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愛與恨！我一直想殺他

  茫茫浩宇，諸界內藏。

  三界星河，對於浩瀚的宇宙來說，或許只是滄海一粟；但是，對於蘇墨、趙秀等人則是家園與歸宿。

  三界修士，多如星辰；其中尊者, 卻寥寥無幾。

  仙尊、冥尊、佛女、鬼尊、魔尊、神王、妖尊，在三界時代的那個萬萬年之前，唯有他們才是真正的尊者。

  而在那個時候，最最接近尊者的，不是玄天、星辰，也不是上邪、龍涎, 而是三界鬼才步妙天。

  鬼才，不是一個境界，而是一個稱號。

  它代表著那個時代最頂級的修士對步妙天的認可。他雖然沒有成尊，但是他比任何非尊者的修士，更接近尊者。

  甚至，在某些領域，他比尊者還要強大。當年，很多同級別的修士不理解為什麼步妙天未成尊。

  他絕對應該是第八位尊者，站在三界之巔。

  「步妙天？」葉殘生不由看向了蘇墨。

  「三界鬼才！」蘇墨點了點頭，然後嘆息了一聲，「他，曾經是三界萬古時代尊者之外的最強者。他與尊者只差一線，遠勝那些所謂的半步踏尊的存在。」

  「同時代的尊者以下，鳳凰、上邪、龍涎等都不能與他同列。」說這句話時，蘇墨不由看了看趙秀。

  趙秀亦點了點頭。

  蘇墨的話，一點沒錯。那些人的確與步妙天有著極大的差距。

  「可是，後來鳳凰成尊。步妙天，卻不知何時何故在三界消失了。他的一切，一直是一個謎！」

  「他成了無魂無道人！」此時，葉無悔再次說話。

  「無魂無道人？」葉殘生一皺眉，「三界之內, 到底有多少無魂無道人？」

  「九九八十一個。」葉無悔道，「他們都是當年三界尊者以下的頂級強者。同時，他們心中亦有不甘執念。」

  「那種執念，讓他們不入六道輪迴，不能以真身示人。他們曾經有一個共同的容器，便是一襲紫衣。據說，那是赤子給他們的。於是，無魂無道人曾經被三界的赤子操控。」

  「可是，他們不能同時附體。每一次，最多有兩魂同時存在。而且，紫衣限制了他們的力量，否則他們更是無比可怕的力量。」

  「當年的上邪都被困在其中。而三界鬼才與上邪是僅有的最後脫離紫衣控制的無魂無道人。他們得到了自由！」

  葉殘生、蘇墨都點了點。葉無悔的有些話，他們是知道的。慕王，乃是當初出現頻率最高的一位無魂無道人。

  而赤子為什麼能操控他們則是一個謎。

  那襲紫衣，最後實際上乃是由沈煙和他聯手滅殺的。當初，葉星白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對手，不停地變幻。

  原來如此！

  「小妹，那這一切和葉家又有什麼關係？」葉殘生問。

  「呵呵！」葉無悔冷笑了一聲，「無魂無道人，都有執念不甘，都有心愿未了。而三界鬼才的執念，便是我們葉家！」

  「葉家！他與葉家有仇？」葉殘生道。

  「豈止有仇？」葉無悔無奈地搖了搖頭，步妙天在她的心中是一個極為複雜的存在。

  「葉家的初代祖師，其實是三界鬼才的妻子！」葉無悔的眼中，開始透著一種茫然。因為，那的確是她不能理解的過往和選擇。

  「牧雲祖師？」

  葉殘生一皺眉。三界牧雲，牧雲山莊的祖師乃是女修葉牧雲。這在牧雲山莊內，不是秘密。

  可是，牧雲祖師的故事，唯有葉家的守護老祖，才有資格傳承。

  當年的葉星白，還沒有機會得到那種傳承。

  「對！其實，葉家的所有人都是牧雲祖師與三界鬼才的後人。」葉無悔悽然一笑，「所以說，我們的身上都留著三界鬼才的血。」

  「二哥，你眉心的紫雲標誌，其實乃是三界鬼才的印記！」

  葉殘生一聽，他眉心的印記再次出現。

  同時，他看向蘇墨。

  蘇墨的雙目微微一眯，凝神一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那的確是三界鬼才步妙天獨有的標記。

  「愛恨交織！」葉無悔長嘆一聲。可惜，她的傀儡身不能流淚，否則葉無悔早已淚目。

  「當年，三界鬼才一心修行，只為成尊，幾乎欲魔。他誤會牧雲祖師，心有他人，一怒而走。此後，不知因何隕落，成了無魂無道人。」

  「其實，那一場誤會成了他的心魔、執念、不甘。因此，他回來殺了葉家所有人，除了我！呵呵！」葉無悔的笑聲，充滿了嘲諷，「因為，最後時刻，牧雲祖師留下了一道神念。她說明了一切。」

  「牧雲祖師，真的也是一個倔強的女子！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在她的預料之中。葉家人，不准抵抗。因為，殺步妙天如同弒祖；而三界鬼才，親手殺死了自己所有的後人。」

  「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他們，都不是常人。」

  「二哥，你說到底是誰殺了我們的家人？他們誰對誰錯？」葉無悔的眼神，極為空洞。因為，那是困擾了她諸多萬年的問題。

  葉家，從某種意義上成了葉牧雲與步妙天相愛相殺的祭品。

  而他們是無辜的！

  葉牧雲如果提前說出真相，其實可以避免一場滅門之災。可是，她沒有；因為，她的心中有恨。

  步妙天如果不殘忍，也許不會讓親手絕後的悲劇上演。

  可是，他的心中亦有恨。

  葉無悔的問題，葉殘生搖了搖頭，不能回答。

  其實，他的心中，也沒有答案。他的心裡，只有無邊的苦，而今知道這種苦的因果，反而更苦。

  這種苦，葉無悔可能承受了諸多萬年。

  「小妹，你現在的名字，誰給起的？」葉殘生道。

  「當然是他！」葉無悔道，「曾有人問他悔不悔？他說，為什麼要悔？若有悔，豈能成為無魂無道人？縱使殺了自己的血脈，他步妙天，永不悔！」

  「所以，他給我定名不悔！」葉無悔嘆息一聲。

  「不悔？呵呵！」葉殘生冷笑一聲，「那是怎樣的心腸？」

  「其實，很多年，我都想殺了他！為山莊的所有人，復仇！」葉無悔恨聲道，「可是，我根本殺不了他。他的修為，對於我來說，遙不可及。」

  「他任我殺，但是我也殺不了！」葉無悔咬著下唇，留下齒痕。

  （關於牧雲山莊的往事，大家可以見參看《九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