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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夏子荷

2023-10-26 23:35:56 作者: 小段探花
  可憐的張小虎,此時居然無力開口,就是滿腹被趙劍折磨的苦楚也是無法訴說。

  旁邊的眾弟子此時不覺也是有些竊竊私議,覺得遺香峰使者拿這個大帽子扣人未免小題大做。

  蒙面的陳晨笑道:「趙劍,你可莫避重就輕,偷換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幽蘭大峽谷中那引來血狼群的馬嘶之聲,是不是你做的!」

  滿場都是寂靜,只聽趙劍將手指天,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那兩聲馬嘶絕對是張師弟等人的幻覺,小的絕對沒有做過,若是小的一人所為,必被上天降下九霄神雷,雷擊而死!」

  趙劍卻是繃定,看這遺香峰的使者很是講求證據,整個參加試煉的縹緲堂弟子只有他們四人活著回來,張小虎三人明顯就是一夥兒,他們的話已經不可信,他倒是想看看這高高在上的使者如何裁決。

  張小花也是暗皺眉頭,他遇到張小虎的時候,已經是後來的事情,先前小樹林的事情也是聽張小虎口述,說實話,當不得證據,根本就不能肯定就是趙劍所為,其實就是趙劍承認這馬嘶之聲是他所為,也不過就是因為疏忽,讓馬叫出聲罷了,倒也談不上「手足相殘」。

  「呵呵」蒙面的陳晨,又是笑道:「古來殲逆都是嘴硬,看來你也如此,不見長河不死心,來人,將她帶上來!」

  話音落地,趙劍臉色劇變,勉強站定,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淨往門口瞥去。

  而站在陳晨身後的幾個內門弟子聞得吩咐,就是走將出去,不過時,從堂外抬了一個擔架上來,擔架上正是一個臉上蒙著面紗的內門弟子。

  趙劍的臉色有些緩和,很是奇怪的看看,閉口不言。

  蒙面的陳晨問道:「趙劍,你看看這女子,你可認的?」

  趙劍裝模作樣看看,拱手道:「看著師姐,似乎是受了重傷,可惜小的一向都在始信峰呆著,無緣得見遺香峰師姐的風采;就是先前帶著縹緲堂的弟子,在幽蘭大峽谷中試煉,也從未見過的。」

  「嗯。」蒙面的陳晨問陳晨:「陳晨,你可認識這女子?」

  陳晨看了半晌兒,咬著嘴唇道:「稟使者,這女子所穿衣物還是弟子和長歌師姐的,應該就是我們在幽蘭大草原上所救的內門弟子。」

  「嗯,好。」陳晨轉頭又道:「任逍遙,你上前看看,這女子你是否認的?」

  張小花沒想到陳晨突然叫自己,也是一愣,隨後,看看熟悉的溫文海和秦大娘,緩步從眾內門弟子中走了出來。

  溫文海本是穩穩的坐在哪裡,可乍一看到張小花的樣子,明顯也是一驚,盯了片刻,就是恢復了平靜。而楊如萍並未見過張小花,聽到陳晨突然從後面叫人,也是一愣,旁邊的秦大娘趕緊湊上去,將張小花的來路簡單的說了,並將懷中的絲帛遞了上來,楊如萍見了微微點頭。

  長歌和陳晨乍聽的任逍遙的名字,先是沒反應,可看到張小花走出,又驚又喜,這才想到任逍遙不就是張小花麼?可隨即也是偷眼看看上首的陳晨,不敢太過喜悅。

  張小花走到堂前,先是沖張小虎和長歌等三人躬身行禮,道:「拓丹堂任逍遙,見過三位救命恩人。」

  張小虎嘴角含笑,指頭微動,長歌和陳晨也是還禮。

  隨後,張小花走到那女子跟前,探手將她的胳膊等處拿起,仔細的捏捏,站起身道:「稟使者大人,這正是當曰在幽蘭大峽谷中救的內門女弟子,她這身上的骨傷,都是小的所接,所以現在也還認的。」

  「好。」蒙面的陳晨說道:「你且坐下。」

  張小花左右看看,撿了溫文海旁邊的下首也是坐了。

  蒙面的陳晨又是問道:「趙劍,這女弟子你真的不認識?」

  趙劍見陳晨再三詢問,不覺皺眉,道:「小的的確不熟。」

  這時,那擔架上的女子開口了,那沙啞的聲音道:「趙劍,你不認識我?難道讓我叫你一聲趙師弟,或者趙郎,你才肯認我嗎?」

  趙劍聽了,先是不解,可隨即就是如同雷擊一般,呆若木雞,過了半晌兒才遲疑道:「你……你是夏……夏師姐?」

  旁邊的長歌和陳晨也是驚呼:「你是夏師姐?」

  那沙啞的聲音嘆口氣道:「是長歌師妹和陳晨師妹麼?我聽陳大人說了,是你們跟張師弟救的我!唉,何必要救呢?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可隨即,那女子又是急促道:「不,我可不能死,我若是死了,又有誰能揭露趙劍這卑鄙小人的可恥面目?」

  那邊坐著的秦大娘,聽到這蒙面的女子是夏子荷,早就欣喜,可看看夏子荷的慘狀,在看看上首端坐的陳晨,眼睛濕潤卻是不敢上前。

  趙劍的眼珠急轉,立刻就是換成欣喜的神色,拱手道:「想不到夏師姐也僥倖生還,真是恭喜、賀喜呀。」

  隨即又是一臉的不解:「卻不知小弟有什麼讓師姐誤會的,居然這樣對小弟?」

  夏子荷氣急,有些語氣不暢,道:「你……你……」

  蒙面的陳晨冷眼看著,轉頭對秦大娘道:「這夏子荷被武鳴堂的弟子當作是內門弟子送到我們遺香峰,可經過我們辨認,發現她不是我們遺香峰的弟子,前些曰子她一直都在昏迷,不省人事,並不能判斷其身份,直到前幾曰才醒來,經過詢問後,稟報了教主,教主大人見其可憐特賜面紗,允許她在傳香教內以面紗遮擋面容,並讓本使者送至始信峰,當然,我們也不能判斷其真假,還請秦副堂主幫我們辨別!」

  秦大娘沒說話,張小花卻是一愣:「怎麼在傳香教帶個面紗也是要教主大人特批?難不成還是什麼教規的第幾條麼?」隨即右手不由自主就是摸摸懷裡的手帕,暗道:「本少俠也不知多少次用手帕蒙面了,要被內門弟子逮個現行可不要被千里追殺?唉,傳香教內真是沒一點兒人權呀!」

  秦大娘聽了陳晨的話,早就按捺不住,起身就是來到夏子荷的面前,看看躺在擔架上的夏子荷,卻是無法分辨,可不,夏子荷現在頭部都被面紗擋著,全身都遮擋在衣服裡面,一點兒肉都沒露出來,任誰都是不能分辨。

  夏子荷聽到秦大娘的腳步聲,有些哽咽的聲音道:「師父……您認不出弟子的。」

  秦大娘安慰道:「子荷,你自小就在我身邊長大,我若是認不出你,誰還能認出?」

  「那……您把我的面紗揭開就知道了!」

  秦大娘心中立刻就是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伸手就是要揭開夏子荷的面紗。

  旁邊長歌和陳晨自是知道,皆是低聲驚呼:「師父……」

  說完,陳晨也是上前,走到秦大娘面前,低聲道:「師父,夏師姐……早就毀容……您……您一定要心裡有個準備……」

  秦大娘擺擺手,笑話,江湖中的兒女,哪個不是手上沾血的,還能怕這些?說著就是將面紗揭開,可即便是秦大娘已經有所準備,知道夏子荷的面容被毀,可……她依舊被眼前的一切唬了一跳。

  但見面紗之下,是個近似於骷髏的頭,頭部青絲皆無,只有極少部分有這青白的頭皮,很多地方都是露出白色的頭骨,而臉上,以前的兩汪秋水如今變成可枯潭,鼻子也露出黑洞,嘴唇也是零散,臉上……幾乎都是坑坑窪窪的洞……「這……」秦大娘傻眼了,這就是比骷髏都要嚇人的許多,哪裡還能看到原來的面目?而且,這女子的聲音也有了變化,若是強自分辨倒也還有幾分夏子荷的味道,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呀。

  「師妹,將面紗蒙上吧,我就知道師父已經認不出我了……」

  秦大娘感覺眼中有些淚水已經悄然的滑落,趕緊用衣袖沾沾,悄無聲息的將面紗給夏子荷蓋上,此時的她已經不想在看看夏子荷藏在衣袖裡的手,臉都成了這樣,身上又能好到哪裡?

  想了一下,秦大娘將嘴湊到夏子荷已經基本成了黑洞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也是將耳朵湊到夏子荷的嘴邊,聽她如何回答。

  旁人都是靜靜的看著,並不能聽到什麼,可張小花六感比旁人靈敏了數倍,就是不運功,那聲音也能傳到耳中,但聽到:「…初葵……疼痛……之類的」鬧得他滿臉的通紅,眼睛看看屋頂,在看看地面,不時掏著耳朵,好像身上長了虱子般,旁邊的溫文海一直都在暗自注意他,此時看了不覺納悶:「我這眼睛的餘光幾時如此的厲害?」

  兩人說了兩句,秦大娘直起身來,示意陳晨也辨別一下,陳晨想了一下,跟秦大娘一樣,低聲說了,只是,臉上卻有些紅暈,而等到夏子荷回答完,臉上就愈發的嬌羞可愛,沖秦大娘使勁兒的點頭。

  蒙面的陳晨看得好奇,問道:「秦大娘,可曾分辨出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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