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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用包廂里的衛生間，想出來透氣，回來時看到包廂左側的那間門被人從裡面拉開，走出一位穿白裙的女人。沈書念懶散掃了眼，目光頓住，對方也看到她，微胖的面容上堆起笑，「沈書念！」

    世界真小，出門吃飯都能碰到高中同學，沈書念微笑迎上去，「好巧。」

    崔文文驚喜道，「你怎麼在這？」

    沈書念指了指自己的包廂，「我過來和導演吃飯，你呢，家庭聚餐？」

    「什麼呀。」崔文文擺手笑，「你肯定是沒看同學群，今晚同學聚會。」

    「啊！」

    沈書念將群設置勿擾，確實沒看。

    要是沒碰到就當沒看見，現在碰到了，又是左右門，不去是不是不合適。

    「班長安排，沒啥好玩的，淨聽他們吹牛。」崔文文埋怨幾句，突然神神秘秘地湊近她，視線時不時看向那半開的門，「你猜今晚誰來了？」

    沈書念避開些距離，疏離道，「誰啊？」

    清冷的話音落下，包廂門再次被拉開，沈書念抬頭看去，雙目圓睜。

    「程冶。」

    崔文文喊出名字。

    距離音樂會已經過了一周，冷不丁看到他，沈書念還是回不了神，明明她記憶里程冶還是乾淨清冷的少年，現在的他，多了幾分成熟。

    面部稜角分明了些。

    程冶出來透氣，沒想到會看到沈書念，關門的動作停頓幾秒，放緩。

    沈書念幻想過她和程冶的重遇，地點永遠是香樟路24小時便利店，但程冶出現的地方，是富貴典雅的音樂廳，是人間煙火的餐廳。她立在原地，面對崔文文的得心應手在遇到他後不知道該說話還是先招手。

    「顧清行。」

    突兀的女聲，喊著熟悉的名字。

    沈書念眼皮跳了跳，她循聲看去，在自己的後方，顧清行長身鶴立。

    他視線直勾勾看著她。

    沈書念渾身冒出一種不自然地尷尬，她注意到顧清行身後小跑來的女人，漂亮的杏色連衣裙，銀色細高跟，臂彎里搭著一件深灰色男士西服。

    作者有話說：

    第39章

    只一眼, 沈書念就認出來是顧清行的西服，她瞳仁收縮，短暫即逝。

    崔文文也是追星人, 關注過沈書念, 看過前不久她參加慈善晚宴和顧清行出圈的那場公主抱，現在兩位當事人都在，她一副磕到真的的表情，扯了扯她的裙邊，沈書念抬手捏了捏眉心，唇角的笑不自然。

    「你怎麼走這麼快！西服都忘拿了。」傅音小跑著跑到顧清行身邊。

    深灰色西服搭在她臂彎里, 和顧清行並肩而站，看著倒像是一對, 沈書念睨了兩眼就沒看了，心裡隱約不舒服, 但具體來源她一時不明白。

    崔文文看向程冶：「你怎麼出來了？」

    程冶似乎才回過神, 退是不能退了，只好向她們走來，視線落在沈書念身上時，冷不丁地觸到冷意, 不遠地顧清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偏了視線：「出來透氣。」

    隨著程冶走近，沈書念的緊張愈發高漲，從未想過的碰面, 一點準備都沒有。驀地, 鼻尖嗅到清冷雪松，未回頭, 不盈一握的細腰被溫熱大掌從後扶住, 穿至腰側, 若有若無的碰觸像是無形警告。

    沈書念後背一僵，偏頭對上顧清行轉來的目光，「念念，這兩位是？」

    幽深不明的情緒，沈書念看不透。

    她軟紅的唇輕扯，忍著腰間癢意介紹，「高中同學，崔文文，程冶。」

    崔文文大方道，「你好，顧總。」

    程冶眼底落了兩人親密的姿勢，壓了壓心裡的情緒，「你好，程冶。」

    「好巧。」

    傅音眼睜睜看著顧清行摟住沈書念，做著宣示主權的伎倆，她抱著西服融入他們，有意提了提臂彎，笑意盈盈，「我和顧清行也是高中同學。」

    這個也字耐人尋味。

    看似平和的氛圍里流動著無形的對峙，崔文文左右看看，這時，她電話響了，她和沈書念說了聲，去了安靜的地。沈書念自然看到她提起的臂，那西服實在扎眼，顧清行竟然到現在也不把西服拿回來。

    不對——

    竟然讓別的女人幫他拿西服！

    沈書念呼吸沉了沉，傅音與她隔空對望，「抱歉啊沈小姐，我們在天香閣那間談公事，看他走的急西服忘了，就送來了，你不會在意吧。」

    話落，保持著動作。

    顧清行淺皺眉，側看她，「扔掉吧，我不喜歡陌生人碰我東西。」

    傅音：「……」

    沈書念忍不住彎唇，注意到一直安靜的程冶，平城說大不大，但兩個不主動聯繫的人卻很難碰到，她心底有團疑惑，線頭在程冶的手裡。

    倏爾，腰間手收緊。

    感覺顧清行的指腹都要掐進肉里的，可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繼而那隻手順著她纖細的手臂攬上肩，對程冶道，「你好。我是沈書念老公。」

    沈書念躲避不及。

    她看著顧清行神色自若的模樣，再去看程冶，對方並沒有表現出震驚。

    他微點頭，今晚第一次正視沈書念，「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回見。」

    沈書念忙不迭點頭。

    程冶朝顧清行輕點頭，轉身時唇上的笑淡了，重新進了包廂，沈書念凝著他的背影，肩上一疼，顧清行扯唇笑，「他看著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