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看人間

  蓬萊島上，徐思遠一睡便是整整三百年！

  三百年的風雲變幻，三百年的日月滄桑都沒能在徐思遠肉身上留下一絲痕跡。

  三百年前徐思遠是啥樣，三百年後徐思遠還是啥樣。

  似乎時間在徐思遠這裡停滯了。

  「他怎麼還不醒來？」金鸞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就是個廢物，我能看出什麼，反正再等等吧！」三百年過去了，六耳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蓬萊島上靈藥無數，靈藥可以為六耳續命，但是卻不能讓六耳恢復修為。

  只是就在這時徐思遠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啊，高高在上，冷漠無情，俯視天下蒼生，視萬物為芻狗！

  金鸞原本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徐思遠的眼神後硬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

  似乎是做了一場大夢，徐思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然後徐思遠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枝。

  以枝為劍，徐思遠揮動枯枝，一道十餘丈的劍氣斬在徐思遠身前的一片鮮花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也沒用凌厲逼人的劍意。

  徐思遠這一劍看起來十分尋常普通。

  不過順著徐思遠的劍氣，整片鮮花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半。

  左邊鮮花開始長葉結果，生機勃勃，右邊的鮮花卻枯萎凋零，一片死寂。

  一生，一死！

  一榮，一枯！

  「歲月枯榮？生死輪轉？」六耳不太確定的問道。

  「鮮花不過是死物，所以看起來明顯些，其實最多算是略知一二！」徐思遠謙虛的道。

  三百年的沉睡，三百年的悟道。

  悟大道，憶前塵，正本心，講那開天闢地，想那前世今生。

  猶如黃粱一夢，夢中記憶最深的卻是那前世的紅塵與今生守護時的孤寂。

  於是便有了這一劍！

  徐思遠笑道：「我叫它看人間。」

  「怎麼個說法？」六耳問道。

  徐思遠笑道：「君莫道，人生常有不如意，君且看人間，人間少年郎，今日提慧劍，斬那歲月孤苦，斷那生死羈絆！」

  六耳開口道：「你這看人間，分明是在斬過往！」

  徐思遠也不否認。

  的確，此劍之後徐思遠和曾經的吞天蟒再無絲毫聯繫，曾經的地星也再不是他心中的羈絆。

  看盡人間千古，斬盡前塵過往！

  從此，他只是他！

  徐思遠一笑：「我這一招如何？」

  六耳實話實說：「近乎道耶！不過不可能就一招看人間吧？」

  「看人間千古，登仙山絕巔，開天地之門，造朗朗乾坤！」

  看人間，登仙山，開天地，造乾坤便是徐思遠悟出的四招。

  這時金鸞才開口問道：「你還是你嘛？」

  徐思遠笑道：「怎麼不是！」

  「是你就好，你剛剛的眼神也太嚇人了！」金鸞還有些後怕的道。

  「因為大道無情！不過，大道無情，人卻有情，我不做那無情大道，我只做那掌道之人！」

  「大道在上，我卻還要在那大道之上！」

  金鸞道：「吹牛！」

  金鸞一點都不信，不過金鸞似乎是想起來什麼，金鸞遞給徐思遠一個劍胚道：「這是島上孕育出的劍胚，這段時間你在沉睡，我便幫你收集過來了。你好好培養下說不定能變成中品先天靈寶，當然最多估計也就中品了，要想成為上品卻是沒什麼希望了。」

  「謝謝！」徐思遠道。

  「這是你的蓬萊，島上孕育的自然是你的，我不過幫你收集起來而已，對了我看你也不像用劍的，怎麼悟出的卻是劍招。」

  徐思遠笑道：「自然是因為我師傅用劍。」

  「你師傅很厲害？」金鸞好奇的道。

  「嗯，當然，不然怎麼教的出來我這麼厲害的弟子！」徐思遠道。

  「又吹牛，不過外面到底是什麼樣的？」金鸞好奇的道。

  徐思遠道：「外人說的再好也不如你親自去看一看。」

  「嗯，是該出去看看了，就今日吧！」

  似乎是有點不舍，但最終金鸞還是對徐思遠道：「就今天吧，我這就出去看一看，你好好經營蓬萊，我以後肯定會回來看看的。」

  「隨時歡迎，」徐思遠又補充道：「以後隨時歡迎你回蓬萊，或者還可以去金鰲島找我，到了那裡你只要說你找一塵子就行。」

  金鸞點頭表示記下了，然後徐思遠放開大陣禁制，金鸞便就此離去。

  金鸞走後六耳問道：「我卻是有些看不透你了，金鸞是和蓬萊一起誕生的先天生靈。要是其他人即便不把他捉來煉寶，也至少會收為童子弟子，哪有像你這樣的。」

  徐思遠回答道：「那是因為我懂他，我把他看成我的弟弟，而且守護了蓬萊這麼久，他總要為自己活過一回。」

  「你也不怕他出去被騙？」

  徐思遠道：「有什麼怕的，心思單純對人心也就更加敏感，要騙他也沒那麼容易，單純並不是笨！」

  「也是，我其實還真挺羨慕他還能出去看看。」六耳說這話時有些傷感。

  頓了片刻徐思遠對六耳道：「你也別擔心，將來洪荒開闢輪迴，我便送你去輪迴，一世不成就百世千世，總有一日能洗盡你身上的罪。」

  六耳並沒有太高興：「不說輪迴什麼時候才能開闢，就說在紅塵輪迴千萬年，我哪裡還能找回我自己。」

  徐思遠保證道：「這你就別擔心了，不管是百世還是千世，到時我必來渡你！」

  「當真？」

  「肯定是真的！只是到時可願拜我為師？」

  六耳指天道：「法不傳六耳！」

  徐思遠不怎麼在乎這個，徐思遠道：「輪迴無數次後你是六耳，卻也早不是六耳了，我只問你到時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六耳誕生以來，只有徐思遠對他說願意收他為徒。

  六耳有些感動：「謝謝，到時我必拜你為師！」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對了我打算去島上轉轉，一起到處看看？」

  「不了，早看夠了！」

  徐思遠便一個人到處轉悠，收集了大量的煉丹煉器材料。

  不過等徐思遠轉悠到蓬萊島南邊時，發現在這裡還殘存著萬畝左右的混沌靈氣。

  這些混沌靈氣正在被慢慢的轉化成先天靈氣。

  「難怪蓬萊島先天靈氣這般充足！」

  徐思遠突然心中一動，他拿出先天葫蘆藤的根，將葫蘆藤種在了這裡。

  這葫蘆藤的根看不出絲毫生機，和經歷了三伏天的乾柴一樣，不過這葫蘆藤的根徐思遠留著也沒用，乾脆種在混沌靈氣旁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