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天緣並非天定

  「天緣石若是沒有人用過，便會自然形成『天緣』二字，舒師看到的，應該就是這樣的。」

  郝若煙解釋了一番，也有些疑惑，「奇怪的是，這人既然把天緣石放在這裡，多半知道它的用途，為什麼不在上面留字呢……」

  趙月如出自荷音派，對這些並不了解，而郝若煙來自相對較大的流霞宗，卻是明白石碑的來處，一下就說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麼……」

  周舒似有所悟，之前看到的踏海訣，應該就是踏海真人留下來的，原來石碑里講的有緣人，說的是有天緣之人……

  自己和踏海真人一樣，都是天緣之人，所以他得到了踏海真人留下的踏海訣，一起來的趙月如卻什麼都看不到。

  後來趙月如結嬰，不知道又觸動了什麼機關，那些字跡消失了，化作了原本的模樣。

  周舒思忖一會，「若煙，你說我可以用這塊石碑？」

  「嗯，聽說是可以的，如果這真的是天緣石。只要舒師將手放在天緣石上，便可與之感應，舒師想留的話，甚至想像到的畫面，天緣石都會自動形成在表面，極其神奇……只可惜，只有天緣之人才看得到了。」

  郝若煙娓娓道來，末了一聲輕嘆，心中微生感慨。

  「我試一試。」

  周舒走到石碑前，伸手放在其上，觸手冰涼。

  他伸手放到石碑上，神色微訝，突然有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奇妙感覺，仿佛自己和天緣石融為了一體似的。

  他試著思慮了一句話，然後傳遞到石碑上去，傳遞的念頭剛剛生成，那石碑便有了反應，自己的話清晰的顯示在了石碑上，並無一字缺漏，只不過延遲的速度慢了一些。

  隨即，他又發揮了自己畫家的本領，迅速在識海里構思了一副畫面，然後傳遞到石碑上，數十息後，石碑上完整的顯出了那幅畫，生動異常，和識海里的並無差別。

  「這……」

  連續試了好幾次，都是一樣，周舒盯著石碑，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舒師，確認了麼？」

  郝若煙凝視著周舒，邊上的楊梅也是一臉好奇。

  周舒點了點頭，「若煙，你說是對的。」

  郝若煙疑道，「真的那麼神奇，想到什麼都能展示出來？」

  「嗯。」

  周舒也有些奇怪，這天緣石的功能實在特異，以前從沒聽說過，但是在更久的以前，比如穿越之前……

  他恍然而悟，這天緣石就好像一台特殊的顯示器，能把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在石碑上表現出來，完完全全，沒有一絲遺漏，雖然速度不算快，但能夠想到即做到，也已經很難得。

  修仙世界真是非同一般，無奇不有。

  郝若煙緩緩搖頭，輕嘆氣道，「真是太特異了，難怪典籍里說天緣石是修仙界裡最神奇的東西之一，但也只有極少數的天緣之人能用到，唉……真的好想感受一下。」

  楊梅跟著點頭，仰頭看向周舒，眼中帶著許多羨慕和期待，「我也好想看看，師兄你寫的是什麼啊……」

  周舒收回手臂，笑了笑，「未必沒有機會。」

  郝若煙搖頭道，「天緣之人都是註定的，就像舒師這樣得到天眷的才行，若煙肯定是看不到了，只能想想。」

  楊梅不服氣的扁了扁嘴，很快又笑起來，「聽師兄給我說說，我也滿足啦。」

  周舒注視著石碑，緩聲道，「天緣並非天定，而且這天緣也未必都是好處，它也許更是一種桎梏。對修者來說，終究還是本心最為重要。」

  知道自己是什麼天緣之人，周舒並沒有什麼歡喜，所謂的天緣之人，多半也是天道的把戲，終究還是在天道的框子裡，但自己遲早是要掙脫天道的，而且他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他現在得到的眷顧越多，將來受到的束縛也就越大，這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會把這當成一件幸事，反而要因此生出警惕。

  本心認為該是自己的，就算天不給，也是自己的，他會盡力去得到，而本心認為不是自己的，就算天賜，他也不一定會接受。

  郝若煙沉思了片刻，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愁眉展放開來，笑得頗為舒心，「只是一句話，若煙就好像從中得到了許多道理呢。」

  楊梅靜立不動，似乎也在思索。

  周舒仔細的又查看了一遍，天緣石里沒有其他的信息，周圍似乎再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即使有，也不是現在的他能看出來的，或許元嬰境才行。

  至於這天緣石，除了證明他是一個天緣之人以外，並沒有別的用處，如果能讓所有人都看見，或許他會很好的利用起來，但現在看來價值不大，哪怕它高達九階。

  周舒緩步慢行，不再多想下去，開始思忖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秘境沒了沙海死陣的守護，該怎麼做？

  其實，這是壞事也是好事，關鍵要看如何利用。

  現在秘境基本被探索完畢，開放出來問題不大。

  不說湖底，就算是秘境裡的靈氣濃度，也比荷音派外面高出許多，而且秘境裡面沒有危險，如果讓荷音派弟子來裡面修煉，修煉速度會提升不少，整體實力也會逐漸增強。

  這樣以來，沙海死陣的失去對荷音派才算是真的天緣，荷音派很有可能因此崛起，在清源山脈中鶴立雞群，畢竟其他宗門都不可能擁有這樣龐大的靈氣資源。

  而開放秘境，對周舒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趙月如不在，沈文懾服，荷音派完全在掌控中，想給的就可以給，想收也可以收回，無須自秘。

  不過那神秘的湖底龍宮，卻是很大的隱秘，不能泄露，周舒有一些事也要在龍宮中私密進行，也不可能讓不信任的人進來。

  看來要先找到合適又強大的陣法，將這小湖嚴密布置起來，然後才能開放秘境，讓荷音派弟子進來修煉，當然，也不會無條件的全都放進來，和磐禹洞一樣，要用貢獻度換取。

  思忖了一會，周舒便打定了主意。

  郝若煙一直跟在他身後，見他思慮，也不多打擾，而楊梅安靜的待了一會，突然跑了過來，「對了，師兄，月長老消失得很突然，有些東西沒有帶走呢。」

  周舒心思微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