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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4:28:47 作者: 抱貓
    在他和幾個老前輩中選一個人出來,換成是她,她也會當仁不讓地主動站出來。

    實在沒辦法改變,書黎只好接受了現實。

    ***

    出發前一晚,趙景川進浴室洗澡時,書黎主動地攤開行李箱幫他收拾行李。

    他不喜歡穿羽絨服,她偏要給他塞進去,毛衣、襪子、有點厚度的睡衣也塞了幾套。

    收拾了三分一還沒完全收拾好,洗完澡的趙景川打開浴室門從裡面走了進來。

    書黎拿著他平常穿的幾條平角內褲蹲在地上,尷尬地與他對視了眼,一時間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擦著頭髮,偏頭笑笑:「做什麼呢這是?」

    本來覺得僅有那麼一點尷尬的書黎,因他這一句話臉色爆紅,忽然紅得跟蘋果似的,可愛又透著一絲滑稽。

    趙景川見狀,適當地給她找了個台階下:「要不……等下我自己再收拾?」

    書黎沒搭理他,果真撂下東西讓他自己收拾算了。

    趙景川接手了她的工作,收拾得極其認真,日常需要用到的洗髮水、剃鬚刀都放進了裡面。

    確定沒東西遺漏後,他盯著占據了將近一半空間的羽絨服,皺了下眉,商量道:「這幾天不是很冷,羽絨服一定要帶嗎?」

    書黎知道他要實在不想帶,她也強求不了他,更沒資格去強求他。

    她儘量委婉地說:「可是天氣預報說過幾天要下雨,下雨一般都會降溫的,在鄉下又冷又有雨水穿這個比較方便。」

    要是真降溫了,農村想買衣服還特別困難。

    沒衣服就只能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撐過去了。

    前幾天這邊降溫也很嚴重,書黎看出來了,他不喜歡穿羽絨服,想他大概率會不聽她的話,任性地拿出來。

    熟料,趙景川猶豫了片刻,二話不說地拉上了行李箱拉鏈,任由那件羽絨服待在他的箱子裡沒再管過。

    書黎意外地眨了眨眼,垂眸盯著被他靠牆擱在一邊的行李箱,不自覺地淺笑了聲。

    ***

    沒有趙景川在家的日子,書黎特別不習慣。

    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吃完飯,一個人遛狗,一個人睡覺,什麼都得一個人完成。

    他在那邊似乎很忙,連手機都不怎麼看。

    書黎發過去的消息,經常要等幾個小時才有回覆。

    無聊地度過了一周,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個工作日。

    下了班回去的書黎冒著寒冷的天氣,進超市買了包湯圓來當晚飯吃。

    她剛煮好端出來,正準備打開電視邊吃邊看。

    梅韻清在這時給她打來了電話:「黎黎,明天冬至你和小趙打算怎麼過啊?」

    「什麼怎麼過?」書黎隨手點開一個當地的新聞台,發現正在播放的是今天的新聞聯播,她懶得再轉,先跟梅韻清聊會兒天,「趙景川下鄉慰問去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呢。」

    「下鄉?」梅韻清問,「好好的怎麼突然下鄉去了,明天過節了你一個人在那邊做什麼,回家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書黎正有此意,打算把芒果也帶過去,「剛去超市買了包冰凍的湯圓,難吃死了,陷少味還淡,還是家裡做得好吃。」

    她正想說我明天就回去,眼前的電視機倏地換了個畫面,鏡頭的角落出現一道熟悉的側影。

    她愣了愣,發現是趙景川。

    幾天不見,他腦後的短髮長長了不少,穿著乾淨的白大褂,身形頎長,挺拔如松,一隻手插進口袋,另一隻輕輕地拍了拍眼前老人的肩膀,彎腰低頭跟他說了句話。

    老人一笑,他也跟著笑,那一張臉,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上鏡好看。

    攝像頭主要拍攝的不是他,正在採訪一位年輕志願者跟隨政府下鄉的這幾天有什麼收穫和感受,碰巧將後面的趙景川攝了進去。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入了鏡,毫無察覺地看過來一眼,又迅速地撇開了視線。

    書黎盯著電視機出神,安靜了好幾分鐘。

    梅韻清在電話里喊了她幾聲都沒答應,突然間思念如決堤般湧起,有一股衝動在腦中緩緩滋生。

    在志願者口中獲取到一些關鍵信息後,書黎簡單地跟梅韻清交代幾聲掛了電話,開始搜索今晚去慶遼的車票,然後收拾行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汽車站。

    第37章 慶幸

    晚上前往慶遼的人不多,除她之外,僅有兩對年老的夫婦和一個小孩兒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準備返鄉。

    司機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發車,說是接下來可能會下雨,天太黑,那邊的路不好走。

    被那兩對夫婦七嘴八舌地說服了一通,也跟內部人員討論了下,最終還是決定發車載他們離開。

    只不過,從原本的大客車換了輛小客車來走。

    書黎坐上車後,竟然有些後悔。

    感覺自己行事太過衝動,不等明天就來了這裡,著急忙慌地坐車去慶遼找他。

    算算時間,到那邊估計快零點了,所有人基本都睡了。

    她沒跟趙景川說這件事兒,先且不說到那邊之後怎麼找到他這個問題,他看見她晚上大老遠地從市里趕來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吧。

    到那時,她又該怎麼解釋呢?

    在她糾結的當口,客車已然匯入車流駛上了出城的公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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