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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3:29:09 作者: 麼麼愚
    張懷卻道:「師傅讓我給您送回去,那就不著急。」

    容疏也沒勉強,笑著問他年齡、籍貫這些。

    等到了自己院子,容疏對張懷擺擺手。

    張懷低聲道:「您慢點,小心一些。」

    說完,他轉身就跑了。

    容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著她是不是病了。

    為什麼她現在看所有人,都覺得有問題……

    容疏回屋之後,喝了兩口水,托腮靜靜思索了許久。

    左慈陪著她,見狀也沒有打擾她,垂手站在一旁。

    許久之後,容疏忽然開口。

    她問:「姑姑,你覺得王公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左慈慎重地道:「王公公很寬厚,待人和氣……夫人,您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容疏苦笑道。

    「嗯。」左慈道,「您有什麼拿不定的,就問奴婢。」

    容疏把剛才和王瑾的對話說了。

    「……姑姑,你覺得,會是燕王嗎?」

    左慈蹙眉:「王公公這麼說是為什麼?奴婢竟然也想不明白。」

    燕王被皇上派出京城,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此時橫生枝節做什麼?

    而且,刺殺容疏,有什麼好處?

    「是吧,我也想不明白。」

    容疏說話的時候,仔細打量著左慈的面色。

    儘管她描述得很詳細,幾乎沒有錯過什麼,但是看左慈神情,並沒有覺得王瑾不對。

    容疏忍不住想,難道是她想多了?

    想不通,她就暫時放下,去看方素素。

    思思看見容疏進來,就過來拉她的袖子:「容姐姐,找到了朱血果嗎?」

    她仰著頭,一臉悲傷和期待。

    「會有的,肯定會有的。」容疏安慰她道。

    姜昭的語焉不詳,給了她些許幻想的空間。

    思思哭著道:「我不要素素姐死,不要!」

    素素姐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容疏長出一口氣,同樣染淚。

    「夫人,」月兒站在門口輕聲道,「王爺讓人送了補品來。」

    燕王差人送東西來了?

    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禮節性地表示,也是情理之中。

    容疏道:「你替我收下,看著打賞跑腿的人。」

    「是。」

    晚上衛宴回來,容疏問他查案的進展。

    衛宴坐在榻上,腳泡在木盆中緩解著一日奔走的疲勞。

    容疏則在他身後,幫他按摩頭部。

    「……這些刺客都是死士,其中一個人,身上帶有金錠。」衛宴聲音略顯疲憊,但是思路清晰,「那金錠,是前年過年時候,皇上拿來封賞的。」

    那說明了什麼?

    容疏想了想,說明這個人,在皇上面前是排得上的。

    「皇上都賞賜了那些人?」

    「不少,我也得到了十二個。」

    才十二個?

    皇上真摳門。

    衛宴又告訴她,這已經算不少了。

    親王是六十個,這是最多的,其他的人遞減,最少的只有兩個。

    燕王分到了六十個?

    只分到兩個的人,那得把宮裡的賞賜當寶貝供起來,才不捨得拿出來。

    多的才會揮霍。

    這條證據,真的指向燕王?

    「那豈不是說,燕王很有嫌疑?會不會他拉攏你不成,惱羞成怒?」容疏故意問。

    但是衛宴卻道:「我本來覺得燕王有嫌疑,但是發現了金錠之後,又覺得……」

    「太刻意了?」容疏問。

    「對,太刻意了。像有人,故意要讓我懷疑燕王一樣。」

    容疏:那王瑾,是在撒謊?

    還是說,衛宴之前調查了半截去告訴他的?

    王瑾的話,分明是說,衛宴已經認定了燕王是兇手。

    但是衛宴的意思是,他覺得燕王像替罪羊。

    「我覺得,」衛宴道,「很可能是想要把北城這一池水攪渾的人。」

    激起他和燕王的爭鬥,才是真的。

    容疏又糊塗了。

    如果是王瑾,那王瑾的目的,不是讓衛宴投靠燕王嗎?

    挑起爭鬥,那對不上吧。

    完了,她的大腦開始發出死機的警告聲了。

    第310章 用冰

    容疏想了想,狀似無意地笑道:「義父今日把我叫去,話里話外的意思,讓我勸你不要和燕王對著幹。我還以為,刺客是燕王派的人呢!」

    衛宴一怔,隨即道:「義父以為是王爺?或許是因為,他離得最近。但是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十分謹慎。

    在這件事情上,隨便懷疑一個人,意味著很可能讓真兇逃遁,再次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哦。」容疏道,「那你是不是,該多向義父請教請教?」

    衛宴苦笑:「這話我也只能跟你說……」

    「嗯?怎麼了?」容疏心念一動。

    難道衛宴也懷疑了?

    那就好了,他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但是並不是。

    衛宴道:「義父年紀大了,不像從前那般思路清晰,立場堅定。」

    有些事情,他知道是不對的,卻沒法說。

    比如站隊這件事情,那是絕對的大忌,無論如何都不能做。

    可是義父在這件原則大事上,態度竟然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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