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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太監謝過皇上後退下。

    皇上靠在龍椅上,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他真的累了。

    左慈這個孩子,何嘗不是他所期盼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也只能如此了。

    第508章 容疏生病

    晚上,太監送來承放綠頭牌的端盤,跪在皇上,請皇上翻牌子。

    皇上看著「蝶貴人」的牌子,眼神略停留了下。

    那是他最近才封的,浙江巡撫的女兒,身份夠了,而且眉目之中有著左慈當年的影子。

    不過她到底年輕,眉宇之間帶著小姑娘的怯怯,引人憐惜,所以皇上這個月剛過十天,已經寵幸她三次了。

    太監覺得,今日應該還是蝶貴人。

    但是皇上卻意興闌珊地道:「今日朕乏了,去惠妃那裡坐坐吧。」

    「是!」

    皇上到底惦記著左慈。

    左慈早已看透這一切。

    ——倘若她想要一心一意,只能傷心,皇上絕不可能為了一個人放棄所有女人。

    不僅她不行,是任何女人都不行。

    但是皇上也重情。

    那些曾經的思念是真的,牽掛是真的,想要彌補的心也是真的。

    發生這種事情之後,皇上對她愧疚,自然會來多陪她。

    這就是左慈想要的。

    她不能失寵,而且她還有自己的籌劃。

    當愛煙消雲散之後,所有算計浮出水面,反而帶著令人扭曲的快感。

    愛恨交織,真真假假,織起一張網,所有人都不得掙脫。

    那就一起沉淪吧!

    皇上再來的時候,左慈打起精神應對。

    她太了解皇上,想要恰到好處地取悅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知道,皇上最期待的是什麼。

    這條不歸路,她從踏上那一天,就已經沒了退路。

    她對不起腹中孩子。

    但是不出生,或許對他來說是更好的。

    左慈現在改變了想法,她不想給皇上生孩子了。

    他不配!

    她也不配!

    容疏回到家,心情已經平息。

    她不是姑姑,對於她的痛苦無法感同身受,所以不能干涉她的選擇。

    姑姑不想她捲入其中,那她就聽姑姑的。

    將來姑姑若是有難,她不會袖手旁觀。

    現在,就讓姑姑自己決定和折騰吧。

    月兒問容疏臉上怎麼回事,容疏只說是摔的。

    反正膝蓋上手臂上都有擦傷,她想也能糊弄過去。

    月兒其實並不相信,但是看著容疏疲憊的樣子,終究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動作輕柔地給容疏上了藥。

    「夫人,睡一會兒吧。」

    「好。」容疏是真的很累。

    可是她沒有睡意,閉著眼睛,自己都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好像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她夢見衛宴回家了。

    她夢見衛宴伸手摸了摸她額頭。

    她拉住衛宴的手,不讓他走,委屈地和他說,「你這些天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姑姑出事了?」

    衛宴說了什麼,她沒聽清楚。

    「你離開這麼久,提前都沒有告訴我,下次再這樣,就不許你回家了。」

    「不行,你得回家,是不許進我房間。」

    「天兒好冷,外面還下雪嗎?你把衣裳換下來……」

    容疏不知道自己都在和衛宴說什麼,總之這一句那一句,沒有邏輯。

    「衛宴,我的頭好疼啊!你是不是拿著錘子在砸我的腦袋?」

    四分五裂的痛。

    忽然身體騰空,容疏掙扎,然後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疼惜的聲音:「阿疏怪,起來把藥吃了。」

    容疏想睜開眼睛,可是她睜不開,眼皮像被粘住了一般。

    她想躺下,別動她,誰也別動她,衛宴也不行。

    她也不想張嘴,她好像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下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唇被人頂開,隨後一口苦澀的藥被渡到口中。

    好苦。

    容疏下意識想要吐出來,可是那人不允許,捏著她下巴,舌頭抵著她的舌頭,逼她把一大口藥都咽下去。

    容疏的意識終於被苦澀喚醒。

    她用盡了全力才睜開眼睛。

    面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還是英俊,卻憔悴了許多,鬍子拉渣,變成了——痞帥。

    容疏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夢裡。

    衛宴真的回來了。

    衛宴懷抱著她,另外一隻手裡端著藥碗,月兒正緊張地站在床邊,激動地道:「醒了,醒了,夫人醒了!」

    梵音入耳,容疏腦子艱難地轉了轉,一開口,聲音沙啞,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我怎麼聽到了和尚念經的聲音?」容疏問道。

    她現在明白過來,她是病了。

    難道,她還出現了幻聽?

    「夫人,」月兒哭道,「您從宮裡回來,都昏睡兩天兩夜了!」

    「竟然睡了那麼久——」容疏道,伸手搭上自己的脈,隨後笑笑,虛弱地道,「我沒事,就是染了風寒,加上……」

    急火攻心,所以發了兩天燒。

    她惦記著左慈,惦記著久未回家的衛宴,分不清夢裡和現實,所以昏睡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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