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砍蹄尖

  葉蓁想了想，咧嘴一笑，沖葉鷹道：「你去給我把廚房那瓶酒拿過來，再把葉弘那件穿不進去的舊衣服拿過來，再給我拿把柴刀來。」

  葉鷹一頭霧水，一邊問：「你要幹嘛？」一邊取拿東西。

  不多時東西都拿了過來，葉蓁拿起砍柴刀，瘦小的身子一躍，跳進了豬欄里。

  這是……換不出去要把豬崽子給殺了？！

  葉鷹嚇得大叫起來：「你別殺！你別殺！」

  兩個小的直接就嚇哭了！

  野豬崽子也嚇得吱哇亂叫亂竄，有一頭竄得狠的，還真的就直接竄出去了！

  若不是聞聲而來的陸承澤眼疾手快給抓住，這小野豬肯定就跑了。

  葉蓁無奈地回頭，看著外面同樣吱哇亂叫的三兄弟，再看看提溜著一頭小野豬的陸承澤，嘆氣：「我不是要殺豬。」

  「那你要做什麼？」陸承澤也好奇。

  葉蓁揮了揮柴刀，笑容帶著鋒銳：「這野豬崽子確實跳，如果再大一些，這豬欄指定關不住他們，所以我準備給它們做個預防手術！」

  預防手術？是什麼東西？

  很快，四個爺們就看著葉蓁的所謂預防手術到底是什麼了！

  只見葉蓁一把抓住了一頭小豬仔摁在懷裡，一刀過去，就把小豬仔的一隻後蹄尖給削了去！

  偏偏葉蓁的分寸把握得不錯，那堅硬的蹄尖被削掉，裡面露出指甲蓋那麼大一片肉來，還滲出了一些血漬。

  葉蓁將廚房裡新買的白酒灑了些在蹄尖上，再用葉弘穿不了的小衣服扯成條給包紮起來。

  一氣呵成之後，她揮刀處理第二隻後蹄。

  在四個爺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葉蓁成功將活蹦亂跳的十二頭小野豬崽子弄成了「瘸子」。

  三個孩子破鞋裡的腳尖都嚇得蜷縮起來！

  年紀最小的葉弘喃喃了一句：「大姐好狠……」眼中有些畏懼。

  只因為小野豬跳欄，就把豬崽子的後蹄尖尖給剁掉，讓它們跳不起來？！

  這一手確實有效，一般人卻也不會想到這上頭去。

  不為別的，確實是有些狠。

  可葉蓁不這麼想：「如果我不這麼狠，過上一個月，等你們辛辛苦苦打的豬草把它們養大一些了，這豬欄就關不住它們了，到時候今天跑一個，明天跑一個，你們誰去抓？」

  三兄弟自然是追不上一頭逃命的小豬崽子，當下理所應當的目光就都看向了陸承澤。

  冷麵殺神陸承澤：「……」我不是專業守豬欄抓豬崽子的，謝謝。

  葉蓁也是覺得好笑：「你們的意思，要讓陸大哥每天在這豬欄邊守著，別的什麼也不干，出來一個抓一個，出來一個再抓一個？」

  光是想想那畫面，四姐弟都覺得好笑，於是都笑開了。

  老大葉鷹撓撓後腦勺：「還是大姐這個法子好，它們應該再也跳不出來了吧？」

  葉蓁點點頭，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再跳，就再砍掉一截。」

  也許是葉蓁的鐵血手段震懾了三兄弟，接下來幾天，三兄弟格外聽話，做起事來也格外地認真。

  好像一旦做不好，那柴刀就會朝著腳後跟飛過去似的。

  葉蓁也不是沒想過十二個小豬崽子以後不跳欄了吃得多、孩子們打豬草忙不過來的事情，可眼下小豬崽子賣不掉，總不能扔掉？

  於是，葉蓁想了個辦法。

  葉蓁拿了錢，去村上挨家挨戶買米糠來餵豬，豬草裡面拌上米糠，那小豬崽子們吃得更飽，對豬草的需求也就少一些。

  村里人家裡的米糠是有的，葉蓁去買的時候，大家都會打聽一下之前的問題：「那小豬崽子再大一點跳欄怎麼辦？」

  葉蓁也不藏著掖著，畢竟這事情以後大家都看得見，於是就把自己砍掉一截豬後蹄尖尖的事情跟大家說了。

  這麼一家一家說過去，米糠買回來不少，信息也都傳遞出去了。

  把野豬崽子的後蹄尖砍掉就能讓野豬像家豬一樣不跳欄？！

  帶著好奇，不少村里人都去參觀葉蓁的野豬崽子。

  果然，幾天過去，被砍掉了後蹄尖的野豬崽子們，連走動都小心翼翼地，更別說跳欄了！而因為運動少，這幾天又加了米糠餵養，野豬崽子們明顯大了一些！

  一想也是，就是換了是個人，少了幾個腳指頭，那也不好跟正常人似的蹦跳大步走路，想來豬也一樣？

  這可把大家的腦洞都打開了：這法子好唉！

  雖說家豬一般不跳欄，可架不住總有那麼一兩個活潑的，如果自家也這麼來一下子，那家豬就老實了唄？

  可真到了自己抄刀子上的時候，又害怕了：萬一沒把握好，把家裡的豬給弄死了怎麼辦？

  於是葉蓁竟然意外發展出了一項新業務：幫周圍村子裡養了不老實的豬的人家，砍蹄尖……

  砍了三五家人的豬蹄尖之後，葉蓁想用野豬崽子不跳欄了、依然換大肥雞的信息也就徹底散播開了，周圍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

  在參觀確認了野豬崽子不跳欄，還很好養活、不怎麼生病以後，不過幾天的功夫，就有人上門，真的用大肥雞來換葉蓁家的野豬崽子了。

  三天時間就換出去了五頭野豬崽子。

  眼看著家裡空了一年的雞籠里，終於熱鬧起來，三兄弟不知道多高興：這是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吧？

  隨著野豬崽子換出去得越來越多，本村的人也坐不住了。

  這野豬崽子不過半個月，又長大了一圈，如果照這麼個餵法，長得並不比家豬慢，野豬不容易生病，賣的肉價錢還能比家豬高那麼一兩文錢一斤，再不去換可就換不著了！

  於是狗剩娘抱著三隻半大不小的公雞來了，想換個野豬崽子。

  老大葉鷹不樂意了：「我的豬崽子都長大了這麼多，你不拿母雞來也就算了，怎麼公雞還拿這麼瘦小的呢？」

  狗剩娘更心疼，要知道她一開始可是想要白拿的，如今給出三隻沒長成的大公雞來換，她還覺得虧呢！

  「你小孩子懂什麼？這大公雞吃了更補！」狗剩娘咋咋呼呼地嚷嚷。

  葉蓁拍了拍老大葉鷹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吵架，只笑著看狗剩娘：「狗剩嬸嬸，我不計較公雞母雞，但是大肥雞是必須的，你這雞還沒長成，我不換。」

  （砍豬的蹄尖不是杜撰的，是真實發生的，我婆婆就是這麼幹的，那跳欄的豬再也沒跑過，養得特別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