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天道的犧牲品

  身為曾經的洪荒管理人之一，對於女媧和方遠的到來，西王母早就已經察覺到了。

  只不過如今的她對於任何事情都已經不在乎，也不想去管。

  自從東王公被妖族斬殺之後，曾經的仙庭就已經徹底消失，她這個西王母，也早就歸隱深山之中。

  現在洪荒之中不論發生了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她只想活著，活著看看這個看似平靜無瀾的洪荒，究竟會走向什麼樣的時代。

  ……

  小女媧站在遠處，一眼就認出了老婦人是誰，第一次進入到紫霄宮的時候，她就見過西王母，只不過那時候，她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

  據說在道祖第二次講道結束之後，妖族為了擴大自身的勢力，和仙庭的東王公發生了衝突，最終以東王公身死才結束這場戰爭。

  自此以後，小女媧就再也沒有看到過西王母，就連道祖的第三次講道，她也不曾出現過。

  小女媧拉了拉方遠的手臂說道：「我上前去問候一聲，你可千萬不要出聲，更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妖族。」

  方遠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小女媧擔心什麼，只不過她的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

  方遠跟在小女媧的身後，來到老婦人的身後，小女媧輕聲喊道：「道友？你……沒事吧？」

  站在小女媧的身後，方遠忍不住想笑，這聲道友，和她的身形實在是有些不太匹配。

  不過在洪荒中，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意這種細節，在這裡，都是以實力為尊，實力強大，別說是喊道友，就算是喊妹妹，也不是不可以。

  小女媧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瞪了一眼方遠，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

  方遠抬起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忍著笑，點了點頭。

  這時，西王母緩緩轉過身子，她先是看了看小女媧，隨後又看向方遠，當她看到方遠的時候，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

  小女媧輕聲說道：「道友莫要再難過了，斯人已去，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活著。」

  西王母一愣，抬起手，似乎想要摸摸小女媧的頭，可是她也意識到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妥，隨後緩緩放下手，柔聲說道：「丫頭，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

  小女媧挺直了胸膛，臉上帶著一絲自豪道：「我爸爸說的。」

  西王母輕輕點頭道：「原來是他，當年道祖第一次講道，紫霄宮大門關閉的那一刻，我曾見過他一面，只不過……」

  西王母看著遠方，繼續說道：「只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你的父親，所以也就沒有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小女媧頓時愣在了原地，下一秒，她一把抓住西王母的手臂問道：「他……他……」

  問了半天，小女媧一句話都問不出來，西王母僅僅只是見過他一面而已，又如何能夠從她的身上得知方遠的下落呢。

  「我記得，當時的他全身上下都是傷口，隱約還可以看到有鮮血滴落在地上，我本以為他是因為穿過無邊混沌，前來紫霄宮聽道的，還曾為他感到可惜。」

  小女媧再也忍不住了，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尋找方遠的下落，可是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現在終於有了方遠的消息，卻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西王母看出了小女媧的想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丫頭，你知道在這個洪荒之中，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小女媧沉思了片刻，輕聲問道：「妖族？」

  西王母冷笑一聲道：「妖族？恰恰不是，妖族如今雖然勢大，可最終也難逃一死，曾經的三族，後來的仙庭，如今的妖庭，就連巫族，也不過只是再為洪荒鋪路而已。」

  如果這句話是從老子的口中說出來的，方遠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畢竟老子的能力擺在這裡，可是這句話卻是從西王母的口中說出來的，這不得不讓方遠感到驚訝。

  西王母繼續說道：「其實當年東王公被道祖封為男仙之首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

  「雖然當時的妖族還沒有完全崛起，但是已經出現了勢不可擋的局勢，現在封我二人為萬仙之首，就等於是在給妖族豎立一個目標。」

  西王母冷冷的抬頭看向天上：「我一直都覺得，道祖之所以給了我們這個名號，其實就是把我們兩個放在風口浪尖上，為的就是給妖族造勢。」

  方遠坐在小女媧的身邊，靜靜的聽著西王母心中的憤怒。

  或許真的就如同西王母所說的這樣，但也有可能不是。

  因為那時候的鴻鈞就已經隱隱有了合道的趨勢，說的清楚點，就算是有時候鴻鈞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也會記不住，那是因為天道再用他的身體傳達天意。

  方遠輕輕搖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就說明，東王公和西王母其實就是天道為了給妖族的崛起，而拿出來的一個目標。

  為的就是讓妖族可以快速成長，以便於可以和巫族形成對立的局勢，同時也是為了給妖族增加信心。

  方遠輕嘆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一聲嘆息，正好傳入了西王母的耳中。

  西王母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是誰？」

  小女媧急忙解釋道：「他是我在路上撿來的，修為被人給廢了，我看他可憐所以帶著他一起來找我爸爸。」

  西王母疑惑的看著方遠，眼睛微微一眯，趁著小女媧不注意，西王母微微抬頭，指尖湧出一道光芒，直接就向方遠的身上射去。

  下一秒，西王母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在靠近方遠的那一刻，直接消散一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阻擋了一樣，可是仔細感受，更像是法力自動消散。

  西王母驚訝的看著方遠，目光從方遠的身上又轉到了小女媧的身上。

  她雖然沒有見過方遠，可也曾聽別人提到過。

  據說小女媧有一位父親，而他的這位父親萬法不侵，並且肉身強大，唯一讓人感到可惜的就是沒有一點修為，就連御空飛行，都無法做到。

  西王母疑惑的看著方遠，難道他就是小女媧的父親？

  可為什么小女媧不認識他？

  是他戴了面具？

  還是用神通法術改變了自己的形貌？

  不對，他既然沒有修為，那就無法改變自身的容貌，如此說來，他就是戴了面具。

  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小女媧，非要讓她到處尋找呢？

  方遠也察覺到了西王母疑惑的目光，眉頭緊皺，可是又不能直接提醒，畢竟小女媧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