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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到房間。」

    趁此空隙，顧清行也換了鞋。

    沈書念晃著兩條被牛仔褲包裹的腿，時不時碰到他，顧清行太陽穴直跳，手剛抬起，人自己撲懷裡了，唇間的酒味還沒有散盡，「抱抱。」

    溫香軟玉進懷，顧清行在玄關處愣了半晌，直到鄭姨端著醒酒湯出現才有了動作。他回過神，摟了她的腰，和之前抄起人的動作不多，手的位置下移了些，有意識地避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頸間染上熱意。

    樓上主臥在沈書念沒進來前一直空著，顧清行沒進來過，他將人安安穩穩放到床上後長舒一口氣，襯衫都有點汗濕。鄭姨把醒酒湯放在桌上後人就出去了，還貼心關上了房門。顧清行看了眼門的方向，回眸，視線落在原先放著他們的結婚照、現在是山水畫的地方，畫已經安裝好，色彩並不沉悶，符合沈書念的喜好，今天樓下茶几是玫瑰花。

    這時的沈書念坐了起來。

    她有些迷茫地看著面前站著的顧清行，視線到他的腰腹處，金屬皮帶扣晃進眼底有些刺眼，沈書念抬手覆上了皮帶扣，「燈怎麼這麼亮！」

    「……」

    軟白小手摁著的位置有點危險。

    顧清行低眸看去，只要她的手再稍往下一點，畫面就會變得不可控。

    他後退一步。

    沈書念身子前傾著，沒料到他會後退，本能向前倒去，呀了聲，雙眸登時清醒許多，但也來不及。事情發生的突然，顧清行也沒反應過來，眼看著她撞過來，發頂堪堪撞過他下面，沈書念揉著頭起身。

    嘟囔了句，「軟的，不疼。」

    顧清行薄唇抿了抿，懸在腿側的手握了握，冷硬道，「坐好，我去叫鄭姨。」

    轉身時，耳朵有點紅。

    鄭姨進了主臥照顧沈書念後，顧清行回側臥，邊解紐扣邊進浴室，襯衫上沾了多種氣味，酒味最濃。他聞著皺了皺眉，被沈書念鬧騰的這會時間比他工作都累，顧清行捏了捏眉心，脫了襯衣，解皮帶時想起她說得那句軟，嗓子發乾，接了杯冷水灌下，淋浴也是冷水。

    -

    沈書念醉過就忘。

    她是從宋茴那得知自己是被顧清行帶回來的，十點下樓的時候他早就去了公司，章怡下午三點等在觀瀾居門口，沈書念提著行李箱下樓。

    這次去南城接得是飲料廣告，章怡看她失憶的情況也想撤，但這個飲料公司的老闆特有誠心，見沈書念方願意賠違約金來解除廣告合約的時候直接加價，並說了自家公司的情況。公司效益不錯，就是請不來好的代言人，看中的流量總是翻車，不是pc就是逃稅，一來而去的產品銷量也受了影響，請沈書念不僅看中了她的名氣，也篤定她不會翻車。沈書念進圈時資源就好，但她沒接幾部，後來結婚的消息傳來，她背後的身家也沒瞞著，說是資本也不為過，卻依舊兢兢業業的拍戲，沒有的架子，也沒有任何負面新聞，還得到過央視的誇獎。

    到南城是晚上八點不到，在下榻酒店附近找了家日料店簡單吃了晚飯，沈書念就回了房。程冶的好友申請還顯示著，她遲遲點不下去手。

    奚榕打電話來的時候，沈書念敏銳聽到對面顧清行的聲音，在輕咳。

    「念念啊，媽聽鄭姨說了。」奚榕望向掩唇輕咳的顧清行，嫌棄地讓了讓距離，繼續和沈書念說話，「你去南城那邊拍廣告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媽。」

    沈書念想不起來昨晚遇到顧清行的事，自然也不記得自己撞到他的事，對於他的咳嗽出於夫妻之間莫須有的情分，關心道，「感冒了啊？」

    顧清行沒說話。

    奚榕嘖了聲，「媳婦問你話呢。」

    沈書念被這稱呼梗了梗嗓，那廂顧清行的音色傳來，「沒，喉嚨不舒服。」

    「哦。」

    「注意休息。」

    「嗯。」

    覺得有些寡淡，沈書念加了句，「你也是。」

    顧清行還了手機給奚榕，喉間的癢意好像和她通話後變得嚴重了些。

    芳姨拿了潤喉糖。

    顧清行含了顆，柑橘味的。

    他舌尖抵著圓潤的糖果，嗅覺里產生的是沈書念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

    翌日。

    沈書念先去飲料廠看了樣品和生產車間，機械化工廠，乾淨，安全。

    接著去見了他們請的創意總監。

    沈書念沒料到會在南城看到高中同學，戴莉高中和她前後桌，玩的還行，後來感情如何她不清楚，她也在群里，之前還應過程冶的信息。

    「好久不見了啊念念，好幾次同學聚會你都沒參加，大忙人。」戴莉和她聊起來，沈書念在與她閒聊時得知，她高考後考到南城，和老公是校友，兩人合資在南城買了三室一廳，如今結過婚娃都有了。

    沈書念聽得津津有味。

    倒是章怡打斷了她們敘舊，沈書念正色道，「先說廣告拍攝，晚上請你吃飯。」

    戴莉回行，打開電腦。

    飲料公司的肖總是個守舊的人，無論戴莉給他提什麼建議他都會繞到之前的拍過的廣告，這個細節不能丟，那個不能落。沈書念看過原先的五個廣告，對產品的屬性也有了解，「肖總應該不是守舊，樂殼這個品牌初期投入的廣告早已深入人心，加上後續幾個廣告的加深映像，它的消費群體早已潛移默化的消化了它廣告的內容，貿然換新不是明智之舉，新鮮事物被大眾接受的快忘的也快，沒有舊的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