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來買單

  「吃飯啦！」當方羽凡接連烤好五個麵餅的時候，包間門口響起了王欣怡恬雅的聲音。

  示意吳正陽，也就是那個長發帥男將裝滿了碟子的麵餅端出去後，方羽凡朝水籠頭那邊走了過去。

  大包間裡的一張大圓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香氣四溢的精緻佳肴。

  聞著那撲鼻而來的誘人香味兒，方羽凡點了點頭。這些菜餚，可是廖開從市里一家酒店裡挖過來的一位國家一級廚師做出來的。

  「大家不要客氣，隨便坐呢！」王欣怡站在餐桌旁笑臉盈盈的嬌聲招呼道，「澤楷學長，你坐這邊。嗯，方羽凡，你坐這裡。」

  王澤楷笑著說道：「呵呵，欣怡，我們又不是那些老輩人，隨便坐就是了，你也趕緊坐下吧。」說罷，他欣然地坐在了王欣怡指定的椅子上。

  化妝女眼珠子一轉，鳧臀一翹就坐在了王澤楷的右手邊。方羽凡見狀，亦欣然地坐在了王欣怡指定的椅子上，他的右手邊正是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的王澤楷。

  見此一幕，林亦如嘴角一抿，頗是好笑的悄悄捅了王欣怡一眼。後者俏生生的白了她一眼後，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拉著她坐在了化妝女的旁邊。

  端起摻滿了果汁的玻璃杯，王欣怡站起來朝王澤楷說道：「澤凱學長，我敬你一杯，謝謝你！」「欣怡太客氣了！」王澤楷站起來端著一支盛滿了白酒的高腳杯抬臂跟王欣怡碰了一下，「我干，你隨意！」說罷一仰脖一杯酒就下了肚。

  輕啟櫻唇喝下半杯果汁後，王欣怡轉身面對方羽凡說道：「方羽凡，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輕撫了一下鼻樑的方羽凡微微皺眉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裡面的液體正散發出一股不好聞的淡淡酒味兒。

  王澤楷見罷笑著說道：「方同學要是不善喝酒的話可以以水代之嘛！反正在座的都是年輕人，沒人會計較這個的。」

  方羽凡聞言挑眉掃了正一臉微笑的朝自己酒杯里倒酒的王澤楷，然後他又抬頭看向了正端著果汁看著自己的王欣怡。片刻後，他燦然一笑，然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隔空同王欣怡虛碰了一下接著一仰脖將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王欣怡笑顏如花的跟著將剩下的果汁喝了下去。

  「來，方同學，我們兩個走一個。」在接收到來自王澤楷的眼神示意後，吳正陽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朝方羽凡說道。淡然的看了這個長發帥男一眼，方羽凡點點頭，重新摻了一杯白酒同他碰在了一起，然後一仰脖又是一飲而盡。

  「方同學好酒量！我們兩個走一個。」王澤楷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看著方羽凡說道。冷冷的看了王澤楷一眼，方羽凡點點頭，重新摻了一杯白酒同他碰在了一起，然後一仰脖又是一飲而盡。

  「你們也別光顧著喝酒，還是先吃點菜呢！」一旁的王欣怡微微嬌嗔著說道。王澤楷臉上微微帶著一抹紅暈的笑著說道：「呵呵，欣怡開口了，我們自當從命！」

  方羽凡不說話，只是拿起筷子拈了一塊烤餅來放在自己的碗裡低頭咬了一小口下來。這三杯酒下肚，胃裡就像是點著了一把火似的，要不是胃囊臂上有絲絲真元在來回流動，方羽凡不覺得自己會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王澤楷倒是再沒有提出大家走一個的建議。

  估計在看到方羽凡連喝了三杯56度的3兩白酒後還沒什麼反應，又加上無論自己怎麼跟吳正陽使眼色後者都不予理會，深知自己也就只有四五兩酒量的王澤楷也就理所當然的偃旗息鼓了。

  飯菜吃到一大半大家意興正濃的時候，大包間裡的大門被人給推開了。

  眾人聞聲紛紛轉過頭去，在看到是十幾個男生在食堂大引領下走了進來，遂又紛紛轉回頭來繼續吃著桌上的菜餚。

  王欣怡看到進來的這些人後，一對妙目不禁看了方羽凡一眼，後者點點頭，起身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幾步繞過餐桌，方羽凡站到了正唾沫橫飛將一個面相稚嫩的眼鏡小男生忽悠的暈暈乎乎、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廖開身後。

  一巴掌拍在小胖子那極有彈性的肩膀上嚇得他渾身肥肉一陣亂顫後，方羽凡朝圍坐在圓桌旁的學生們笑了笑沉聲說道：「到了這裡就不要客氣，讓這個傢伙買單，不宰白不宰！」

  廖開扭過粗壯的脖子一臉幽怨的看著方羽凡哀聲叫道：「老大，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吶！」停片刻後，他掃了一眼方羽凡那桌的人後眨著小眼睛一臉詭異的問道：「老大，難道你又找到了一個肥客？那帶著眼鏡的小子我認識，是叫王澤楷吧。看他那談笑風生的模樣，最後一定是他買單吧？你放心，我這就下去吩咐廚房裡」

  「吩咐什麼？」瞪了廖開一眼，方羽凡沒好氣道，「你敲竹槓敲上癮了？是人都想敲上一筆。再說了，菜都快吃完了，你還想怎地！」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一臉惋惜狀的廖開眼睛眨了幾眨後忽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朝方羽凡說道：「老大，我來給你介紹介紹。」說罷他指著自己左手邊的一個臉頰上有一顆大痣的年輕男子說道：「這是苟志興，我給你說過的，現在是我們社團的會長。」

  「你好。」方羽凡伸出右手看著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苟志興笑著說道，「聽廖開說，你對美女很有研究。」

  「哪裡哪裡！」握著方羽凡的手苟志興晃了晃說道，「嘿嘿，只是一個興趣而已。比不得方同學你親身實踐啊！」言罷，他降低音量接著說道：「你那邊可是有兩位院花級的美女、一位系花級的美女和兩位班花級的美女呢！」

  方羽凡聞言哭笑不得，眼前這位同學當男人幫會長可謂是人盡其才了！

  接下來，廖開又為方羽凡分別介紹了男人幫的兩大元老和剛剛招收的八個新會員。同一干人說了幾句話後，他又返回到自己那桌去了。

  又吃喝一陣後，王欣怡看到大家均放下了碗筷，遂嬌聲問道：「都吃好了吧，那我可就買單了哦！」王澤楷聞言揚聲說道：「欣怡，這頓飯我來買單吧！下次你再請就是了。」

  一旁的吳正陽一邊搖頭拒絕身旁兩女的溫柔擦拭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就不和你們爭了，反正我又不是主角！」

  扭頭掃視了一下包間門口，王澤楷一邊掏出錢夾子一邊面色不虞的說道：「這家食堂飯菜倒是不錯，就是這服務要差了一點。客人都準備結帳了，怎麼也沒人來招應一二。」

  王欣怡俏臉上露出幾分急色的說道：「澤楷學長，都說了是我請客的，當然是該我買單了！」

  就在這個當口，方羽凡忽然起身離開了飯桌，朝王欣怡點了一下頭之後，他邁步直朝包間門口走去。臨出門口之前，方羽凡還瞪了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廖開一眼，然後逕自走了出去。

  看到方羽凡離開，王澤楷的聲音更大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更是從他的眼角一閃而過。

  反觀其他人，除了王欣怡、林亦如和林亞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外，其餘幾個女孩均一臉鄙視的掃了方羽凡的背影一眼。

  倒是吳正陽那張英俊的臉頰上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來。通過烤麵餅時候的接觸，他不認為方羽凡是一個這樣不講禮數的人。

  幾分鐘過後，「什麼，帳已經結了？」王欣怡站在樓梯拐角處的收銀台前俏臉詫異的問道。「是誰結的啊？」站在王欣怡身旁的林亦如接著問道。

  食堂收銀員，據說是一個很會算帳的三十多歲婦女看也不看帳單的回道：「就是剛才和你一起上樓的那個年輕人。」私底下，她悄悄嘀咕了一句：大老闆結的帳還會有假？

  王澤楷聞言，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來。剛才因拗不過王欣怡的堅持而收回了錢夾子的他沒有想到，那個叫方羽凡的傢伙已經提前下樓把帳給結了！

  輕輕咬了咬那誘人的嘴唇，王欣怡朝收銀員問道：「那這頓飯花了多少錢？」「2685塊。因為同學是第一次來，打了一個八折，因此總共是2148塊！」收銀員抬眼掃了一下帳單上的數字說道。

  「謝謝！」朝收銀員點了點頭後，王欣怡看著身後的人說道：「真不好意思！本來說是我請大家的！」林亦如笑著摟住她的香肩朝眾人說道：「話也不是這麼說呢！要不是你的話，方羽凡會搶著結帳嗎？所以嘍，還是應該謝謝你請我們吃飯才對！」

  一旁的吳正陽神情略微有些不耐的說道：「好了，王欣怡，不就是兩千塊嗎？下次你再請他吃一頓就是了！不要忘了我們今天下午可還有事要做的，趕緊走吧！」

  王澤楷瞪了吳正陽一眼。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不幫我不說，居然還一個勁兒的攛掇那個方羽凡同欣怡之間的關係？心間一縷不滿閃過之後，他走到王欣怡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欣怡，要是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抽時間我們再請他吃一頓飯就是了。今天下午我們還要去招收會員呢，就先走了吧。」

  「嗯。」點了點頭後，王欣怡拉著林亦如的手朝食堂門口走了去。然而在她的芳心深處，卻幽幽的嘆了一口短氣。

  此時在一樓拐角處最裡間的辦公室內，方羽凡正坐在老闆椅上拿著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一旁貼牆放著三張真皮沙發，牆上掛著幾張靚女海報。

  「嘭嘭嘭」三聲輕響，隨著方羽凡一聲「進來」的回應聲，被委任為食堂經理的原食堂負責人馬東，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輕聲走了進來。

  放下手上握著的筆，方羽凡抬頭問道：「人都已經走了嗎？」馬東點頭：「回大老闆，已經走了。」笑了笑，示意馬東坐下後方羽凡晃了晃頭輕笑著說道：「我是什麼大老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聯大學生而已。」

  馬東一臉的不以為然。食堂雖小，可也有三十多名員工不是，而且照現在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食堂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好。這一年的利潤怎麼著也得有個百八十萬吧！都這樣了還不是老闆是什麼？

  「公是公，私是私。這頓飯的花銷一定要記在食堂公簿上，月底記得要扣出來。」朝馬東交代了一聲後，方羽凡將剛剛在上面寫寫畫畫的紙遞向了他說道：「這是我寫的一些意見，你們拿去討論討論，要是有必要的話，抓緊時間辦了。記住了，該請人了就得請，不要擔心人多了大家的待遇就會降低。在這裡我給你交個底，下個月開始食堂里的人要是表現都好的話，我考慮再給你們漲工資，至於多少？反正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馬東先是起身接過了遞過來的紙，然後在聽到方羽凡說的這段話後，他一臉發自內心喜悅的說道：「員工們在私底下都說大老闆慷慨，這要是再不好好幹活的話，都覺得對不起那每個月領的工資了！」

  方羽凡聞言笑著說道：「這個月的工資都還沒有發呢！呵呵，放心吧，我跟廖開都不是小氣的人。只要你們用心去做了，我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老闆也是經常這麼說的！」馬東適時的表達出自己的態度，「當初食堂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大家也沒了心思。現在不一樣了，我相信在兩位老闆的帶領下，食堂一定會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的！」

  頷首輕笑了幾聲後，方羽凡朝馬東揮了揮手，示意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隨著馬東的離去，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起身站到窗外，方羽凡看著那些碧水青蓮的蓮莖在微風的吹拂下顫顫巍巍的晃動著，一抹莫名的笑意漸漸浮上了他的臉頰。

  半個小時過後，廖開找到了兀自蹲在池塘岸邊用手指逗弄著一群小魚的方羽凡。

  「老大，你剛才為什麼不要我打電話？」微有些吃力的蹲在方羽凡身邊，廖開頗是不滿的說道，「要是讓我把電話打了，等你們結帳的時候就可以好好抖抖你大老闆的派頭，一定可以把那個傢伙的風頭給蓋下去的，那樣豈不叫人爽快！」

  方羽凡同樣不滿的瞪了廖開一眼，小魚都被這個傢伙給嚇跑了！

  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方羽凡看著池塘那邊正在進行收尾工作的場地問道：「怎麼你一個人下來了？」廖開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忽然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搞一個社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當你真正去做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那幫哥們正趴在桌子上胡吃海塞呢！」

  「覺得有意思的事情是做不長久的，只有把它當做一件事情來做的時候才會覺得很有意思。」方羽凡扭頭看著廖開說道，「比如說你，為什麼要創建這麼一個臭屁名字的社團？」

  「哪裡臭屁了？我覺得『男人幫』這個名字挺不錯啊！」廖開反駁著說道，「不過聽老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有點衝動了？」

  「怎麼，想放棄了？」斜覷了廖開一眼後，方羽凡彈指朝水面射出了一團氣勁。「噗」的一聲悶響，水波激盪中，水面上出現了一個凹陷下去的拳頭大小的空洞。

  「老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彈指神通？」廖開兩眼微滯的看著緩緩消失不見的水面凹坑凝聲問道，「能不能教教我？」

  「有興趣？」扭頭看著廖開的眼睛方羽凡問道。廖開忙不迭的點頭：「非常有興趣！」「然後呢？」撩了撩眉頭，方羽凡嘴角一哂，「你以為只要教給你法門你就會了？或是等你了解到其中的苦楚後，興趣很快消散了，我還能求著你學不成？」

  滯然片刻後，「老大」廖開一臉的愧然，「我是不是屬於那種三分鐘熱度的人？」

  「是不是那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摟著廖開的肩膀方羽凡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類人，他們能辦成很多事，我想這些事並不都是他們感興趣的吧？你應該想一想，當你想做一件事或者正在做一件事的時候，你是想把它做好呢還是只做一半就不做了？」

  抬手拍了拍廖開那極有彈性的肩膀後，方羽凡抽身離去。

  要不是看你順眼真把你當兄弟，我才懶得和你費這麼多口水呢！翩然離去的方羽凡在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