雪趕路，一點也不好玩，阿寶一點也不喜歡，要不是害怕蘭姐姐受到傷害，阿寶要帶著蘭姐姐飛快些呢。」

  那個僧人停下，雙掌合十道：「本座已經說過了，女施主來我背上，這樣咱們可以快些趕路，並且不用飽受風寒之苦。」

  龍蘭搖頭道：「明王見諒，龍蘭不愛天馬行空，只喜腳踏實地。趕路能趕去哪呢？你說帶我遊歷，那麼我說，走路也是一種磨練，一種遊歷。」

  被稱為「明王」的僧人儘管有些著急，卻也不方便反對，因此不說話了。

  龍蘭九竅玲瓏之心，沒有看不透的東西，見狀後，微笑道：「明王方外之人，於內心已經得禪，又何必有如此多的心思呢？」

  明王臉色數變，之後雙掌合十道：「總之，如今的這裡風雲匯集，快些離開才是道理。這裡不適合你待，你是真正的菩提之身轉世，於我曼陀羅境的興亡十分重要，本座受委託，務必要帶你回去。」

  龍蘭微笑道：「一開始雖然你不說，我就知道你有目的，我之所以願意跟隨你前往曼陀羅境，是因為在我龍蘭看來，這也是一種遊歷。但是現在，明王失去了本心，被功利所迷惑，這讓我有了憂慮，不知道該不該和明王一起走下面的路。」

  「你是菩提轉世之身，不跟本座走，能跟誰走？」明王淡淡的道。

  這似乎是一種怪異的神通，就連阿寶也被說的哭了起來，覺得不論千難萬難，也要跟著他去曼陀羅境才是正事。

  不過龍蘭絲毫也不受影響，微微一笑，雙掌合十道：「明王真的被功利迷惑了，你我之間的機遇，到此結束，龍蘭有另外的路走，告辭了。」

  說完，龍蘭伸手在阿寶的腦袋上輕輕一敲道：「阿寶換個方向，咱們去別處玩，這個和尚一點也不好玩。」

  大鳥阿寶就不鳥光頭了，轉身換個方向走。

  嗖——

  仿佛是瞬間移動，攔在了前方，擋住去路，明王繼續雙掌合十，冷冷道：「本座無意冒犯，但是你是我曼陀羅境至寶，不能任由流落在外，如今天地大劫來臨，你肩負普渡眾生之責，不能任性，得跟本座回去。」

  龍蘭知道跑不了，卻也不害怕，微笑道：「明王，我先問你。你行的是禪道嗎？」

  「本座是禪尊坐下，十九護法王之『大言明王』，當然行禪道，我說的話，就是禪。」大言明王威武霸氣的樣子道。

  龍蘭就學著他的樣子道：「本座龍蘭，是菩提轉世之身，我說的話，就是禪解，你聽我的，你就是禪，如果你不聽，你就是魔。這種混蛋土匪的邏輯，明王你聽著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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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葉明王不禁一陣鬱悶。

  龍蘭又道：「明王行禪道，卻要強迫我的行為。這是自身之道，施於別人，絕非真正的禪道。禪道是接受別人施與，容納百川。明王是得禪之高人，自然明白我說什麼了。」

  「你！」說不過龍蘭的大言明王一著急，就顯露出了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