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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娘一直想給她買個小鋪子,將來可以收租,這樣便是男人靠不住,也不至於生活無著。

    可是京城寸土寸金,鋪子很貴,所以娘省吃儉用。

    文夕把銀子都拿出來給娘買藥。

    續命的名貴藥材,都很貴很貴。

    可是再貴,也得救娘。

    容疏不肯要她的銀子。

    可是文夕說,「夫人,您收著吧。我娘最怕欠人人情,自己再苦再累,也不願意占人便宜。我現在也不敢托大說,就是求不到您頭上。但是總歸要先把自己的銀錢拿出來,日後不夠用,我再找您開口。」

    容疏只能答應,暗中叮囑左慈補貼些。

    她和衛宴感慨道:「從前文夕一直都是一團孩子氣,沒想到發生這件事情之後,她一夜之間便長大了。」

    衛宴沉默不語。

    容疏見他反應,便覺得有些古怪,不由問道:「漸離,怎麼了?」

    難道,文鳳是因為公事,被人滅口了?

    科舉案有什麼貓膩?

    但是轉念再想,似乎不應該。

    因為仵作倘若有任何發現,都是第一時間上報,沒有藏私的道理,有什麼被滅口的道理?

    衛宴面色有些複雜,半晌後方道:「你可知,撞到文鳳的,乃是姜家的馬車。」

    容疏大驚失色。

    姜家?

    「姜少白那個姜家?」容疏問。

    她覺得口中苦澀。

    為什麼偏偏是姜家?

    這到底是湊巧,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但是毫無疑問,不可能是姜少白授意人做的。

    「我現在查到了一些端倪,」衛宴道,「是姜少白家裡有些事情……家務事。」

    「他們家務事,就能故意傷人?」容疏出奇地憤怒。

    她大概能腦補出來,是姜家有人把文夕當成眼中釘了,使出了這般下作的手段。

    原來,那馬車是姜少白繼母的車駕,當日是急著去接姜少白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繼母的親生兒子。

    誰知道,路上出了這件事情。

    「怎麼可能那麼巧。」容疏不信。

    「但是現在查到的,便是如此。」衛宴嘆了口氣,「還在繼續查……姜少白自己在查……」

    「不能相信他。這件事情和他家人有關,他該避嫌才是!」

    「阿疏,別激動,我也在查。她們母女是錦衣衛的人,我不會不管的。」

    容疏在椅子上坐下,想想還是恨。

    母女兩人走到今日,好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結果因為文夕被喜歡,就引出這檔子事情來。

    想到這裡,她忽然問:「你沒告訴文夕吧。」

    文夕現在因為母親的事情,已經是急火攻心,就一口氣撐著,十分可憐。

    倘若再知道,母親出事不是意外,而可能和她自己有關係,如何能撐得住?

    「沒有,你斟酌吧。」衛宴嘆了口氣,「也確實是可憐,還得讓你幫我處理這些。」

    他實在不夠細膩,去處理這些事情。

    容疏也是頭疼,想想就心疼文夕,斟酌再三後道:「我知道了。你只管去查真兇,文夕這邊,我看顧著些吧。」

    第453章 上門羞辱

    文夕自然也要問容疏,那日肇事的馬車是誰家的。

    容疏便含糊過去,說還在調查,讓她好好照顧母親,其他的事情,日後定然有公道。

    文夕信任容疏,又一心撲在母親的傷情上,所以沒有多問。

    ——現在就算把肇事者碎屍萬段,也換不回母親的安然無恙。

    當務之急不是尋仇,是照顧好母親。

    她心力交瘁,現在也實在沒有精力去和肇事者爭個高下。

    容疏私下和左慈感慨道:「倘若和文夕有關,她下半輩子都毀了。」

    文夕會活在自己害了母親的內疚自責中。

    左慈則道:「眼下就希望文鳳能夠痊癒。」

    無論如何,姜少白的這份情,算是沒有希望了。

    換個人吧。

    說來也巧,事發的時候,姜少白出京了。

    ——他去外地調查常衡這個案子了。

    他在出京的路上接到了這個噩耗,這會兒已經往回趕了。

    倘若是十幾年前,他定然會以事業為重。

    但是年齡大了,兒女情長。

    他無法想像,文夕現在會如何惶恐無助。

    所以他得先回去安慰文夕,調查事情真相。

    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地花出去。

    吊命的野山參,竟然那麼貴。

    雖然文夕手裡還有些銀子,但是隨著數量減少,母親卻昏迷不醒,毫無進展,文夕心裡真的很慌。

    可是母親這般,她實在也沒有精力再去賺錢。

    內心焦灼,讓她嘴角起泡,一天吃不進一頓飯,閉上眼睛,即使迷迷糊糊睡著,夢裡都是母親。

    母親醒了,母親沒了,母親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她照顧……

    好的壞的,各種噩夢美夢。

    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焦灼壓抑的心情。

    茶茶之前羨慕她有母親,現在又憐憫她,唯一的依靠成了負擔,那麼重的擔子落在身上,所以經常過來陪她。/

    「文姑娘,你去歇歇,我替你一會兒。」茶茶說。

    文夕對她笑笑,嘴唇蒼白而乾裂,聲音嘶啞:「謝謝茶茶,沒事的,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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