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冤家路窄

  「嘩，老大，你看這個『金玉滿堂』，居然要3800萬！還有這個『長命富貴』，乖乖，整整5200萬呢！」廖開一邊看著一個個玻璃展櫃裡的各種珍貴翡翠玉石擺件一邊大張著嘴叫道。

  「趕緊把你的嘴給閉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方羽凡站得離廖開遠遠的叫道，「丫的，看你這樣子還是豪商後代嗎？丟人吶！」

  一臉訕訕的，廖開合上嘴巴唆了一口口水後說道：「我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珍寶嘛！嘿嘿，激動是難免的！嗯，難免的！」

  說罷小胖子湊到方羽凡跟前壓低了嗓音說道：「老大，你說要是我們把這些珍寶全部打劫了的話，會賣多少錢啊？我估計怎麼著也得有個四五十億吧！」

  「誒，我怎麼發覺你最近老是愛白日做夢啊？」聳了聳眉毛，方羽凡看著廖開說道，「走吧，這東西我們也甭看了。再看下去，我估計你都快要變成搶劫犯了！」

  說完這話，方羽凡拖著仍一臉意猶未盡的小胖子走出了展覽館。

  時間已經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候，天上掛著的那顆火球將一波波灼熱的能量傾瀉了下來，卻也絲毫阻止不了交易市場裡的人們尋求那一抹或許極其渺小的希望。

  在一家專為購買原石的遊人提供解石業務的店鋪里，幾台切石機前都排著好幾個人。

  廖開站在排隊的人群里朝一旁坐在一張塑料椅子上的方羽凡苦著臉說道：「老大，為什麼是我在這裡排隊啊？你不也要解石嗎？」「你剛才叫我什麼？」方羽凡將耳朵對準了小胖子後說道。

  「老大？」廖開垂頭喪氣的叫了一聲，然後認命般老老實實轉回了頭去。不過讓他感到安慰的是，排在他前面的也就只有兩個人了。

  方羽凡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上的那塊翡翠原石，然後下一秒，一群人跨進了店裡。聞聲抬頭望去一眼後，方羽凡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靠，還真是冤家路窄！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後，方羽凡將手上的原石給放進了袋子裡。

  「波少，這家店裡等著解石的人是最少的了。」一個梳著中分頭的三十多歲男子一邊引領著一個一身名牌服飾的年輕公子哥走進了店裡一邊點頭哈腰的說道。

  「魏叔，那就選這家店吧！」顧波朝身旁一個神態嚴謹的中年男子問詢式的說道。晃了晃手上抱著的一塊排球大小的翡翠原石，魏長倫頷首道：「就這家吧。」

  顧波在抬頭看到排在解石機前的人後，眉頭微微皺了皺。要不是店裡的切石機出了問題，他們一行人也就不會頂著烈日的炙烤而到別家的切石機前來解石了。

  「去個人排隊。」揮手朝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交代了一聲後，顧波看著中年男子說道：「魏叔，我們還是到那邊椅子上去坐著等吧。」

  「也好。」魏長倫點頭應了一聲。這抱著一塊一二十斤重的原石其實也挺累人的！

  他妹妹的，真走過來了！看到顧波身後跟著三個人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方羽凡頗是有閒的輕嘆了一句，然後微微合上了雙目作閉目養神狀。

  「是你」一眼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微閉著雙眼的方羽凡，顧波緊緊皺了皺自己的眉頭，絲絲憤怒的火焰亦在他的眼瞳深處迅速燃燒了起來。

  被人看到了總不能裝作不認識吧？無奈，方羽凡只得睜開雙眼抬頭看著顧波扯了扯嘴角招呼道：「中午好啊！這是來解石了？」

  「哼！」看到方羽凡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的跟自己打招呼，腦海里還深深刻印著眼前這張臉的主人昨天在球場上帶給自己無盡屈辱的顧波狠狠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扭頭坐在了另一邊的塑料椅上。

  靠哦，這娃很不懂禮貌嘛！被人故作無視了的方羽凡心裡頗是不忿的吐槽了一句。

  不就是在球場上凌虐了你大半場的時間麼，至於這樣耿耿於懷一臉搶了你女人的死人表情？再說了，這「因」還不是出在你自己身上嗎？暗自嘀咕了幾聲後，方羽凡起身走到了廖開的身旁。接下來就該輪到小胖子解石了。

  而顧波眼角餘光一看到方羽凡站到了廖開的身旁，那張臉立馬就陰沉了下來。

  「哧哧」的響聲里，一塊翡翠原石被從中分為了兩半，兩片灰白色的廢料隨著切石機的停止轉動而呈現在了原石主人的眼前。

  「我的5千8百塊錢沒啦！」看到自己購買的翡翠原石解垮後，原石主人一邊哭喪著臉一邊嘴裡嘀咕著走了出去。

  「老大？」廖開微微顫抖著雙手握住切石機的手把扭頭看著方羽凡低聲叫道，「要不，還是你來吧？怎麼我這手突然就抖起來了？」

  稍稍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方羽凡答應道：「也行，你站在旁邊看著就是了。」說罷他伸手握住了廖開鬆開了的切石機手把。

  其實就算是廖開不提出這個要求，方羽凡也是打算叫他把解石的機會讓給自己的。這塊翡翠原石要是交給廖開或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來解的話，都會面臨著解垮的可能，而要是方羽凡自己親自動手的話，情況就會發生百分之百的變化了。

  將原石固定好後，方羽凡打開了切石機的開關，然後在他無比穩健的雙手掌控下，鋒利的刀刃旋轉著貼近了原石表皮。「哧哧」輕響里，一小蓬細碎的氣塵從原石表皮上飛濺了開來。

  在原石底部四個方向上分別切了一刀後，方羽凡關掉了切石機。「水。」沉聲朝廖開吩咐了一聲後，方羽凡將一束真識投入到了原石內部。

  清水的沖刷下，被方羽凡有意識的切成了一個方座的原石底部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切跨了！」一陣深深的嘆息聲從店裡其他人口中跑了出來。一旁的顧波見狀，嘴角一聲冷嗤，眼裡滿是幸災樂禍的光芒。

  方羽凡不為所動，示意廖開退後一步後，打開切石機又對準了原石上半部的位置湊了過去。不過他這次並不是用切，而是換了一個轉頭開始打磨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坐在椅子上的顧波眼珠轉了兩圈後揚聲喝道：「動作快點兒啊！店裡還有這麼多人等著呢！解一塊破石頭都要用這麼長時間嗎？」

  「哧哧」輕響中，方羽凡的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完全就當顧波那小子在放屁！

  兩分鐘過後，方羽凡關掉了切石機，然後自己拿過水管朝沾滿了粉塵的原石沖刷了上去。店裡其他的人紛紛將注視的目光都投入到了這塊被解開了的原石上，其中三個分散站在幾個切石機旁的中年男子亦將注意力投了過來。

  「老大，快讓我看看出綠了沒有？」廖開迫不及待的將濕漉漉的原石取了下來放在手掌心上，一雙小眼睛直直的就看了上去。

  「哈哈，出綠了！」咧著嘴，小胖子看著原石頂部的一團綠意無比欣喜的叫了一聲。

  「什麼，出綠了？」「什麼綠啊？」「這位小兄弟好巧的運道！」隨著廖開的一聲叫喚，店裡除開那幾個正在切割自家原石的人外，都紛紛圍了過來張嘴打聽著。

  廖開一看到有這麼多人圍過來，這傢伙就來勁了！只見他托著整個上半部分都是一團瑩瑩綠光的原石朝四周的人來回展示了一番，那張胖乎乎的臉上是八九分的得意。

  「瞎得意什麼？不就是一塊芙蓉種的翡翠嗎？哼，撐死有個十幾萬就不錯了！」看到方羽凡兩人的原石出了綠，顧波在一旁陰聲說道。顧家有一部分產業也是跟珠寶生意有關的，而顧波這人對翡翠又比較有興趣，因此在仔細看過這塊上圓下方的翡翠後，他一口就說出了它的價格。

  「十幾萬也不錯了啊！」廖開依舊咧著嘴說道，「我才花了幾萬塊買的！嘿嘿，應該是切漲了吧？」狗屎運！顧波聞言，只能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小兄弟這塊翡翠可是要出售？」一旁一個中年男子湊過來看著廖開問道。

  「小兄弟賣給我吧！我給你15萬！」另一個中年男子趕緊開口說道。

  說話這兩位貌似都是珠寶商人，他們不會自己去買原石來切，而是守候在解石店裡看那些解石的人解石。要是有出綠並且品種還不錯的，他們就會按照市場價格開一個價給原石主人。

  「我出30萬！」第三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嘴裡大聲叫道。

  嘩，30萬？店裡大部分人聽到這個價格都不禁嘆了一口氣。幾萬買進，再幾十萬賣出，還有比這更賺錢的機會了嗎

  「棒槌！」顧波一臉陰沉的低斥了一聲，然後他轉頭看著一旁依舊抱著翡翠原石的中年男子說道：「魏叔，趁這些人都在看熱鬧，我們還是去把原石給解了吧。」

  魏長倫聞言悄然掃了顧波一眼。辨別翡翠原石本就需要敏銳的眼力和細緻的觀察力，而他早就看出來自家少爺跟這兩個年輕人有些不對付，不過他心不在此，也就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老大？」廖開眨著小眼睛看向了方羽凡。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選的一塊原石也會有人出價30萬給準備買下來。

  「別看我！你想賣就賣！」方羽凡聳了聳雙肩說道。關鍵是這方面自己也不懂啊！

  聞言點了點頭後，本著最大利益最大化的原則，廖開扭頭看著之前兩個開口叫價的珠寶商人問道：「兩位還要加價不？要是不叫的話我就把這塊翡翠讓給這位大叔了。」

  兩個珠寶商人抬眼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塊翡翠後，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這要是一整塊的芙蓉種翡翠，他們倒是可以再爭取爭取，可是看那透明度，分明只是一層很薄的翡翠而已。不值得投出啊！

  「行，那這塊翡翠就歸這位大叔了。」廖開大大咧咧的將手上的翡翠遞給了眼前這個一臉喜色的珠寶商人說道。臨了，小胖子非常厚道的問了一句：「大叔你用30萬買這麼一塊翡翠，就不怕虧本嗎？」

  這位在行內就被稱為目光毒辣的珠寶商人在看到價錢談定後，一臉喜色的搖頭說道：「不貴不貴，一點都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