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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所以我說,」容疏笑意清淺,仿佛在說著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茶茶,你選不了是否進衛家的門;你只能選,生還是死。」

    「你或許不相信我,真會給你妥善安排。」

    「但是這件事情,其實你沒得選,你只能相信。」

    容疏作勢要起身,「外面還有許多患者,我得出去忙了。你可以在這裡好哈琢磨琢磨,不過我勸你快點,因為很可能,今日你還得回去復命。你耽誤了很多時間,又無功而返,怎麼編排你我之間的對話?」

    「你說,你被我戳穿了,回去還有利用價值?」

    「那些人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是要確定的悲慘下場,還是賭一把我的良心,或許你就能擁有更好的未來?」

    容疏抬腳要走,卻被茶茶抱住了腿。

    她滿眼是淚,「夫人,我信,我信您。我說,你給我一個機會,我說實話!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第377章 圈養

    容疏抽出帕子,彎腰替她擦擦眼淚,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哎,傻姑娘,到現在還沒明白,現在只能是我主動給你。要求條件什麼的,你就免開尊口了。」

    茶茶痛哭出聲。

    她終於知道,她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女人。

    她沒有選擇,這是老天給她開了一個艱難的模式。

    她哭得形象全無,把容疏的褲腳都哭濕了。

    容疏面無表情。

    她想,她成功了。

    茶茶的心理防線,終於被她攻破了。

    她鬆了一口氣,心情卻有些複雜。

    她終於被現實,逼迫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但是沒什麼後悔可言,她要成為衛宴的鎧甲,而不是軟肋。

    她為自己感到驕傲。

    茶茶痛哭之後,開始講起了她的經歷。

    「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被買來,被養母養著,學習很多很多東西。」

    「琴棋書畫?吹拉彈唱?」

    「是。」茶茶低著頭,這次是真的有點可憐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要揣摩男人的心思,要學會取悅男人……」

    每個人都是處子之身,卻又身經百戰。

    「……我很髒很髒……」茶茶喃喃地道。

    「髒的不是你,是人心,是那些把你陷於這種境地的人。」容疏冷靜地道。

    茶茶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木然。

    再仔細看,又有些感動的光。

    可是容疏並不在意。

    她對自己的患者還有很多悲憫之心,但是對一個想要介入自己家庭的女人,即使對方有苦衷,她也生不出多少同情。

    誰不是無辜的?

    她不無辜,還是衛宴不無辜?

    茶茶說,她和其他很多女子,足有幾十個,都住在京城的一處大宅子裡。

    至於在哪裡,她並不知道,因為那是不被允許知道的。

    她們會受到很多調教,如何取悅男人,從身體到精神。

    她們會給男人,最舒適的體驗。

    欲拒還迎,窮追不捨……對不同的男人,她們有不同的路數,不同的設計。

    容疏心說,這不是古代版的殺豬盤嗎?

    對於這些,她不感興趣。

    現在米國,不一樣有幸奴島嗎?

    在相互傷害,作踐女人這件事情上,險惡的人心,從古至今都沒有變過。

    簡而言之,茶茶只是眾多工具中的一人。

    只是因為,她更像容疏,或者說,打扮起來更像,才會被挑中。

    她們有神奇的化妝術,比現代也不遑多讓。

    而且她們從小被培養,能出演各種性格的角色。

    茶茶瑟瑟道:「我被教導過,夫人是什麼樣子,如何引起大人的注意……」

    只是現在看來,那些都是皮毛。

    衛大人喜歡的,遠遠不止那些。

    靜水流深,容疏不動聲色之下的手腕和能力,才是真正和衛宴勢均力敵的存在。

    她們,都太過淺薄。

    「……夫人,我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您今日一定把我留下。回去之後,我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疏對她笑笑,「你這話,聽起來像以退為進,故意逼我呢!」

    「不,不,不是,絕不是,我,不,奴婢絕對沒有那樣的膽子。」

    「逗你玩的,不用緊張。」容疏道,「別哭了,也不用自稱奴婢。你不是我的奴婢。明明是我們相談甚歡,我被你的可憐打動,所以收留你,還哭什麼呢?」

    茶茶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砰砰地直磕頭。

    容疏道:「起來,我還有話要問你。」

    她有話要說,然後還要把人帶回去,讓衛宴再問話。

    多幾個人商量,總是能想到更多。

    茶茶扶著小几才虛虛地站起身來。

    容疏讓她坐下。

    她不敢和容疏平起平坐,就在容疏下首的小杌子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侷促地等著容疏問話,又忍不住道:「夫人,我知道的都說了,沒有隱瞞的。」

    「不用緊張,我相信你。」容疏道,「我只是想問問你,你知道,圈養你們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我,我真的不知道。」茶茶惶恐道,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讓容疏看看,自己並沒有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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