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到齊了

  聖人之上尚有第五境，那麼第五境之上可還有第六境的存在？

  這個問題想過的人不多，而能給出答案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因為古往今來唯有盤古，盤古斧與鴻鈞這三位超脫的存在。

  盤古已隕，盤古斧多半還不如鴻鈞，鴻鈞已是世間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但他仍只是第五境，他已看不見前路。

  前路迷濛, 似已走到盡頭。

  因此鴻鈞似仍有些不滿足，無量玄光籠罩，鴻鈞的外形氣息都正在發生改變。

  鴻鈞在重塑本我。

  曾經源初之道孕育了盤古與諸多魔神，最終盤古卻又將它一分為二。

  鴻鈞其實是殘缺的。

  只不過他是殘缺的道，哪怕只餘一半也有資格問鼎第五境，後來他合於天道更是完成了一次蛻變，但是鴻鈞終究不算完美, 因此鴻鈞才要藉助突破的契機徹底告別過去。

  星空無聲, 宇宙無形，但是整個宇宙卻都表示著臣服。

  無數靈氣朝著鴻鈞涌去。

  這是這個宇宙無奈的妥協，它這個容器裝不下第五境的存在，它在幫助鴻鈞蛻變，它也在催促鴻鈞離開。

  這個過程並不太長，從此他不再是源初之道的化身，他只是鴻鈞，超越了道的鴻鈞。

  而等鴻鈞完成了蛻變後他笑了笑，鴻鈞似在慶賀自己的突破，也似乎嘲笑這世間的一切。

  然後鴻鈞看向腳下的命運長河，他伸手一撕，命運的長河就此斷裂，在鴻鈞的手中卻開始慢慢出現一新的長河。

  原來鴻鈞要重新構造命運的河流，他要執掌這世間所有眾生的命運。

  他，不願離去。

  他要做這世間唯一的主宰。

  ···

  世上有那麼一種霉到了極致的人, 他們被天地所厭，喝水能被嗆死, 吃飯能被噎死，出去走兩步不是被雷擊便是遇到隕石。

  鴻鈞此時便是這樣的人, 他此刻正被整個宇宙所不喜。

  但鴻鈞卻毫不在乎，偉力歸於自身，世人便無人能審判得了鴻鈞，相反這宇宙中的每一個角落都開始晃動起來。

  咔嚓，咔嚓。

  密密麻麻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在無知者聽來那是塵埃、雲霞等有形之物破碎的聲音。

  但像徐思遠和時間魔神等大神通者卻明白同時破碎開來的還有曾經的法則大道。

  不破不立，鴻鈞要破碎曾經的所有，包括那看似永恆不變的道。

  盤古界也有不堪重負，盤古界開始向內塌陷，畢竟在一隻木桶中塞進一頭大象還是太難了。

  「是時候了！」這時空間魔神的聲音傳到徐思遠耳中，既然不能打斷鴻鈞的突破，那麼只有等鴻鈞被宇宙厭棄時才能出手。因為要與鴻鈞為敵，每一分微小的的助力都十分關鍵。

  徐思遠微微點頭，長劍落入徐思遠手中。

  劍刃泛起寒光，但那孕育出寶劍的葫蘆卻慢慢消散。

  總以為能走到最後，但最終卻大都是半路走散，人如是，物也如是。

  徐思遠略有些感傷，因葫蘆而起，卻最終未能與葫蘆一起書寫這故事的結局。

  不過徐思遠握劍的手卻並未有半點顫抖，他身上肩負了太多，唯有執劍向前，對著鴻鈞出劍而已。

  徐思遠看到空間與時間兩位魔神已經朝著地仙界邁去，徐思遠的目光又掃過天庭，崑崙，四海···

  一眼便看盡了曾經那所有的同門朋友，然後盤古界也動了，以超越光的速度向前飛奔。

  盤古界比地仙界還大許多，盤古界一動，在那虛空中留下震撼的聲浪與火焰。

  然後盤古界以無匹的氣勢朝著地仙界撞去。

  徐思遠不是鴻鈞的對手，但在盤古界中徐思遠卻可以媲美第五境，既然如此，那便帶著世界前去對敵。

  ···

  地仙界的本源在鴻鈞突破時便已被用得差不多了，而在諸多魔神進攻地仙界後，地仙界更是破碎得不成樣子了。

  地仙界又又又一次遭到了重創。

  而這次鴻鈞突破後也沒有修補地仙界的打算，因此當盤古界撞過來時，就像是大魚吃小魚一般，地仙界被盤古界「吞」了下去。

  地仙界中的一切都被裝進了盤古界，包括站在地仙界中的鴻鈞。

  於是在那舊的命運長河中又躍出了一人，他自然便是徐思遠。

  徐思遠站在鴻鈞身前，與鴻鈞幾乎同高，而隨著他出現的還有一道劍光。

  在徐思遠和鴻鈞之間，快慢空間時間，所有的一切似都不存了。

  沒有所謂的應當遵循的常理，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徐思遠便應該站在那裡，那一劍哪怕無視了所有的規則也不顯得突兀。

  劍光照耀，長河被分成兩半，而在劍下生與死更是被寫得分明。

  一劍之下，萬物皆應歸墟。

  「我說，」面對斬來的一劍，鴻鈞用輕柔甚至和緩的語氣道：「快了，可以慢一點。而且劍乃樂器，可奏靡靡之音。」

  劍頓時慢了下來，另外若是換個人說這句話，那麼肯定會引來無數嘲笑。

  劍雖名為王者之兵，但本就是殺伐之器，出劍便是為了殺敵，劍何時成為了樂器。

  但就在鴻鈞開口後，徐思遠的劍上便傳出了一陣靡靡之音。

  徐思遠這一劍的威力便減少了大半，然後鴻鈞伸手微彈，徐思遠的長劍便飛回他手中。

  徐思遠心中凜然，雖然知道此劍多半奈何不了鴻鈞，但鴻鈞接下這一劍的方式卻是徐思遠沒想到的。

  開口即法，出言即道。

  鴻鈞可以直接定義世間萬物的屬性，可以重新劃定世間的規則大道。

  他說的便是真理。

  而且這還是在盤古界中，可見第五境當真超越了一切，世界的壓制對鴻鈞的影響甚小。

  這時鴻鈞的背後出現一造化玉碟，當造化玉碟亮起後，兩道攻擊才落到造化玉碟之上。

  「這麼多年了，你們兩位魔神卻毫無長進。」鴻鈞的語氣似乎是在責備兩位魔神不求上進。

  鴻鈞又看了徐思遠一眼道：「可以媲美第五境，但終究不是真的超脫，只差些許卻是天壤之別。」

  隨後鴻鈞笑道：「不過既然都到齊了，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該在今日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