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瘋狂石頭

  在一間燈光明亮的儲存翡翠原石的倉庫里，不時會響起一陣切石機切割堅硬原石的「哧哧」聲。

  「老大，要不要再澆點水？」廖開半蹲在方羽凡身邊，絲毫不顧那飛灑的石屑會濺到自己那張胖乎乎圓臉的問詢道。在他的身後不遠，有一小堆剛剛解出來的翡翠，看那成色，雖然只是一些豆種和芙蓉種之類的中低檔翡翠，可是架不住它們的數量多啊！

  一小堆方圓兩尺、高近半尺的翡翠，就算全都是中低檔的翡翠料子，可是在當今翡翠資源越見稀少的市場情況下，怎麼說也得要賣個四五百萬吧！要是再仔細作一番的話，說不定那購買原石的600萬資金也就差不多全回來了。

  這堆翡翠料子僅僅只是方羽凡解了40多塊原石就解出來的。而一旁的廖開也終於是認識到自家老大有著一雙多麼變態的眼睛了！這可真是每一塊翡翠原石里都解出了翡翠料子啊！換做是那些縱橫翡翠玉石界的大佬們，又有誰敢打包票說自己選出來的翡翠原石塊塊都可以解出翡翠來！

  「用不著，我心裡有數。」手上穩健的持著切石機，方羽凡微眯著雙眼回應道。

  現在解的這一塊翡翠原石正是花了30萬從那個既禿頂又缺了門牙的商鋪老闆那裡買來的所謂鎮店之寶，不過原本兩個拳頭大小的原石在經過切割之後已經只有小半個拳頭大了。

  那條幾厘米長的裂咎早就在切石機的切割之下不見了蹤影，一片片淡白色的結晶顆粒在刀輪的急速轉動下紛紛濺落在了地上，而一抹淡淡的淺綠色亦漸漸泄露了出來。

  「出綠了，老大！」半眯著眼睛看著在刀輪飛速轉動下的這抹綠意，廖開一臉欣喜的叫道。

  「我看到了！」一邊手上動作不停的繼續轉動著刀輪繞著原石四周切割，方羽凡一邊語氣平靜的說道。

  五分鐘過後，「拿水來。」關掉切石機，方羽凡右手托著這塊比雞蛋大不了多少、沾滿了淺白色碎屑的翡翠料子朝廖開吩咐道。

  「誒，水來了！」看到方羽凡的動作，手裡端著一個塑料水瓢的廖開神情猛地一振。之前老大解出那幾十塊料子可是停都沒有停一下的，這次解出來的一定是精品，否則的話，老大又怎麼會浪費時間關掉切石機呢！

  借著瓢里的水將手上這塊翡翠料子給沖洗乾淨打量幾眼後，方羽凡隨手就把它丟給了一旁眼睛直愣愣看著這塊料子的廖開。

  「哎喲，小心摔碎了！」小胖子一邊丟下水瓢手忙腳亂的接到翡翠料子一邊嘴裡驚呼了一句。隨即，他手上非常小心的將這塊料子給移到了燈光之下。

  「好漂亮啊！」仰頭看著手上這塊雞蛋大小、顏色呈翠綠色的橢圓形翡翠料子，廖開一臉迷醉的嘆了一句。不過在過足了眼癮之後，他將翡翠握在手裡朝正在彎腰擺弄一塊足球大小的翡翠原石的方羽凡興奮的叫道：「老大，你知道這塊料子值多少錢嗎？」

  「值多少？」方羽凡直起腰來看著廖開不甚在意的說道，「30萬買來的，看這顏色，應該可以賣個300萬吧？」在方羽凡看來，這塊料子能賣個10倍的本錢就不錯了。

  「300萬？」小胖子瞪著一雙小眼睛朝方羽凡撇嘴說道，「老大，你知道國際市場上像這樣滿綠顏色的一隻翠色手鐲價格多少嗎？1000多萬！不是扶桑幣，也不是泰幣，而是華夏幣！」

  「1000多萬啊。」方羽凡淡然應了一句，然後，他好似才聽明白廖開說的話般盯著後者的胖臉叫道：「1000多萬華夏幣！那這塊料子豈不是也值這個價？不過300萬和1000多萬也沒差幾倍嘛。」在度過一剎那的驚訝後，方羽凡又恢復了鎮定的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對於老大突然表現出來的神經，廖開頗是氣悶不已。中間可是差了好幾百萬近千萬呢！

  隨即，他晃了晃手上緊緊攥著的翡翠料子繼續說道：「看這塊料子的形狀，要想掏一副手鐲出來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除了手鐲，還有像戒面、耳墜以及掛件這些東西的嘛！嗯，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塊料子應該可以掏出一兩個掛件以及好幾件翡翠首飾和戒面的。算起來這塊料子的價值嘛，至少也得有個1500萬吧！」

  「還以你多年的經驗來看？」方羽凡一臉鄙視的看著廖開說道，「你有屁的經驗！趕緊過來搭把手，後面還有一百多塊原石呢！」

  「我家裡就是做這行的，未必然我還不了解麼！」廖開嘴裡嘟囔了一句後走到方羽凡身邊幫他把翡翠原石給固定在了支架上。

  他妹妹的，就這麼一塊翡翠料子就有可能值1500萬？一邊切割著腳下的翡翠原石方羽凡一邊心中暗自思潮翻滾不已。隨即，一抹十分的欣喜亦悄然浮上了他的心頭。

  像這樣翠色的翡翠料子在這些原石裡面可是還有整整12塊！就是比這顏色還要正的翠色料子也有好幾塊，更不用說那塊渾身都是裂咎的有小孩頭顱大小的翡翠原石里可是有一塊小孩巴掌大小的極品翡翠呢！

  這樣算下來，豈不是光這十幾塊翡翠料子就值個一兩億華夏幣了一想到這個數字，方羽凡就暗自吸了一口長氣。不是自己心太小，而是這個世界太瘋狂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瘋狂的石頭不成！

  不過自己還是對翡翠玉石的市場價格認識不夠啊！在心裡低聲嘆了一句後，方羽凡開始埋頭專心解起手上的這塊翡翠原石來。瞧這話說的，還認識不夠！他方羽凡壓根就從來沒有認識過！

  玉軒齋的經理辦公室門忽然打了開來，然後張克己一臉疲憊的從裡面走了出來。這段時間正是翡翠交易的高峰期，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如何用最少的價格買到最大價值的翡翠原石上了。

  經理室門口不遠處，就是倉庫大門。掃了一眼依舊緊閉的那扇鐵門，張克己朝一旁玻璃櫃後邊的一個年輕男子招了招手。

  「經理，你找我有事兒？」年輕男子打開櫃門疾步走到張克己身邊開口問道。張克己點了點頭，然後朝倉庫大門指了指說道：「小劉，二少爺還沒有出來嗎？」

  年輕人搖了搖頭後說道：「我一直都在店裡，倒是看到二少爺每隔半小時左右就要出來換一次水。」說罷這話，他扭頭看了牆上掛著的石英鐘一眼後扭回頭來接著說道：「看時間二少爺應該就要出來了。」

  「這都快四個小時了，難道二少爺他們真的打算把那200多塊原石給都解出來不成？」張克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行了，這事我知道了，去看著店裡吧。哦，對了，記得中午多帶兩人份的午餐，看這情形二少爺也是要在這裡吃飯了。」

  揮手向小劉交代了一聲後，張克己轉身朝倉庫大門走了去。接近四個小時都待在原石倉庫那種密閉的環境裡，他很是擔心二少爺的身體。

  剛一走到倉庫門口，鐵門就被人從裡面推了開來，後退幾步避開鐵門後，張克己看到二少爺臉上滿是紅暈的提著滿滿一桶渾濁的水挪了出來。

  「二少爺，這事叫小劉他們去做就是了，你又何必這麼辛苦啊！」誤以為廖開是給累成了大紅臉的張克己一臉心疼地看著他說道。話說他張克己可是看著廖開從小長到現在這般大的。

  「張叔，沒事，我不累！」抬頭朝張克己笑了笑後，廖開把水桶提了出來。他這臉紅可不是累得，而是興奮和激動得。

  「呵呵，張叔，來的就是巧！快進去幫我們瞧瞧這200多塊料子到底值多少錢？」將水桶挪到壁角後，廖開咧著大嘴走到張克己跟前朝他說道。

  「哦，你們把原石都解開了？」一邊跨進倉庫里張克己一邊不甚在意的問道。他心中只是想著一定是兩人沒什麼經驗胡亂就把原石給都解完了，而忽略掉了廖開是說讓他瞧瞧200多塊料子值多少錢。

  「只剩一塊了。」廖開跟在張克己身後跨進了倉庫大門回道。

  嘿嘿，張叔，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呀！不過好像沒有聽誰說過張叔有心臟方面的毛病吧？一抹促狹的笑意在小胖子那微眯著的小眼睛裡愜意的不斷閃爍著。他相信就算是自己那位見慣了無數珍貴翡翠的爺爺來了看到倉庫里那些解出來的翡翠料子也會忍不住驚呼出聲的吧！

  兩人相繼跨進倉庫大門後，廖開轉身將鐵門給關上，然後他轉過身來就看到張叔渾身顫抖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不自禁的順著張叔的視線望了過去，儘管之前已經看過了許多次，可是廖開依舊是目眩神迷的看著在那束燈光的照射下一片綠意悠悠的翡翠料子來。

  翡翠料子總共有三堆，最大的一堆是那些顏色淡綠、淺綠的低等料子，中間那堆是色澤艷麗、翠色分布均勻的中等料子，而最小的那堆則是顏色翠綠、地子透亮的高等料子。低等料子總共有135塊，中等料子是57塊，而高等料子則有19塊。

  「這些料子這些料子」張克己伸出右手食指顫顫悠悠的指向了那三堆翡翠料子嘴裡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想他張克己在平川交易市場待了這麼多年，經手的中高等翡翠料子不說上百也有近八十了，可是他還從來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顏色如此濃正的中高等翡翠料子像一堆石頭般堆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