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殘缺的道

  鴻鈞不在乎的朝地仙界瞥了一眼，隨即道祖繼續出手。

  縱有三千魔神又能如何，就算你三千魔神全是聖人又如何。

  盤古斬得，我鴻鈞難道斬不得。

  聖人，未嘗不是大點的螻蟻。

  鴻鈞再次伸手，這次他的目標是徐思遠。

  總得先讓你三清不得再聚，讓你盤古再不能重現。

  當道祖朝著徐思遠伸手時, 在地仙界中觀戰的接引准提便覺得一切都該落下帷幕了。

  他們終究還是笑到了最後。

  也許有時最簡單卻也最厲害的謀劃便是抱住最粗的大腿，毫無疑問如今最強的便是道祖。

  不過接引兩人卻還是只在一旁看著，魔神復生，卻不是他們兩人能夠抵禦的，此時低調只是為了最後的勝利。

  且待道祖收拾山河後，他們再立佛教，不過哪怕是這時也還有人未選擇放棄。

  「當！」

  混沌鍾在后土手中響起, 太極圖也在老子手中綻放出無數光芒。

  混沌幡被搖動，誅仙劍也被通天再次召來。

  盤古開闢洪荒後盤古斧便化作四件先天至寶，如今斧柄，斧刃，斧身，斧頭重聚。

  只待盤古斧歸來。

  但是除了盤古，世上又有誰能讓那盤古斧重現？因此四件先天至寶雖相互呼應卻沒有合為一體的徵兆。

  不過通天三人卻也不急，后土開口道：「我巫族有陣，名為十二都天神煞。」

  徐思遠曾將此陣傳給通天與老子，十二都天神煞陣需要湊齊十二位祖巫，如今自是沒有這麼多的祖巫。

  但是通天他們也不是要召喚出盤古，三位聖人合力布陣，三位聖人皆是盤古後裔，雖然召喚不出盤古真身，但是卻足以召出一縷精純的盤古氣息。

  似乎是感知到了曾經的主人的召喚，混沌鍾, 太極圖，誅仙劍, 混沌幡都像是活了過來。

  先天至寶自有靈性，能隨盤古開天當是它們此生最大的榮耀。

  它們應該也在渴望重聚，它們也會回味往昔。

  四件先天至寶相互盤旋，似乎在彼此打著招呼，隨後混沌鍾化作斧柄，誅仙劍化作斧刃···

  四件先天至寶就此合一。

  於是便有一巨斧出現在混沌之中。

  斧闊三萬三千丈，柄粗三千三百丈，長六萬六千丈。

  此斧自是盤古斧，隨著盤古斧的出現，無盡混沌都開始顫抖退縮，混沌似乎又想起了被盤古支配的恐懼。

  兇狠，霸道卻又永恆。

  盤古斧散發的氣息竟然不比鴻鈞弱多少。

  此斧出現後便朝著鴻鈞斬去，它們似乎是認出了鴻鈞，它們要與鴻鈞再戰一場。

  斧過處，一切的一切都被鎖定，快到了極致，也強到了極致。

  鴻鈞出關後也第一次動用了寶物，造化玉碟出現在鴻鈞頭頂，無數大道被牽引，無數法則被布下。

  只是斧可開天，亦可滅道。

  盤古斧湮滅大道，破滅法則，做完這一切後盤古斧還有餘力，一斧擊打在造化玉碟上。

  一連串的火花出現在造化玉碟上，看似勢均力敵，但是卻是無人操縱的盤古斧，造化玉碟終究差了盤古斧一籌。

  而通天等人也看得分明，若以聖人的境界來衡量那造化玉碟，那玉碟已經到了第四境的巔峰，道祖則是已經大半隻腳邁出了聖人四境。

  「道祖終究不可力敵。」

  女媧走到多寶身邊：「該走了！」

  多寶再看了一眼這大好河山，多寶才輕輕點頭，隨後女媧打開了山河社稷圖，地仙界中的生靈萬不存一，如今的天庭之上便匯聚了地仙界大部分的精銳。

  多寶女媧合力，天庭之上的生靈全被裝入山河社稷圖中，地仙界中的道祖是無敵的，但是若新開一界，再立天地，到時可能與你道祖爭鋒？

  ···

  徐思遠覺得自己又做夢了。

  夢中有一男子輕聲對他說：「我們又見面了。」

  徐思遠有些茫然，隨即徐思遠開口道：「見過盤古大神。」

  「哪還有什麼盤古，坐吧。」

  眼前也的確沒有盤古，只有一身影瘦削的老者，但憑藉血脈元神的感應，徐思遠明白這就是盤古。

  徐思遠同時還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沒有時間空間的區別。這裡一半黑，一半白，一邊正在走向繁榮，一邊正在走向滅亡。

  而盤古便坐在繁榮與寂滅的中間。

  徐思遠坐在盤古身前，只見盤古問他道：「若你是造物主，你當會創造一何等的世界？」

  徐思遠認真的想了想才道：「自當創造一生機勃勃，永不朽壞，永遠讓那些生靈擁有希望與明天的世界。」

  「很好的想法，」盤古點了點頭道：「我的想法與你大致一樣，我曾在開天前推演了億萬次，但是無論怎麼推算，我開闢的世界都終究會有毀壞的那一天。」

  「生離死別，是凡人逃不開的宿命，成敗壞空，是世界擺脫不掉的輪迴。」

  盤古開口道：「我在混沌中做了無數次試驗，我想若以我的身軀為世界的根基，以我的力量為世界力量的源泉，讓那世上的生靈唯有獻祭才能進步。一物換一物，能量看似守恆，世界也當永存，但是最終我卻還是算到眾生隕落，諸神黃昏，世界崩壞。」

  「我又想分化三世之神，讓那三世神照看世界，定期清理世界的因果，維護世界的長存，但是最後我卻算到了那三世神自身的墮落，世界終究也會毀滅。」

  盤古笑道：「像這樣的推演還有許多，但是最終卻都是失敗了，因此我唯有斬那三千魔神，讓那魔神融入洪荒，以圖洪荒永遠存續。但是此舉卻得罪了那道。」

  「三千魔神，三千開天之主，我算是扼殺了三千世界，也為洪荒招來無盡因果。」

  「但如今卻到了一切了解的時候了，魔神破開封印，道的化身鴻鈞羅睺也走到了現在，未來世界如何便要看你們的了。」

  「如今的一切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但是卻也脫離了道的謀劃，如今世界的一線生機與變化便在你們自己的手中。」

  隨著盤古的話語，徐思遠看到在那混沌之中，最開始是空無虛無一片。

  但是慢慢的有道誕生了，這不是大道，不是天道，它便是那最初最本源的道。

  它便是聖人之上的境界！

  道生一，它孕育了混沌青蓮，又從青蓮中孕育出盤古，盤古斧與那三千魔神。

  但是最終盤古違逆了它，盤古一斧開天地，一斧斬滅三千魔神，那最後一斧卻是斬向了道。

  道被一分為二，一位是羅睺，一位則是鴻鈞。

  斬道之後盤古隕落，但是從此道也被一分為二，道也有了獨立的兩個思想。

  因此多年以來混沌之中從未有新的魔神被孕育。

  道，已經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