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也在成長

  大陣初立，鯤鵬便有所感應。

  虛空被鎖，天穹被封，鯤鵬感應到了不只一位準聖的氣息。

  「還是找來了，」鯤鵬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的，只是這一天來得似乎稍早了一些。

  「罷了，終究要做一個了斷！」鯤鵬來到這星球之外, 鯤鵬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誰都沒有先動手，徐思遠這方是還在忙著加固陣法，鯤鵬卻似乎是想與故舊相認。

  「鎮元子，好久不見！」鯤鵬首先笑著對鎮元子打招呼。

  「好久不見，」鎮元子開口回應道：「今日之後，再難相見, 我來送你最後一程，還請你一路走好！」

  都是老古董級別的人物，鯤鵬對鎮元子語言上的挑釁毫不在意，鯤鵬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最後看到紅雲時鯤鵬有些疑惑。

  「一位金仙也妄圖來尋我的麻煩？」

  鎮元子冷聲道：「鯤鵬你再仔細看看他是誰？」

  鯤鵬仔細看了許久才拱手道：「紅雲老友，一別多年，本以為你早已魂飛魄散，不想今日還能再見，吾心甚是歡喜。」

  鯤鵬似乎早就忘了是他親手斬殺的紅雲，紅雲看著鯤鵬開口道：「你，該死。」

  鯤鵬也不否認，鯤鵬笑道：「舉世之中也唯有你紅雲有資格說我該死，至於太子，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尋我？」

  鯤鵬最後才看向烏巢，烏巢問道：「難道你覺得你不該死？」

  「不該，反而我還要說兩位陛下錯了，」鯤鵬大聲道：「巫妖之戰時吾為妖族留下火種, 若兩位陛下將他們的寶物給我鯤鵬, 我鯤鵬早已成聖。若我成聖, 我當帶領妖族重現輝煌, 所以我鯤鵬無錯，是兩位陛下錯了！」

  未能成聖是鯤鵬一生的遺憾與執念，修煉到准聖巔峰看似風光瀟灑，但是卻也意味著前路斷絕，世上可有未得鴻蒙紫氣而成聖的？

  混沌中有，洪荒中卻再無有此等人！

  「但你鯤鵬成聖了又能如何，」烏巢大喝道：「等我妖族遇到困難，你鯤鵬是不是又要舍群妖而逃。」

  「眾生的聖路斷絕，吾父聚天下妖族立天庭，願為億萬妖族謀出路，也願再開一道，以王道成聖人。」

  「吾父若成，億萬妖族可享安樂，天下眾生也能多見一線曙光。」

  「可你斬紅雲，壞吾父多年謀劃，你臨陣脫逃，害吾父母不得逃生。」

  「此罪此罰，千秋難忘，你鯤鵬，有罪！」

  烏巢動了真火，烏巢脫下袈裟，換上帝袍，不再口誦佛號，青絲復生，禪師做妖。

  曾經陸壓換烏巢，今日烏巢做陸壓。

  陸壓周身太陽真火洶湧澎湃，而烏巢身上的帝袍徐思遠也有些眼熟，那正是十二月讓徐思遠轉送的月錦。

  身披月錦，足踏太陽真火，陸壓今日是要以太陽太陰的名義審判鯤鵬。

  鯤鵬大笑道：「說到底還是要做過一場，成王敗寇，不過如此。」

  鯤鵬語言豪邁，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淒涼。

  見到如此多的准聖，他便明白他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但是他鯤鵬也不會束手就擒。

  縱是落幕，也當戰過一場！

  ···

  鯤鵬抬頭看向那太陽星，他這位曾經的妖師如今卻要對金烏出手了。

  鯤鵬仰天長嘯，一頭巨大的凶禽出現在這虛空之中。

  「戾！」

  陸壓也顯出真身，三足金烏向著鯤鵬衝去。

  與此同時鎮元子也出手了，鎮元子大喝道：「鯤鵬，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鎮元子召出地書，地書無風自動，隨著地書的翻動，書中垂下萬道黃光。

  黃光若龍若鳳，有無窮變化隱含大地法則，翻閱地書便如翻動一界，頓時整片虛空都開始顛倒崩塌。

  鯤鵬真身遮天蔽日，只是一足便長有萬里，但是鯤鵬的速度卻極快，鯤鵬展翅，瞬息萬里。

  孫悟空的筋斗雲和鯤鵬的速度比起來就是渣渣，那黃光的光芒竟然追不上鯤鵬，鯤鵬的速度比那光更快，比那電更急。

  鯤鵬瞬間出現在陸壓身前，鯤鵬揮爪，爪剛起便來到陸壓背上。

  鯤鵬一爪便定住萬里虛空，他一爪便抽盡萬里虛空內的日月之光。

  陸壓本體也有數萬丈，但是在鯤鵬面前卻小的可憐。

  爪下一切盡數湮滅，爪定四方，便是金烏也難逃離。

  但陸壓卻昂首不退，他陸壓要是連鯤鵬的一擊也擋不住，所謂的復興妖族不過是妄想。

  陸壓伸手，手中有一日一月的虛影。

  「大日可馭，天地可補！」

  「掌握日月，稱雄天地。」

  「時光悠悠，妖族未滅！」

  陸壓揮手，一日一月從陸壓手中飛出，原本破碎的虛空重新被修補完整。

  日月托舉起鯤鵬的手掌，在鯤鵬爪下陸壓周身被擠壓出絲絲鮮血，但是也就僅僅如此了。

  陸壓終究還是擋住了鯤鵬這一擊，太陽真火照亮整片天機，陸壓開口道：「你，有罪！」

  鯤鵬這時竟然有些不敢直視陸壓的雙眼，鯤鵬瞬間再動，在鯤鵬身後無邊黃光再次追來。

  「你又能逃到何時！」鎮元子揮手，大地法則再造厚土，虛空成為大地，一點點的擠壓鯤鵬的躲閃空間。

  而更關鍵的是徐思遠和玄都的大陣都已布下，這片星域都被鎖定，鯤鵬最大的速度優勢難以發揮出來。

  無當金靈等人都面露激動，准聖巔峰的氣息布滿整片虛空，一舉一動皆有莫大威能，無數法則若隱若現，都是這些大能多年的領悟。

  哪怕僅僅是看著都對他們大有裨益，當然他們也不滿足於只是看著。

  孔雀長鳴，孔宣大笑道：「久聞妖師之名，今日當與妖師一分短長。」

  無當等人也祭出各自法寶，整片虛空都作戰場。

  太極圖也出現在玄都手中，看來玄都也有些按按不住了，唯有徐思遠站在原地。

  他看好大陣便是對此戰最大的貢獻。

  徐思遠一邊維護大陣的運轉，一邊對紅雲道：「前輩你不打算下場？」

  紅雲緩緩道：「我忘記了許多，但我知道我看著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我，也在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