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找到突破口2

  舅舅和舅媽來看她，夜思緣精神很好，與舅媽嘮嗑嘮了半個小時，直到漠銀河親自上樓喊他們下樓用餐，夜思緣才打住了話題。

  她也下樓用餐，喝清淡的魚湯，魚湯雖然鮮美，但她向來胃口重，吃清淡的飲食便覺得飯菜都不香，偏一桌子菜都是以清淡口吻為主。

  她鬱悶了，說：「廚房怎麼不做點好吃的菜？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讓大家都吃得嘴巴沒味道啊，我想吃火鍋。」

  司離騷的手，在她頭頂上溫柔的壓了兩下，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清淡養生，你想吃火鍋，半個月後我陪你吃。」

  這話的意思，半個月內，你別想吃火鍋，只是他說得比較委婉。

  夜思緣唉聲嘆氣，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做小月子，她既沒小產，又沒生產，就是做了個十幾分鐘的小手術而已，做什么小月子？

  夜思緣的舅媽常淡然，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西醫，她是腎內科的主任醫師。

  知道嫂子這裡過不了關，夜思緣就朝著舅媽求救：「舅媽，你覺得呢，有必要做小月子嗎？你看我身體多健康，臉色多紅潤？」

  常淡然不買帳，說：「我不是婦產科醫生，不太確定，醫生怎麼囑咐你就怎麼做是最保險的，免得大家擔心。何況有你嫂子在，你不問嫂子，卻拉舅媽下水，回頭你爸媽若是知道我告訴你不用做小月子，他們非打電話罵我不可。」

  夜思緣調皮眨眼：「我爸媽哪裡敢打電話罵舅媽，我爸媽不是沒分寸的啊。」

  常淡然就是不搭理她，轉移話題道：「明鏡，我聽說你醫術好，我手頭一個病人著實棘手，今晚過來也是想問問你。」

  司明鏡與這位舅媽不熟，她客套又禮貌：「舅媽，您說。」

  常淡然手上有一個腎內科的病人，糖尿病18年，一直用胰島素控制，三個月前出現水腫曾經住院，經過治療消腫出院，這次因為肌酐過高暈倒再次住院。

  這樣的病人，常淡然經常遇見，並不稀奇。

  很多糖尿病多年的患者最後腎功能都會出問題，因為糖尿病腎病是糖尿病嚴重的併發症之一，病變會累及腎血管、腎小球、腎小管和腎間質……

  常淡然說：「因為今年中醫流行，這位病人私底下去看了中醫，這個病人三個月前的肌酐指數只有215，吃了一段時間的中藥後，短短三個月時間肌酐指數飆升到563，導致嚴重的腎功能不全，不加控制的話轉眼便會演變成尿毒症。」

  司明鏡對西醫的了解並不是很全面，比如常淡然說的肌酐指數，她並不知道是什麼，故而發問：「舅媽，肌酐指數是什麼？」

  她擅長的是中醫，對西醫的一些指標不甚了解，常淡然並不意外。

  她解釋道：「肌酐是肌肉代謝產生的一種毒素，主要靠腎臟清除，人在大量運動後或食用了大量的肉類食品後也會增加。肌酐指數包括血清肌酐和尿肌酐，血清肌酐是腎臟功能的重要指標，正常男性為53—106μmol/L，女性為44—97μmol/L。原有腎病的患者，使用了損害腎臟的藥物，可以出現血肌酐升高，甚至是不可逆轉的。這位患者已經住院十天，我試過各種辦法想要將血肌酐降下來，可惜效果很差，想讓你幫忙看看這個藥方。」

  常淡然已經把藥方拿過來了，遞給司明鏡看，包括病人的病例。

  司明鏡先看了藥方，再看病例。

  目光停留在病人的名字上，表情微眯。

  她在看葉教授的資料檔案上，看到過相同的名字。

  她記憶力好，有些東西看一遍就能牢記在心，她今天一整天都在思考怎麼攻下葉教授，將她家庭里的每一個成員都分析了一遍，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舅媽，這個病人可是國家育兒中心主任葉教授的小姑子？」

  常淡然道：「正是。」

  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司明鏡心情大好，她瞄準了這位患者。

  「舅媽，這個方子確實有問題，這是治糖尿病的方子，其中有兩味藥卻對腎極其不友好，開方子的醫生可能學藝不精，沒有綜合考慮患者不但有糖尿病，還有腎病，我需要給患者把脈，才能知道如何診治。」

  醫者仁心，作為患者的主治醫生，常淡然願意來求教外甥媳婦，自然是希望她能夠從中醫方面，給出建設性的意見。

  聽到司明鏡這麼說，常淡然高興之餘，主動邀請：「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明天可願意來我們醫院，看看這個病人的情況？」

  「嗯，明天我有時間的，我這半個月都會呆在A國。」

  夜思緣埋頭喝魚湯，聽舅媽和嫂子聊天，她插話說：「中醫也有這麼多不靠譜的，就是這些學藝不精不靠譜的中醫亂開藥，才害得大家覺得中醫都是騙人的。」

  司明鏡道：「西醫比較容易有量化標準，中醫卻沒有，這是中醫的局限。」

  漠銀河給她夾菜，壓低著聲音問她：「你想拿這個病人當做突破口，未必就能如願以償，縱然這個病人是葉教授的小姑子，葉教授也未必同意，除非你威脅葉教授，若是她不肯交出來，便不施以援手。」

  「試試看。」就算不成，醫者仁心，既然遇到了，能治則治。

  她學醫便是為了濟世救人，而不是將醫術當做一種威脅人的手段，所以不會拿治病救人威脅人，直接反駁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不屑於這樣做！」

  漠銀河伸手，摸摸她的頭，染著笑容的眼神里是真正的欣賞：「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明鏡是有大智慧大慈悲的人。」

  司明鏡笑：「你這是恭維我嗎？」

  「我這是發自肺腑的誇你。」漠銀河俊美的臉上寫滿了自豪，他給她夾菜，說：「只有明鏡值得我讚美。」司明鏡埋頭吃菜，臉都紅了，這男人的商業吹捧當真讓她受用，她忽然覺得她就是個很俗氣的人，她喜歡被誇，尤其是被自己的男人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